<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帝国的南部,群山都特别的陡峭,好像在镇压着什么古怪而惊悚的东西又或者是在抵御着什么。这里自始至终都被一层白色的冰雪覆盖着。
然而,诸峰中最高的那耸大山,在其略微平缓的山麓处坐落了一个城。
蛋清般莹亮的天空中飞舞着无数颗细小的冰屑,断断续续的寒风吹弄着由水汽凝结而成的冰屑,打在人的脸上会有微微刺痛的感觉。
高空中那些静谧而摇曳的冰屑,像是一大片数不过来的白晶碎片,它们都是从一个漆黑的山洞中飘来的。
那个除了黑什么也看不清的山洞,就处于诸峰中最高的那耸大山山顶。
漆黑的洞口边缘,几个没有皮肉的人形骨架,胡乱地倒在冰凉的雪地上。裹在骨架上的衣物,已经被冷风撕扯的不成样子竟是一个又一个漏线的大洞。
突然间,有一阵缓慢而冰凉的脚步声从那个像梦魇一般阴森的山洞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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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冰白城】
“愿天寂,你违约了!”
溪涧一般清幽而细柔的声音从那个贯刺冷风的山洞中传出。
说这句话的人,渐渐地从那个漆黑的洞穴中不断显影。等那人完全走出洞穴的时候,原来是一个身穿绯红色丝衣,额头上有三点粉色花钿的精致女子。
女子顺着一条从山洞旁边经过的小路,向高处的山顶走去。
那个被风雪不断摧残的山顶,冰冷而坚硬的岩石已经被损耗得支离破碎。曾经像刺一般尖锐的山顶,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不平的小广场,仿佛那个尖尖的山顶被某股巨锤的力量给砸了一下。
怪石嶙峋的山体被满天飞卷的冰屑弄得特别光滑,稍微一走神就会直接坠到看不见尽头的山底。然而那名体态曼妙的女子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是低垂着额头全身都心事重重地靠近着一个站在山顶上的黑色物体。
“你做为魔族中最高的王,取信于人的道理不会不懂。但是,你答应过我的,你要老老实实地履行契约,怎么....”
女子说到这里便停下了脚步,禁不住地叹了一口气,“天寂,难道对你而言,我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吗?”
她微微抬起自己那双有些湿漉的眼睛,似水的黑色目光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人好久。
女子用光滑的指端擦去眼角的泪,然后再一次靠近那个被飞雪笼罩的山顶。等走到愿天寂身后的时候,她从绯红色的衣袖中伸出一条比白雪更亮的手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天寂...,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吗?”
看着他笔挺而沉默地背对着自己,一种冰凉的刺痛感便从女子的心底像弯刀一样把身体瞬间撕开。
愿天寂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不想这么快就回答她。因为只有这样,她留下来陪自己的时光才会被延长一点。
愿天寂健硕的躯体披着一张红到发黑的披风,那个看起来就很沉的披风随着身边的风雪,像一团吹不开的黑雾一般鼓胀而摇曳。
他麦黄色的上体没有其他多余的衣物,就披着这张深色的披风。
愿天寂的腹肌曲线很工整,把整个腹部都勾勒出一种男子*欲旺盛与实力强悍的结实感,看起来刚硬之中夹带着某种程度上的热血。一条宽质的白色腰带在他小腹的地方盖住了肉体上一串特殊的符号,从符号没有被掩盖的部分来看,那应该是一种帝国内古老而遗失的语言。
那件裹在他身上的披风,并不是由丝绸或者棉线做成的,它是一张火龙的皮,所以愿天寂才能够站在这里抵御零下十几度的寒冷。
间断性的瑟瑟寒风在高空中快速地游离,凛冽的刺骨感可以把人肚子里的肝肠霎那间吹断。
面无表情的愿天寂伸出一只有力而炙热的手,把女子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掌心撩了下去,然后用磁性而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在洞口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你来这里的目的,难道只是提醒我,别忘了因为过去犯下的错而承受现在的东西吗?”
女子白皙的手腕上有一串镶有紫色水晶的手链,被他这么一推,在划过汹涌的冷风时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不是,...我”
女子把自己的眼眸温柔地低垂下去,额头上那个由三点粉色组成的花钿就这样被几缕秀黑而纤长的发丝静谧地掩起。
她抿一抿白露般湿润的嘴角,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水晶之后,苦涩地笑了笑,“还记得你送我的这串手链吗?你说,这是凤凰在浴火重生的时候,因承受灼痛而流下的眼泪。所以,有着治愈伤痛的功效。你还说,它除了能缓解身体上的伤痛,也可以缓解心里的伤痛。把它送给我,就是希望我再也不会受伤。”
“现在想想,你说过的话都好牵强。...如果一个人能够控制自己由心而发的情感,那还要灵魂做什么?”
女子说着便把手腕上那串星辰般璀璨的紫色水晶给挣脱下来,然后一脸忍痛地丢在地上。
面向群山的愿天寂,听到了一连串水晶被摔碎的声响,冰一般冷峻的瞳仁瞬间就弥漫着一层刚刚被融化的忧伤。这种异样的心碎感,把假装坚强的他刺的无比不堪,仿佛身为一代魔族阁主的他不该有这样的失误出现。没错,这种难过的情绪,只是身体的一个失误。
被情绪击垮的愿天寂用力地咬了咬牙,他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低落感,哪怕是一点点。
愿天寂内在地沉淀了一下,然后又照着之前那个冷漠的语调低沉地说着,“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是想核实一下....那件事吧!”
“没错,驻扎在「寒凛城」外缘的十四万神族圣兵,是我杀的。你想用以前的方式折磨我或者杀死我,我都没有什么话说。”
愿天寂的嘴角几乎没有怎么动过,他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膛里被人用刀挖了出来,然后甩在满是冰屑的地上蒸蒸的冒着热气。
女子转过身去,娇媚的绯红色背影像是一只枯萎的吊钟海棠般笼罩着一种悲戚的失落。
她在转身的时候,眼睛在不经意地丢下一抹一闪而逝的泪光之后就变冰凉了,仿佛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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