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振勃然大怒,“大胆狂徒,竟然敢玩弄本军门!”
“军门?我只知道艳照门。”赵千冷笑一声,“他们是兵,兵是人,你也是人,凭什么你高高在上,他们就跪在地上?就算你生的好,命好,有个贝勒爷的身份,人家跪你,你也该让人家起来是?客气一点,带兵的人,就算不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也要当人看,你说是不,贝勒爷?”
我的天!这人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跪着的绿营兵中出现了一些响动,有人在窃窃私语了,不过绝大多数的人听到赵千这些话时心里还是觉得很解气。一些没出栅栏的绿营兵也围在了栅栏边,看起了热闹,他们脸上的表情又和那些跪着的绿营兵不同,有些漠然,有些不屑,还有些幸灾乐祸。
载振气得浑身发抖,他带来的人自然炸锅。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和军门说话!”
“你***谁啊?”
“逞口舌之利,无知!”
那些人纷纷怒骂,只有姓曹的年轻人没有说话,看赵千的眼神更犀利了。
“把他给本军门拿下!”载振脸都绿了。
“你拿谁?”赵千盯着他,目光突然犀利无比。
那目光就像刀,不,像一颗出膛的子弹!
载振怒气冲冲的表情僵在脸上,张着嘴巴。身后的人本来要动,可也僵住了,因为赵千身后的李奇天、陈玉山、刘豪林已经拔枪了。
乌黑黑的枪口对着载振这帮人,中间隔着几十个跪着的绿营军,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左轮枪都能要了载振的命,何况还是96自动手枪!
绿营兵们全部看着赵千,不管是跪着的,还是在营地里隔着栅栏看热闹的。
一时间,气氛紧张,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赵千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载振的脸,载振觉得那目光落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这时,那姓曹的年轻军官说话了,“军门,正事要紧。”声音不大,又是对着载振说的,赵千却听到了,眼角余光又扫了这年轻军官一眼。
“走,不好玩了。”赵千摆摆手,李奇天三人收起了枪。然后,他望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个绿营兵,“都***起来,你们是兵,又不是狗奴才,军人,站着一堵墙,为兄弟挡着,倒下一条路,为兄弟铺着!”
这话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语气不铿锵,却有力!
一个绿营兵站起来了,是个年轻人,面黄肌瘦。
“好样的,叫什么?”赵千笑望着他。
“小的叫张云。”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有些微颤,可能是鼓了极大的勇气冲动了一把,也可能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十分紧张。
“过来,你是统旗军第二协的兵了。”赵千朝张云招招手。
一片哗然。
统旗军,第二协?
这是怎么回事?
统旗军虽是新军,却沿袭了清军旧制。统旗军编制一镇,一万二千人,旗下两协,每协四千人,每协又辖两标,每标二千人,然后,马标一千人、炮标二千人、工兵营五百,辎重营五百。
赵千是统旗军参领,主管第二协。统旗军共有参领两名,副参领四名,每个参领带一协兵,管两个副参领,副参领则是管标的,因为慈禧懿旨上提到了赵千辅助载振练兵,和其它参领副参领不一样,所以兵部的官长了个心眼,在下命令批文的时候,把马标和炮标也划在了第二协,也就是赵千管的那一协。
那姓曹的年轻军官叫曹杰,就是第一协的副参领,管第一协第二标。此时,他对愣住的载振说:“军门,此人就是辅助您练军的赵青山,是第二协的协统。”本来一镇统领应叫镇统,可为了突出军队士气,但凡镇统以上军官,都被尊称为“军门”。
他就是赵青山?载振眼中突然有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