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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天狗(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他记忆最开始的地方,就是在这片深宫在中。

那时他还是个稚童,皮肤粉白娇嫩,眼睛澄澈明亮,脚上挂着一串小铃铛,喜欢光着脚在地板上跌跌撞撞的奔跑,听着清脆的铃铛声在空中漂浮,回荡,在长得望不到尽头的回廊上一丝一丝消失殆尽。

然后他转身,不小心撞进了一个老人的怀里。他一点都不害怕,笑嘻嘻的搂住老人的脖子,用脸在老人布满沟壑般的脖颈处蹭蹭,嬉笑出声:"祖爷爷!"

周围的内侍大气都不敢出一句,皆屏气低头,在地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可见老人平日里积威颇深。

老人一改对别人的威严,蹲下抱起来小孩,笑道:"显仁,你在这里干吗呢?"

"我在等神灵。"

"等神灵?"老人疑惑的瞅了瞅小孩的脸:"这皇宫里,哪来的神灵呢?"

"奶娘说的,"小孩指着头顶漆红的雕花:"奶娘说,我是皇子,生来便有神灵庇佑,保佑我平安一生。"

"是吗。"老人抬手揉了揉小孩细软的头发,眼神飘忽的,越过雕梁画柱的宫殿,看向山水缥缈的,雾蒙蒙的远方。他不知道上天赐予了他多少寿元,又会在何时夺取他这条凡人的性命。他能否看着这个孩子平安长大,能否真的看着他一世平安。若他不在了,又有哪个神明会来庇佑这可怜的孩子。

"显仁......."他低头盯着幼子的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祖爷爷?"显仁瞪着湿润润的,如同小鹿一般灵动的眼睛,那眼睛美好的,像是如同星辰碎在里面了一般。

"没什么......."老人微微阖目,胸口涌上一丝心酸:"好孩子,没什么。"

"你说的对,会有神明庇佑你,我的孩子。"

"陛下,鸟羽陛下在殿外求见。"内侍在一旁垂头恭敬道。

"呵,他如今在内勾揽朝臣,在外勾结武家,厉害的很,眼睛里还会有我这个祖父?"老人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眼神不再如先前一般温存,反而如同鹰的眼神,眉宇间带了血腥气:"叫他在大殿门口等着,等不及就滚吧。"

"是。"内侍不敢多言,附身应了。

"是父皇来了吗?"显仁突然清脆开口,激动的看向老人:"哇好棒!那母后呢?小妹妹呢?都来了吗?我要去见他们!"小孩话没说完,就迫不及待的从老人的怀中挣脱开,滑到地面上。

"诶,显仁,显仁........."老人在后面无奈的喊他,可小不点脚下生风,像是没听见一般,一溜烟儿的往外跑,只留下了一串铃铛清脆的响声。

"这孩子,真是。"老人摇摇头。

显仁一路飞跑,兴致勃勃,跑的一头薄汗,可临到地方了,却有点瑟缩。他平时没怎么见过父亲,父亲对他也从来没个好脸色。他爬在大殿门口,小脑袋歪出去,偷偷看了一圈,恰巧对上了父亲的眼睛。

年轻的皇帝不过也才二十岁罢了,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他穿着一身锦罗绸缎,规规矩矩的站在大殿门口,倒像是被罚站了,脸上有些窘迫,他看到许久未见过的长子,第一反应竟不是欣喜,反而是狠狠瞪了小孩子要,眼睛一撇,不再看他。

显仁被抓包了,只得委委屈屈的钻出来,泪水涟涟的望着父亲。他平时在曾祖父面前的那副机灵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变得十分木讷。摇摇晃晃的对着父亲行了个礼,小声问道:"母后也来了吗?......."

皇帝不愿意理他,扭过头往别处看去,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孩子踹开。念道他平日受祖父宠爱,今天自己又是来认怂的,没好气的说了一声:"来了,在偏殿呢。"

"谢谢父皇!"显仁高兴的惊叫一声,转身就跑走了。皇帝盯着他远去的小身影,厌恶的咬牙,满心满脑的竟然只有恶心。

这个孩子为什么要降生?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简直就只是在和自己作对,每次见了,恨不得将他扯碎,再狠狠摔在地上。

对,自己早该这么办了,在璋子生下他的那一瞬间,就该这么办。

他正想着,突然殿内传来一声怒喝:"滚进来!!"

皇帝连忙收了心思,撩起袍子恭敬的踏进了大殿。

那一边,显仁可不知道皇帝的这些想法。他有月余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了,兴致勃勃的冲进了母亲所在的偏殿,他思念母亲,也思念两岁的小妹妹禧儿。

璋皇后正带着两岁的小女儿在偏殿,她不过刚刚二十三岁,眼角就已经有了些许皱纹。她穿着华丽的锦缎,露着一段优美的脖颈,肤若凝脂,托腮望着窗外的阴云,看着一枚落叶从树上飘忽而落,掉进泥土里打了个滚,被风远远的吹开了。

两岁的小女儿咿咿呀呀的爬过来,跌进她的怀里,说着一些含糊不明的话。她抬手摸摸女儿的小辫子,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孩子。

二十三岁,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怀着第三个,陛下说他希望是个男孩。

会是男孩吗?她叹气,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又想起了多日不见的长子,眼睛中阴晴不定,有复杂的温柔从眼睛中慢慢蕴开。

她年幼时,就被带入宫中,如今想来,已经有十几年了。虽是贵为皇后,但实则是在太上皇身边长大的。太上皇十分宠爱她,恨不得将全世界的东西都献给她,可有那么一天........

她想起太上皇伸进自己衣裙里的那只粗糙的大手,胸口一阵恶心。与自己的孙媳妇有染?他真想得出,他一个耄耋老人,让懵懂无知的自己怀了孕........她攥紧了拳头,偏偏那一次,就怀了。

生下长子,几乎耗去了她的半条性命。那个孩子像小老鼠一样皱皱巴巴的,刚出世就被太上皇抱走了,没让她碰上一下。他还给那个孩子起名叫显仁。

她生了什么,她丈夫的叔叔?说出来简直让人发笑。

她正想着,恰巧见到了显仁趴在门口的小脑袋。璋子下意识的想微笑,却突然想起皇帝早前的嘱咐。

"你不可与显仁,走的太近。"

她想到这,黯淡了眼神,看着儿子爬上来抱住了小妹妹,冲她微笑。她狠狠地收回了眼泪,冷漠的转过了高傲的头颅。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吗。

太上皇在皇帝离去之后,便瘫倒在了椅子上,一言不发。孙子五岁登上了帝位,如今羽翼丰满,自己已经挟制不住他了。那孩子跪在自己面前,字字句句都在告饶,可自己从他眼中,分明看到了残忍与狡黠!这个狼崽子,他要开始吃人了!可自己竟无能为力,他老了,近日看东西都废力,走路也气喘吁吁的,人人都知道,他这个老头子要不久于人世了。

白河法皇感受到了一阵接连不断的心酸漫上心头。他坐这皇位,坐了太久。今早他对着镜子,竟不能相信那镜子中苍老的满是褶皱斑点的人,就是自己。岁月带走了他全部的东西,只给他留下了这尊贵的身份,和这金碧辉煌的空旷屋子。

皇帝很争气,如他的父亲一般,有决心,有计谋,有手段,可偏偏没有一颗仁慈之心。他知道若是他此时便去了,显仁势必要落得个惨死的结果。皇帝那样痛恨这孩子,一定会将他.......

他想到这,心中下了决心,抬手一挥,身旁的内侍凑上前来。他伏在内侍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内侍面上露出了一瞬间的慌张,但很快收了回去,恭恭敬敬的垂头,后退着离开了。

也只能这样了,他垂下眼帘,心绪不宁。想他这辈子定然是恶事做尽,才如此没有儿孙福气,孤独死去。

不久,天上就掉了雨水。刚睡醒的显仁被奶娘抱过来,睡眼惺忪的要钻进曾祖的怀里撒娇。

白河法皇第一次冷冷的推开了他,示意周围人都下去,然后对着愣愣的小孩道:"显仁,你将成为下一任的天皇,知道吗?"

"天皇?为什么?"小孩瞪圆了眼睛:"我不要!"他平日里被老人娇惯坏了,爬起身来狠狠地跺脚,撅起了嘴巴。

"你会成为新的皇帝!"老人目光狠绝,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大踏步的走过去,将他拎起来,狠狠地甩了出去,指着他的怒喝道:"你会成为新帝!你血管中流着我的血,骨子里有着皇室世代传承的骄傲!"

"我不!"显仁跌倒在地,放声大哭:"我不做皇帝!我不做皇帝!我要和祖爷爷还有奶娘在一起!祖爷爷!"小孩吓得脸色苍白,汗水将他的头发打湿了,紧紧贴在尖尖的小下巴上。他连滚带爬的爬到太上皇的身边,丝毫不在意太上皇刚刚将他狠狠甩出去的行为。颤抖着揪住了太上皇长袍的下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人心中涌起了不可名状的酸涩,他闭上眼睛,狠狠地将苍老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然后低头掰开了显仁拉住他的手,厉声喝道:"从今日起,不许你再称我为祖爷爷了,以后要与他人一起称我为太上皇陛下,知道了吗!"

"我不!我不!"

"你再敢反抗,我便处死你的奶娘!"老人猛然转身,目眦欲裂的看着显仁:"你给我记住了,如果你不听话,你的奶娘就要死,知道吗?!"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大声和显仁说过话,甚至他有十几年没有这样嘶吼过了,喊完以后竟有些头晕,晃动一下,咬紧牙关握住椅子的把手,留给显仁一个冷漠的侧影。若不是显仁太小,他颤抖的嗓音和通红的眼眶一定会暴露摇摇欲坠的内心。

他知道显仁不应为帝,可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能在他百年之后,保住自己小儿的性命了。

保安五年,显仁被立为皇太子,同年登基为帝,史称崇德。据说登基大典上,因新帝身材瘦小,又是五岁稚龄,竟然在行礼时被繁重的华服压得爬不起身来。当晚,已为皇太后的璋子在阵痛之中产下了一名女婴,鸟羽天皇失望的拂袖而去。年仅二十三岁的皇太后抱紧了刚出生的女儿,眼泪冰冷的砸在小婴孩的身上,给她起名为恂。

转眼,已是五年过去,显仁已经十岁了。五年的帝王生活改变了他许多,比如他摘下了脚上的铃铛不再乱跑,比如他学会了如何行礼如何与大臣们打交道,比如他学会了,如何一个人安静的生活。

不过,最大的变卦还是,他有皇后了。年初时,公家的一个小姑娘来到了显仁的身边,与他年纪相仿。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小裙子,满面笑容的和他挥了挥手,结果被身旁的父亲瞪了一眼,委委屈屈的行礼,却在低头的时候吐了吐舌头。

显仁喜欢那姑娘,却不懂皇后的意义。皇帝和皇后是会生出来孩子的,是不是他们见了面,牵过手,就会有孩子了呢?他一边想着,一边朝母亲的住处溜达过去。

"哥哥!"一个稚嫩的女声传来,接着,一个泛着奶香气的幼小身子撞进了他的怀里,他稳稳接住妹妹,嘴角流露出难得的笑容:"禧儿。"

"哥哥,你怎么来了,我正跟母后说,要去见你!"小姑娘从显仁的身上滑下来,拉住他的衣角道。

"母后?"他一愣,抬头一看,母亲璋子真站在自己的面前,发髻梳得高高的,一对儿凤眼冷冷的瞥着他,怀里抱着两岁的小儿子本仁,身后跟着三岁的小女儿小恂。小姑娘怯生生的,躲在母亲宽大的裙摆后看他。

显仁愣了一下,知道小恂自幼与自己相处机会太少,于是摆出了温和的笑容:"来,小恂,到哥哥这儿来。"

璋子回身用袖子挡了小女儿的脸,使眼色要下人将她带走,又将怀中的本仁抱给了奶妈,回头冷冷斥责但:"禧儿,谁许你没大没小的,和陛下这般胡闹。"

显仁苦笑,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母亲这是在揶揄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只楞在原地,心中一片苦涩。

"母后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禧儿突然急了,把璋子与显仁两人都吓了一跳:"哥哥本来就是禧儿的哥哥,难道穿了黄袍,当了皇上,就不是禧儿的哥哥,母后的儿子了吗?"小姑娘气呼呼的拉起显仁的手,回头冲璋子扮了个鬼脸道:"我们走罢。"说着,拉着显仁跑了出去。一大群内侍见了,几乎是如同天塌了般,紧紧跟在两个小主子的后面,生怕两人磕了碰了。

"你们都走!都走!"小公主脾气大,回头吼那些内侍,显仁暗地里摆了摆手,叫那些内侍停下,然后由禧儿拉着,跑到了花园里一处无人的僻静地方。

"哥哥,是真的吗?"小姑娘急切的拉住了显仁的手:"他们,他们说你是母后和白河法祖爷爷的孩子,是吗?"

显仁一愣,松开妹妹的手:"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胡话吓我。"

"内侍们,宫女们,甚至有一次父皇也......."禧儿吞吞吐吐的看着显仁。

"怎么会呢。"显仁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妹妹的脸,如今在这宫墙里,他也就与禧儿关系亲近了:"不会的,我当然是父皇母后的孩子,你不要听他们瞎说。"

"那就好。"小姑娘像是长吁了一口气,放心了,当即露出了笑脸:"吓死我了,对了哥哥,听说你有皇后了?"

"嗯,"显仁脸红了:"可我不知道,有皇后做什么......"

"大概是陪你玩吧。"禧儿笑笑,美丽的像朵含苞待放的迎春花。他微笑着望着妹妹,心里说不出的柔情。那是多好的年岁啊,如果可以,他多想就这样和妹妹一直这样生活在一起啊。

那年冬天,不可一世的白河法皇去世了。据说他临死前,只唤了显仁一人上前。老人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抬起苍老枯瘦的手,摸了摸小孩儿的鬓角,露出了五年来的第一个微笑。

五年后,禧儿离世。显仁从没想过,这样健康活泼的妹妹,怎么会就只有短短十二岁的寿命呢。他碍于身份,不能在禧儿患病时前去探望,死之后,也只能远远的望上一眼。他的父母弟妹没有一人哭泣,没有一个人为这个慢慢僵硬冷掉的孩子哭泣。

他没哭,十几年的宫闱生活已经教会了他如何忍住眼泪,又如何在心废俱裂的时候笑出声来。他只是目光空洞的过了一整天,然后在晚饭时手一抖,啪的一声,摔碎了一副碗筷而已。

"陛下!"皇后圣子惊慌的冲过来,想捡起那副碎掉的碗筷,却被显仁抬手拦住了。

他缓慢的蹲下身子,亲自捡起了破碎的瓷片,喉咙上下颤抖着,手紧紧攥住了瓷片,手心被锋利的瓷片划破,有鲜血涌出。皇后跪倒在他身边,抢下了他手中的瓷片。

"陛下!"她蹙眉担忧道。

"你也变了啊。"显仁抬手,抚了下年轻妻子的面颊,血就那么蹭在了妻子的脸上:"阿圣,你也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啊。我记得你刚进宫,调皮的很,还偷偷用石头丢我。"

"原来陛下知道是我。"皇后握住了显仁的手,丝毫不在意脸上的血渍:"我还一直以为,陛下不知道呢。陛下,你若是难过,便哭出来吧。"

显仁摇了摇头,爬起身来:"我不想哭,我只是觉得我全身的血都冷掉了,白日里竟然打起哆嗦来。"他抱住小妻子,将头埋在她甜香的脖颈间,像是他幼时为数不多的能够趴在母亲怀中一般,贪婪的吸着那股温和的味道。

"阿圣,我好孤单........我好想她。"他终究还是哭出声来了,伏在妻子的肩膀,眼泪打湿了她的袖子。阿圣心疼的抱住显仁,一下一下的,轻拍他的脑袋道:"陛下,不,显仁,我为你生个孩子吧,请让我为你生个孩子,那孩子会有你我的血脉,他会与你亲近一生。"

我们,生一个孩子吧。

老天从不曾放过这个尊贵的年轻人。那个孩子,在最不该到来的时候到来了。那时的显仁虽说是皇帝,可全部权利都攥在太上皇鸟羽天皇的手中。有大臣上奏,说占卜结果告知,皇后腹中胎儿实为虎狼之兆,会祸国殃民。鸟羽天皇冷漠的抬抬手,示意这孩子不能留。

他蒙了,却也只能咬紧牙关接受,嗓子里满是甜腥气。而温和的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次冲他发了脾气。

"不!!!!"圣子惊叫着后退了两步,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不,陛下,你知道他们是串通好了的!他们就是不想你的嫡长子出世!"

圣子一瞬间像是疯了,又突然爬过来拉住显仁的衣角:"陛下,你会保护我们的孩子对吗?你会的对吗?我可以偷偷生下他,对,我现在就去找奶娘,我们偷偷生下他,再送出宫去抚养........"

她胡乱擦了擦眼泪,爬起身就要往外走,被一直沉默的显仁一把抱住。

"阿圣,阿圣。"他在妻子低语:"你听我跟你说,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如今我在朝中如履薄冰,这个孩子又是这样的凶兆,不能留啊,为了你我的性命,不能留他。"

"为什么不能留!"皇后狠狠的摔开了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冲他喊道:"那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血!我的命!您为什么如此懦弱,陛下,您为什么不愿意去为这孩子一搏!"

"因为为人子,不能违抗父亲。"显仁羞愧的低下了头,手因为羞愧和惶恐抖作一团。

"呵,我懂了,"皇后眼含热泪的盯着他,突然大声干笑了两声,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哭道:"显仁,你这样我会恨你的!你知道吗,我会恨你的!"

"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显仁扭头望向别处,不让眼泪落下来。

"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圣子绝望的看着他,哭道:"你怎么能......."

显仁的心都要被撕碎了,他想抬手去拉妻子,却看到妻子头发散乱,摇摇晃晃的只就给了他一个背影。他一阵心惊,他好怕圣子就这样离开了他!

"不――"显仁吐出了一个不字,又生生咽了回去。

自己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权利,让她别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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