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吗?”历风熊无力的问道。
“是——是——我。”瘦猴回应着的同时,赶紧扶起他,将他轻轻地向后托了托,扶着他靠在石壁上,又喂了几口水。
“历风虎,他——他——也败了?”历风熊猛然看到不远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历风虎,竟然吃惊的有些结巴的问道。
“败——败——败——了,我——我——们——都——都——败——了。”瘦猴有些无神的回答,令历风熊猛地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胖子才像是缓过来,突然有点冷冷的问道:“穆远那小子呢?”
瘦猴一听那个名字,竟是浑身一颤,目光挣扎了一小会,方将手向身后一指:“他——他——他——也——晕——晕——了。”
“哦?”
这倒是有些出乎了历风熊的意料,转而历风熊那似是眼睛的位置猛地发出了两道寒光,看了看那不远处晕倒的穆远,又看了看眼前仍然惶恐不安的瘦猴,嘴角顿时扬起了一条诡异的弧度。
“我说瘦猴,你这回可要惨了!”历风熊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瘦猴闻言大惊,急问道:“胖——胖——子,不——不,风——风——熊——哥,你——你——为——什——什——么——这——这——么——说?”几个字,磕磕巴巴、颤颤抖抖的从他那惨白干裂的嘴唇里挤了出来。
“你想啊!我们以前可是没少欺负软木头。虎子哥他还好点,虽然现在败了,但怎么说也算是个天才,眼界高,实力强,对以前废物般的软木头从来不屑动手。我呢,更多的也就只是背后搅稀泥,与软木头的正面冲突少。我们之中,可就数你小子出手最多,下手最狠啊!”
“这回好,软木头撞上了狗屎运,吃了金童淬体果,实力大增,就连虎子哥都不是他的对手。掰掰脚趾头都能知道,他现在变强了,应该想要报仇了吧?那么第一个报仇的对象不是你,还会是谁呢?”
历风熊很是耐心的解释着,看着瘦猴眼中的惊恐越来越大,嘴角那条弧度愈发的诡异了。
瘦猴听后,脸色苍白如纸,全身颤抖似风中残叶一般,连忙紧紧拽着胖子的胳膊,惶惶问道:“那——我——我——该——怎——怎——么——办?”
历风熊没有回答,反倒是莫名奇妙的问了这么一句:“在凶猛的野兽最虚弱的时候,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当——当——然——是——趁——趁——它——病,要——要——它——命!”瘦猴很自然的回答道,然而,历风熊的所问非所答令他有些疑惑,思索中突然猛地意识到胖子话里真正的意思,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是——是——说,让——让——我——杀——杀——杀——了——他?这——这——这——不——不行!”
“那你就等着野兽醒来,被他杀掉好了。”历风熊也不催促,丢下这么一句,再次陷入沉默。
瘦猴不知所措的来回走着,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神色时而恐惧,时而阴霾……
历风熊就这样冷冷的看着那深深处在焦灼犹豫之中的瘦猴,在心里正在想着是否再添一把火的时候,突然,瘦猴停了下来。
历风熊一愣,当瞧见瘦猴有些狰狞的面孔时,转而嘴角那诡异的弧度更大了。
瘦猴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昏倒在地的穆远,随着一步又一步的临近,瘦猴脸部愈加的狰狞丑陋,与之对应的是,眼神愈发的阴冷了,竟冷的瘦猴全身不住的颤抖,他拿起地上的赤钢叉,就是历风熊偷袭时所用的那只,看着那叉间的鲜血,瘦猴竟然有一种马上想要扔掉它的念头。
瘦猴是他们三人之中,唯一没有与穆远正式交手的人,然而,却是感受恐惧最为深刻的人。
从头到尾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瘦猴,虽然没有实实在在的感受到穆远的击打,然而,从历风熊的鲜血,到历风虎的落败,那种种血淋淋且又真实的画面通过片面感官的扩大竟然成长为一种惊人的恐惧。那恐惧就在心里生长着,一连将心灵深处最害怕的那处黑暗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另一种更为强大的幽暗,笼罩在心头,一点儿一点儿的吞噬着他的神智。
瘦猴也已经到了某种情绪的边缘了,那是一种不同于穆远的癫狂。
恐惧的瘦猴将用恐惧的手段结束自己的恐惧,他慢慢的走到了穆远的前面,却仍旧不敢看穆远那满带鲜血的面孔,眼神游离着望着穆远的方向,因为光是想象中的穆远已经让瘦猴险些拿不住那只赤钢叉了。
瘦猴极为吃力的举起了赤钢叉,仿佛那有千斤之重似的,整个手臂连带着全身强烈的战栗着,远在十几米外的历风熊都能够清晰的听见瘦猴牙齿之间不由自主打架相击时所发出的那一连串清脆声响。
历风熊就这么凝视着瘦猴,凝视着瘦猴高举在空中的那只带着一丝鲜红血迹的赤钢叉,对着瘦猴,眼神中满是一种鄙视,而对着那赤钢叉时,眼神中却尽是一种阴冷。
瘦猴就那样举着赤钢叉,时间在他那里,仿佛流的很慢,慢的仿佛一瞬间在他那里,足足都有几百年。
然而,就算是千年万年,也终有尽头,瘦猴不知过了多久,终是那种自己死亡的恐惧盖过了别人死亡带来的种种恐慌,随着历风熊眼神里的疯狂突然放大,赤钢叉猛地刺向了昏迷中穆远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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