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俾斯麦,那个让全欧洲震颤,让全世界侧目的铁血首相,刚刚过世两个月。赵千看着巴雅克,“我们换个话题?”
巴雅克点头:“好的,大帅先生,我不远万里来这,目的就是为了双方美好的前程。嗯,我在德国时,得到了卡普里维阁下的首肯,作为特派专员,我拥有帝国在清国西南事务的决定权。”
生意开始了。
从在京城时德国人就一定会和自己做的生意。
对,生意,生意而已。
与其它无关。
赵千望着巴雅克张合着的带着容克贵族庄园气质的嘴唇,眼睛渐渐虚起。
……
夜了,府南河边,漫步着。
圆月挂在天上,中秋过了几天了。这个中秋,没有人想起。
月光在河面那样朦胧,沙石铺在眼前,毫无规则。
李尧没有跟着,跟巴雅克去了,那个年轻的德国外交家似乎也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很有主见。这样的人,是干扰不了他的,也许,卡普里维派他来,是对自己的行为性格进行了分析……
无所谓了,反正老子已经是德国人在西南扶植的代理人了,这一步始终要走,从在北京像丧家犬一样躲在德国公使馆时就注定了。
只是,底线在哪里。我可以从德国人那里得到什么,德国人又会在四川取得怎样的利益,这中间**裸的需求和代价的关系,我的底线在哪里。
赵千双手抄兜,望着河面,漆黑的泛着微光的河面。
谭嗣同那天的反应没错……
在他心里,不,应该是在天下人心里,老子就是个卖国贼——彻头彻尾的如假包换的卖国贼!
因为很愉快,我和巴雅克之间的谈判很愉快。
真是出人意料的愉快啊,甚至外交家先生最后都有点不可思议。所以巴雅克笑着说,他将在成都考察几天,然后起草一份协议,等大帅先生签署了协议,我们就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应该到了吧,情报部的田国良已经出发十几天了。
赵千抬头,望着远方,慢慢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
北京。干燥的秋夜。
东交民巷的英国使馆正在举行舞会,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八次了。日本公使松井庆四郎终于被邀请,而德国公使克林德依旧是大家排挤的对象。
“怎么没看到康格?”朱尔典一口纯正的伦敦腔,端着高脚酒杯。
“他生病了。”法国人吕班费劲的收着大肚子,因为一个盛装打扮的美女从旁边走过还朝他笑了一下。
“生病?”朱尔典侧头。
“对,美国人适应不了北京的秋天,他们应该缩在美洲,就像那个移民国家糟糕的历史。”吕班笑道。“我去看望过他了,也送上了您的祝福,朱尔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