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奇天问赵大帅昨天情势那么危机,为什么不跑?赵大帅说本来想跑的,但是听到了你们的脚步声。李奇天不信,说大帅的眼镜好我们都知道,可耳朵也这么灵?赵大帅拍拍他说神的世界凡人是不能体会的。陈荣在一旁插嘴说大帅压根没有跑的心思,他老人家热血一上来,啥都不管不顾了。赵大帅脸一红骂荣二爷你晓得个球。李奇天义正言辞的说还好我们昨天听到了枪声大帅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打得赢就打的不赢就跑这是真理……
狗血的对白终于结束了。赵大帅不在乎狗血,热血多了,总是要狗血一点的。再说了,赵大帅本尊洒狗血就是一级棒,哦不,是按摩棒,比一级棒强悍多了,还是带振动的,齿轮状,高级硅胶制成,防打滑,摩擦性高……
世界失去润滑,生活将会怎样。
嗯,再编排下去就不和谐了,凡事要忍,特别是身为一名屁民。
……
流水潺潺,树荫之下,放着一张躺椅。不远处是一座亭子,亭子中横着一张琴案。
“小李子,使劲扇。”慈禧侧卧在躺椅上,双眼微闭。她胸口有些起伏,似是有什么事情压在心里难以平复。
“老佛爷。”秀莹走了过来,微微一福。
“丫头,脸色不好哦。”慈禧睁开眼睛,有了些笑意。
“身子有些不适。”秀莹清丽婉约的身段似乎消瘦了一些。
“本来就瘦,从香河回来,越发的瘦,这可怎么得了哟。”慈禧爱怜的看了秀莹一眼,“丫头,别弹了,回去歇着吧。”
“老佛爷,不碍事的。”秀莹又福下身,然后朝亭子走去。
在琴案前缓缓坐下,细腻的小指轻轻拨动了古筝的弦子……
弦音颤抖着,融入空气,秀莹眼中流过着一丝黯然。她凝视着古筝,像是想起了什么。
然后,如玉的十指抚弄着弦子,筝音叮咚如泉水。
幽怨,也悠远。
双调,寿阳曲,秀莹将调子减慢了几分,轻声唱了起来:“心间事,说与他,动不动早言两罢。罢字儿碜可可你道是耍,我心里怕那不怕……八千里,愁万缕,望不断野烟汀树。一会价上心来没是处,恨不得待跨鸾归去……”
慈禧听着,一曲还未结束,便道:“丫头,换一首,听着难受。你在想着心事,老佛爷可是知道的。”
秀莹一颤,双手按住弦子,筝音戛然而止。
慈禧看着她:“他是谁?可是载振?他对不住你?如果在载振那儿受气了,大可告诉老佛爷,老佛爷为你撑腰。”
秀莹没说话,只是起身,深深福了下去,“老佛爷,秀莹知错了。”
慈禧伸手,身后李莲英立刻将她扶起来,一个小太监立刻递上了白玉茶盏,慈禧喝了一口,小太监跪安接过茶盏,束手立在一旁。“错?”慈禧皱起眉头,“你错哪儿了?”
秀莹咬着嘴唇,身子颤得越发厉害,终于跪了下来,朝慈禧磕了个头,“秀莹看错了人,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还请老佛爷责罚。”
“你是说……赵青山?”慈禧明白了,似笑非笑的道:“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只是不清不楚的,我这心里也难踏实。”
“可是他……”秀莹直起身,神情错愕。
“载振的折子昨儿我看了。”慈禧挥挥手,“丫头,起来吧,可怜见的,亭子靠水,寒气重,前些日子见了你阿玛,说你自打从香河县回来,十天有八天都躺在床上,靠药罐子顺气,这可要不得。今儿你身子骨好些了,才叫你入宫,陪我说说话,听你弹弹曲子,也好排遣排遣,都是你那个不争气的皇帝哥哥闹的,最近没有一天顺心日子过……”
秀莹还是跪着,慈禧使了个眼色,李莲英连忙叫了个小太监去把秀莹扶了过来。
“看把我这丫头吓得哟。”慈禧拉住了秀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有什么大不了的,赵青山不就是在香河练军时闹了点事儿嘛,我觉着这倒是件好事……”
“好事?”秀莹一愣,“他,他先烧城门,再砸军营,还杀了个旗人军官……简直,简直是目无朝廷,目无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