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负皇上的厚望啊,怎么这点事也办不成呢?”
“可不是吗?听说他以前就是一个叫花子,到处诉苦讨饭吃,现在还讨到了朝廷里来。”
“听说还是举人呢,这个举人当年是怎么拿下来的?”
说起此事,大臣们就更有话说了。
当年凌天成的老爹在位时,朝局有多乱是众所周知的,官员贪污受贿,摆布朝政。
那时朝堂上的官员们,真正有能耐的人甚少,就算有,不是被带歪了,就是雪藏起来,总之起不到他应有的作用。
而控制朝政的,差不多都是庄昌远之流。
科举选拔人才这种事,当然更是每个势利争夺的中心,他们会不遗余力地把自己的人塞进去,通过这种看上去最公平的方式,把自己的人安到相应的位置。
所以凌天成上位的时候,整个朝堂上没有一个能做事的人,像一块经年日久的旧抹布,上面全是没用的虫子,看上去人头攒头,却没有一个顶事的人,反而会把这块旧抹布越钻越烂,最后变成尘埃。
凌天成刚开始整理朝政时,尤其是把庄昌远,骆柯他们整下去时,并不是没有大臣在被后说人的。
这些人一边惊慌失措,怕恶运有一天也轮到自己头上,一边又暗骂着凌天成是个昏君,把朝堂搅散了。
但有心思清明者,还是能从中看
出来他与他爹的不同,慢慢已经开始选别的出路。
要么好好做事,保留现下的官位,要么就趁走想个后路,别让皇帝开始针对他们的时候,再想办法。
与此同时,他们在越来越不能弄虚作假的朝局里,也认清一件事,以前是局面是有问题的,现在都在被凌天成改变。
以此类推,那个时候的官员,举人秀才之流,相应的也被怀疑质量。
都是大家亲眼看到怎么弄虚作假上来的,自然知道他们有几斤几两。
凌天成不动声色,听着下面跟苍蝇似的,“嗡嗡”了半个时辰之久,这才把问道:“众卿说的这么热火朝天,可是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或者替换的人?”
这话跟一个开关按钮似的,瞬间就把大臣们的嘴全部都关了。
他们悄悄展好衣服,往后退到自己原先站的位置,然后开始努力研究起自己的脚尖,好像今早出门的时候,没太注意,这会儿才突然发现鞋子尖上长出了一朵花,而且是极少用,极奇葩的花,所以要弄明白花的出处,还有为何会开在这里。
这是一个大问题,大到完全可以取代凌天成的问题。
凌天成见惯了他们这样,就点名起来,一个个的问。
首先问的就是工部。
石方彬怎么现在也是工部里的老大,虽然是凭空掉下来的,他们都不服,但这是皇上钦点的,他们当着皇上的面是不好说什么的。
工部的人支支吾吾了半天,像庙里的老和尚念经,声音是有,但具体说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把其它各部叫起出来,也一脸懵圈,好像他们刚才睡醒,根本不知道皇帝之前说了什么问题,他们脑子里也没有答案,只想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连刚才振振有词,说的天花乱坠的人,此时也禁了口。
凌天成冷眼看着他们,嘴角往上勾着,如果不看眼睛,可能会觉得他在笑。
但目光往上一抬,立刻就会有种冰箭穿心的感觉。
他开口:“看来众位爱卿是没有好的办法,也选不出合适的人了?”
下面安静一片,大家凭息静气,谁也不敢出一点大声,好像此时谁的声音大,就会再被凌天成点名一样,像课堂上学渣们怕老师提问一样。
凌天成的目光在他们缓缓走了一遍,好几个人差点因憋气而断气,脸都有些发白了。
他则哂然一笑:“有人倒是提出了一些建议,还推荐的有人,你们看看。”
李福把他手里的奏折接过去,小步到了殿下,拿给众臣看。
说真的,上面说的方法说不上多新颖,但却也有特别之处,至少对于现今的丰宁县来说,还是可以试试的。
而且奏折上推举的人,他们也都不认识。
一时放松的情绪,让他们很快就开始互相打听了,可打听了一圈下来,竟然没一个人知道。
到了此时,凌天成也不卖棺子了,如实说:“此人原籍也在丰宁县,是青溟书院白老推举的,没有各位肚子里的墨水多,平日里在京城以做小本买卖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