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樊扬那时候说了半句话,“真不知道你是单纯还是――”
后来他看着薄允弗的眼睛,沉默不语,当时薄允弗还在猜樊扬剩余的话会是什么。
现在薄允弗回过头想,大概樊扬是看着傻傻相信他的自己,为隐藏的背叛而愧疚,所以没有说出那个可能贬义也可能偏向贬义的中性词,她再猜,那个词大概是类似于蠢之类的词语。
她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但她喜欢聪明的樊扬,而樊扬却喜欢聪明的人。
可是,她不聪明,她也不想活得那么聪明,所以樊扬选择了南飞雁。
这也许就是樊扬隐瞒她在背后铺展开一场背叛的原因,她虽然糊涂,但心却是明镜一样,只是不愿相信事实。
薄允弗怎么也想不通南飞雁和樊扬认识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情愫产生,却在樊扬和自己交往三个月后就发生了劈腿南飞雁的一幕,还被她亲眼目睹,而且樊扬眼睁睁看她一个人气的流泪跑出教学楼也没有追出来,更没有向她解释。
同一时间失去了男朋友和好朋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校园里会随时碰到樊扬和南飞雁的尴尬境况。
但是同时她有了大把时间,因为没有男朋友所以没约会,因为没朋友相伴而不去逛街,有了很多时间一个人独处,所以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图书馆度过,也挺充实,看了许多书。
但是她一直避免去图书馆文学阅览室,因为以前她和南飞雁还有樊扬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文学阅览室,他们三个人最大的共同点都是爱看小说,从古到今,从国内到国外。
可是今天新建的图书馆意外爆满,薄允弗只好多走了一大段路转移到了老图书馆,老图书馆位置偏了点,但古朴又有历史气息,是民国某位军阀的公馆改造而成,所以也有很多人来参观。
来来往往的游客一多,大部分学生都不会选择到这里看书学习,就算新图书馆人满,也很少有人来这里,因为比宿舍楼远,还没有手机信号。
薄允弗走到文学阅览室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阵,心想又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她要如此为难,就算碰到了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一步步走进阅览室,没有看到南飞雁和樊扬,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找了一个临近窗户的位置,因为天热的时候老图书馆没有空调就只能通过开窗通风来散热,老图书馆的窗户都是以前的旧式木窗,窗外是不知生长了多少个年头的参天杏树。
因为几场雨,杏花落了不少,只有稀疏的几朵绽放在枝头,她推开了窗,凉风如约而至,吹得她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翻了几页。
薄允弗每次看到自己心领神会的好文章都会摘抄,此时桌面上的这本封面包了白色书皮的本子就是她的摘抄本,她进阅览室只拿笔帘和摘抄本已经成了习惯,当然,还有她刚换的老人机,只能发短信打电话。
话说,她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学习了。
薄允弗起身走进一排排书架间,记得上次自己好像看到了俄国小说,走到摆放俄国小说的那排书架前,随手拿下来一本书,是台湾出版的竖排排版的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她随便一拿,因为一张夹在书中的纸,书自己就打开到了231页,那是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背面写满英语单词的纸:
他有没有在复习?
我不清楚,应该在复习吧。
一瞬间那些远离她的情绪扑面而来直入心底,为什么要拿出这本书,为什么恰好这张纸还在,仿佛被她刚放到书架上,时间流淌到如今,让她再次回忆起彼时让她情窦初开的甜蜜过往,此时却成了让她心痛的,物是人非的例证。
藏在那张纸条背后的是一片珍珠梅的叶子,将近一年的时光让它褪去了油亮的绿,静静躺在书中,她轻嗅,似乎还能闻到那新鲜的夏天的味道,仿佛触碰到樊扬递给她时指尖的稍纵即逝的温暖。
薄允弗在刚入学不久就认识了建筑系的樊扬,他是她从火车上就认识的朋友南飞雁的高中同学,三个人一起在一张桌子上吃过几次饭。
她和樊扬并不熟识,只是见面会打个招呼的关系,直到大一下学期在校园频繁遇见而且恰好身旁没有别人,他一个人,她也一个人,就会多说两句话。
南飞雁还拜托樊扬帮忙照顾不在她身边的薄允弗。
因为薄允弗和南飞雁虽在同一个城市上学,但南飞雁在另一所大学读英语专业,樊扬和薄允弗却是同校校友,只是不同院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