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有预谋,难道是临时起意?”
李元朗只能无奈的点头,在林空空的脑海里,已经反反复复的把那件事推敲过几遍,不能确定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问题。她得到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可她仍是不死心:“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纪家唯一的继承人,当时白朗也推断出你父亲和继母,是貌合神离的夫妻……”
“所以你们就想到了我?你们怎么知道我父亲一定会就范?”
“其实也不确定,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你们当时知道我父亲涉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才这么做的?”
“对,当时证人在你父亲手里。”
林空空忽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仿佛一瞬间空气变得稀薄,让她有些缺氧,她只能无力的坐回沙发上。
李元朗看到她硕大的腹部和苍白的脸颊,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媳妇儿怀孕的时候,都是全家人捧着。孕妇脾气不好,他都小心翼翼的照料,一点违逆她心思的事情都不敢做。
而林空空也是一个孕妇,却经历着家破人亡,爱人算计的痛苦。这让本来对着康辰轶还信誓旦旦的李元朗,莫名感到局促,想好的一肚子话都不敢说出口,想要退缩。
“你走吧!我家不欢迎你。”林空空毫无感情的下逐客令,态度冷漠。
“本来我们是有把握接到证人的,只是那人贪生怕死,才又落到你父亲手里。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不拿到你父亲犯罪的证据,我们几家就都被他耗死了了。
当时白朗想到绑架你,我反对,可是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也就只能那么做了。我承认当时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住你。
但这件事确实与我哥无关,他当时远在s市,白朗性情乖张,说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哥当时拿他也是没法子了。
但是白朗答应我,无论如何绝对不会伤你性命,即使你父亲不就范,他那匕首也不会再前进一分。本就是男人之间的战争,是我们把无辜的你牵扯进来。
你若是怨恨我,我绝对不为自己辩解,你打我骂我都行,我不还手,只是求你别把怒气带到我哥身上,他是无辜的!”
李元朗说这些的时候,林空空脑海里回荡的都是,那日她睡醒时,白晨风在她床边很憔悴、很痛苦的模样。她想他那时也是备受煎熬的,因为自责。
可更清楚的是那把割伤她喉咙的匕首,还有他发现姐姐留给他那封信时,对她的谴责和不可置信。一个随时可以拿来利用,一个别人的替代品,凭什么对他念念不忘?
她转过头盯着李元朗看,那眼神里是空洞夹杂着厌恶,语气中剩下的却只有苍凉:“他无辜,我就不无辜么?你说一切与他无关,可最终的受益者是谁?你说他无辜,可最终受到伤害的人是谁?你现在想把他撇干净,你认为可能吗?”
李元朗挺了挺脊背,让自己从对她的内疚中脱身出来,从一个外人的角度,来面对这件事情:“那件事的受益者不是他一个人,是我们所有人。秦杰、我、甚至还有你最亲近的康辰轶,都是受益者。受到伤害的人也不止你一个,是你们两个,你以为发生了那件事,他就不痛苦,他就不自责,他就不煎熬了吗?”
林空空冷笑一声,声音也高了几分:“巧言善辩!请你想清楚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他看不得我父亲好,是他要复仇,是他要让我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你还能为他辩解什么?”
“我没有替他辩解,我只是就事论事,这件事的错误不是他一个人的,你不能都怪在他身上。”
林空空的语气更讽刺了:“你让我怪白朗或是你么?那么你该搞清楚一件事,我和你们就和素昧平生差不多,你们还不够格,因为太肮脏。”
李元朗身子一僵,不太相信这样的话会从林空空的口里说出来。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责怪,不是反击,而是如果这些话被白晨风听到,他该有多自责。
好好的一个女子,曾经那么温婉贤惠,那么喜欢笑,如今却变得这样咄咄逼人,甚至对人恶语相向,到底该怨谁?白朗的不择手段,还是他的纵容,白晨风的复仇心理,亦或是纪忠良的贪婪……
“我不否认,那件事对你造成的伤害,也不否认我们都有错。可你真的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头上,让你家破人亡的不是他,而是你父亲的贪婪。”
林空空又何尝不知,这些事情都是因为父亲做了错事,可这个并不能成为他利用她的借口,而且还是以性命相要挟。
她轻轻的靠了沙发,很无力的说:“我父亲算不得好人,而你们也不是正义的卫道士,一切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现在争论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出去吧,别来打扰我,我不想再看见你。”<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