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布里包的不是别物,正是“九阳真经”。
原来这头白猿正是昔年潇湘子和尹克西带往华山的那头苍猿。苍猿虽是畜生,在昆仑山充满灵气的山谷里生活了几十年,沾染了一些灵气,只因尹克西二人临死前强力将“九阳真经”放进了苍猿的腹中之后,虽不致命,却也让这个家伙吃足了苦头。今日被张翠山无意中撞见,也可以说是得到了解脱。
张翠山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既得了白猿的恩惠,自是不会再准备食它的肉,将其四肢缝合到一起,寻了一处光照充足的“坟地”,郑重地将白猿下了葬。
“白猿呀,白猿,虽然说是我追赶你有错在先,可你亦曾暗算我于后,你今日丧命于此,该是天意。某得了你的恩惠,就大度一把,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吧!记住喽,下辈子托个好人家,别再来找我啊,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啦!”
潭边立起了一座小坟墓,上书“齐天大圣孙悟空之墓”,死后能册封到这么个名号,相信白猿也可以瞑目了吧。
葬了白猿,张翠山在潭中扎了几条肥鱼果腹,总算恢复了几分力气。此番受伤颇重,但他也并不怎么在意。稍事休息,打开了那团油布。四本小册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里面。虽然年代久远,却没有任何破损。
因心中好奇,张翠山打开了第一册。内中的法门果然和“武当九阳功”有许多相通之处,只是更细微、详尽而已。这本经书对张翠山的吸引力是相当的大,只怕天底下任何一个武人也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他手不释卷,一口气将第一册读完,又反复看了两遍。寻思道:“九阳神功可谓是当今武林中顶级的功法,我若以此功来修复受伤的经脉,该比‘纯阳无极功’或‘般若功’更快一些吧!”
说干就干,参照经诀中的运气方式,提聚本来就不怎么多的真气,开始练习九阳神功。一连数日,从不间断,可效果却甚微,远不及‘般若功’疗伤的功效快,可是分明记得,张无忌受了不管多重的内伤,几个周天就可以恢复的呀!
张翠山没有想到,张无忌之所以成为打不死的小强,是因为人家把九阳神功练到了大成,他只是刚练第一卷就幻想看到效果,不失望才怪。
既然九阳治伤效果不佳,那就只能暂时放弃修炼,改用自己修习了五年有余的‘般若功’疗伤。那‘般若功’的前身是少林瑰宝‘易筋经’,修复经脉可谓是具有独特的功效,这一次算是“对症下药”了,短短三五日,全身的穴位就没有了阻碍,真气也欢快地在里面运行起来。
山中不知岁月,张翠山日日夜夜、孜孜不倦地习练着九阳真经,不知不觉就已经进入了冬季,他本身的功力原就深厚,修炼了九阳之后更是寒暑不侵。他也不是没想过离开这里,此处灵气充沛,又无人打扰,更没有什么猛兽会找到这里,再加上九阳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就这样一直练了下去。
他的基础和起点比张无忌当年可是高出了不以里许,纵是如此,当合上最后一册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由此可见,九阳神功是何等的深奥!
可惜只是小成,没能进入大成的境界。即使如此,张翠山四肢百骸之内的纯阳真气已是充沛至极,有
神功初成,豪气顿发,自然不会继续窝在这个小山谷里。出去的办法有两个。不外乎顺着这座绝壁往上爬和从水潭底处找出口。水潭的水是活水,张翠山估计应该是可以通向外边的。不过既然如今也成了个大高手了,也该有高手的风范是不是。这个家伙还是倾向于向上走。
崖底的最后一晚,张翠山把自己梳洗整
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地方,竟是有些不舍。一草一木,一花一潭,深深地印在脑海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最后拜别“齐天大圣”的坟墓,深吸一口气,运起梯云纵,一个起落就上升了数十丈。峭壁之处亦有缝隙,以他此时的功力,稍借一点力就可以再度腾空,不知道腾跃了多少次,终于登到了峰顶。
“江湖,我张翠山又回来了!”他此时只不过是个二十余岁左右的少年,自是不会压抑自己澎湃的心情,放声高呼,竟惊倒了一片飞禽走兽。
先解决一下外观的问题。奔行数十里,终于看到一户人家。此时正值盛夏,这家的晾衣绳上挂着几件男人的衣服。张翠山悄步行去,最后以一两白银“顺”走了人家的一套衣服。虽不大合适,却也聊胜于无,至少不用担心在熟人面前丢脸了。
离家这么久,师父和师兄弟们肯定会很想念我吧。
此时他的功力已是极强,将轻身功法运到极致,常人也只会看到一团影子掠过。且九阳神功回气的速度超快,已不用担忧真气会被用完。他一夜之间竟是奔行了几近千里,当真是胜过了快马。
夏季的雨,说来就来,前一刻还晴空碧日,下一刻就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滴了下来,打在人的身上,隐隐作痛。
“这鬼天气!”张翠山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幸好路边的客栈颇多,赶紧投到里面避雨,急行了一夜已是饥肠辘辘,饱餐一顿才是正经。
店小二的服务可谓一流,不到半个时辰就给张翠山上了满满一桌饭菜。两年没吃过如此丰盛的大餐了,张翠山流着口水,满脸兴奋地投入到消灭这顿大餐的战斗中去。
酒足饭饱,人就会发困。强如张翠山这样的高手也不例外,正准备让小二订一间房,客栈外面走进来一个僧人。
“小二哥,贫僧避雨落脚于此,相烦准备一间静室。”僧人边说话边摘下头上的斗笠。
“空见大师!”“翠山!”二人同时惊呼。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见面,俱是又惊又喜。张翠山忙令小二准备一桌素食送到客房,又请空见大师到室内休息。
七、八年没见,空邮包大师苍老了许多。以前半黑半白的须眉已尽转白色。好像更瘦了一些,双目微垂,隐有神光,实是功力达到了极高深境界的反映。
数年不见,昔日的小朋友如今已长大成人了,相貌俊朗、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眼中精光四射,自己竟然已看不出他功力的深浅,想是功力已不在自己之下了。
“大师,这些年,大师过得还好吗?晚辈无日无时不在思念着你!”张翠山心情激动,泪水竟是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空见微微一笑,拍了拍这个高了他一头的孩子的肩膀:“老衲在少林寺中清修,自然是清健如昔。翠山,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呢?”
张翠山将这几年的经历一一相禀,连修炼九阳神功的事也丝毫不加隐瞒。他口齿伶俐,讲到危急之处,连空见这等修为的高人也不禁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