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吓我了,快说,是不是学了什么新的法术,过来诓骗我了。”牧风白上前抓对方的手臂,谁知道手掌抓处,居然捏了个空,手指仿佛触到了什么冰冷的气息,但丝毫没有实体的感觉。
宋一文皱着眉头向后微微缩了缩,低头看着被牧风白抓过的手臂,居然出现了深深的裂痕,当中白色雾气蒸腾,裂缝飞快愈合。
“牧哥,我的身体没有了,这是阴玉寒气凝结成的身躯,你手中的避邪器具虽然对我用处不大,可是接触到还是挺难受的……”
“啊……”牧风白忙不迭将手中的那些避邪器具丢掉,怔怔出神地望着对方:“兄弟,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你不是被那个洪习师祖带去修行去了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哼哼……”自称宋一文的鬼物冷笑了声,用透着无边的怨气的声调说道:“什么洪习祖师,这些年我一直被幽禁在他的寒冥宫内,修炼倒是修炼,然而修的是药人,他想让我修成他的药引子。我的身躯早在半年前就被炼化掉了,你看到的我再也不是从前的宋一文,甚至连鬼怪都谈不上。”
“洪习在你身上动了手脚?什么……什么药引子?你……你的身躯怎么了?你倒是说明白点,都快急死我了。”
“哎,洪习收我做弟子绝对没安好心,当初我真是傻啊,还以为从此能够平步青云了,想不到到头来会落到如此下场。洪习修炼了某种邪术,利用我五色灵根,将我炼成药人,协助他自己突破金丹中期……若不是当初一个同门的师兄告诉我真相,恐怕我至今还被这老匹夫所欺,蒙在鼓里呢。”
牧风白依然满头雾水,不过好歹是听出来了,两条粗粗的蚕眉拧在了一块,沉声道:“洪习骗你修炼,实际上是为了帮自己练功,而且已经将你的身体炼没了,对么?”
“差不多是这样,当初我被他带入洞府,就不断给我服食各种丹药,还教我一种古怪的诀法,要我依着练习,这使我境界提升很快,短短几年功夫就冲到凝元期,起先我还以为他是真心对我好,还对他感激无比,不曾想几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
同我一起的师兄无意中得知了洪习的秘密,偷偷将此事告诉了我,他说他在灵兽园有秘密通道可以逃出去,问我要不要一起。可是当时我一方面并不信任他,一方面胆子也小,就将此事埋在心里,后来那位师兄趁着洪习让他去灵兽园做事,竟然逃脱了,洪习当时搜索无果,回来对我们的态度就有了巨大转变。
他好像失去了耐心,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将我们囚禁起来,逼迫我们服食丹药,修炼古怪的诀法,我稍加反抗,就要遭受某种极刑。就这样,我在知道那位师兄说的都是真的……”
牧风白听到这里,心中一震,说道:“等等,你说你有位师兄当初从灵兽园秘道逃离了?”
“是啊,他说那条秘道是他当初无意破坏了禁制发现的,可以通往中峰,中峰防守没有那么严密,可以从中逃脱。”
牧风白立刻想到何无稽发现的那条秘道,里面就有具骸骨,算起来时间也十分吻合,脸上微微一变,便简略地将此事叙说一遍。
宋一文听了那张惨白的脸孔扭曲了一下,怔了半天才叹道:“西来师兄竟然没能逃走……即便使用了那样残酷的诀法都没能逃走……你猜的没有错,那毫无疑问就是我的师兄西来了,他懂得抽骨术,这是我们必修的法门之一。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已经使用过了,其中痛苦简直难以想象……”
“你也施展了这个……这个抽骨术?”
“牧哥你是不知道洪习的手段……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仅胁迫我施展抽骨术,让我变成了一具骷髅。就在半年之前,他回来后脾气变得极为暴戾,对我们更是变本加厉,后来他将布下了某个极为阴毒霸道的大阵,强行将我们骨架化掉,如今的我只是神念所化的虚体,由于受到洪习元神的限制,根本离不开归元宗半步。”
牧风白听得心都攥了起来,眼神变得越来越阴森凌厉,咬牙道:“那匹夫竟敢这样对待我的兄弟!为了修炼竟连自己最近亲的弟子也不放过,行事如此阴狠毒辣,这和魔道又有什么区别,难道归元宗对此都不闻不问?”
“魔道?呵呵,风白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修士所谓的正道和魔道只是相对而言,顺天为正道,逆天为魔道,正道是印证天地法则的道路,魔道是破坏天地法则的道路,根本和修士的品性无关。只是魔道率性而为,不会理会任何后果,才会酿成恶名,也被正道所利用,将一切罪恶全都推到魔道身上……嘿嘿,那些自诩正道修士,若是为恶才叫卑鄙无耻,他们遮遮掩演,美化杀戮,掩盖恶行,不知底细就罢了,了解其中玄机,便没有任何遐想之处了。那些金丹期的修士称我们为药修,根本没将我当成人看,这种方法在他们中间不算秘密,不过由于修炼心法不同,归元宗只有洪习才能利用这个方法达到修炼的目的。当然,为了归元宗的名声着想,他们是绝对不会透露当中奥妙所在的。”
牧风白不怒反笑:“原来都是蛇鼠一窝,归元宗真是好得很啊。”
宋一文哪里听不出牧风白说这话的含义,虽然两人分离多年,但是他们从小长大,对彼此脾性极为了解,牧风白表现的越是淡漠,说明他内心越是愤怒,他这声怪笑对别人而言可能毫无意义,可听在宋一文的耳中,那就代表着一场风暴的酝酿。
他不禁回忆起当初几人流浪外面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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