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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人为(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南宫墨微微有些尴尬,旋即定神道:“那锦兄弟确实如云端白鹤,不同于风尘中人。我想极力为皇室留下这么一位奇才,巩固虞国江山,甚至不惜用了囚禁的手段。但锦兄弟崇尚自如,向往清虚高远的生活。我看羁留他不得,因说‘你若执意要走,就那斩了我手,挖了我心’,本奢望他能感我一片赤诚,哪知他竟真动了手……本王当时就决定,不再续接这根手指,作为举贤纳士的报应。我且看他,将来某日再见了我,他会以怎样的若无其事,来面对这份残缺!”

虞梵摇头:“这个赌注也大了些,还是顺遂其意吧。”

正当两王谈话之时,忽有侍卫匆匆赶来,对门口的邶风说了什么。

邶风看梵王在此,犹豫着是否立即禀报,南宫墨却开口道:“梵弟不是外人,邶风有事就直说吧。”

邶风恭道:“城外的故将军府,不知缘何,竟起了大火。火势是由中央向外弥漫的,并无任何人迹逃出。”

两王听得眉头微皱,面面相觑。自从李铿将军战死沙场之后,这故府便成了瓜田李下的传说,更与那闻名四海的‘一符一图’扯上了理不清的关系。这次遭火吞噬,究是天意还是人为?

然而此时,在墨王府门,侍卫们鱼贯而涌,挡住了一黑衣人的去路。黑衣人的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脏扑扑的尘土,还有草木燃后的灰烬。黑衣人把头微垂,侧脸斜睇,众人看不到他的全貌,却能感到那双冷漠明亮的眼睛,以及那漆黑寒冽的瞳仁。黑衣人在堵围中,双脚只管向前移动。

侍卫高呼:“墨王心绪不佳,请您改日再来。”

黑衣人不言不语,依旧进逼。

这时过来了一个彪形暗卫,正是邙寇。他大喝道:“何人在此喧哗?”

黑衣人突然仰起脸道:“邙兄,你不识得我吗?”

邙寇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庞,觉得怪异。

黑衣人唇角一勾:“邙兄,我对你却是熟悉得紧。除去密林那次相逢,还有今天这次,我们可曾还在哪儿见过?为何我会对你产生一见如故的感觉,直似有了几十年的交情那般?邙兄啊邙兄,你可真不懂体谅我的心意啊……”

邙寇听得身形微颤,方正髯面一片糙红,还有些慌乱,忙道:“锦小兄竟爱说笑,真是折煞老夫了。”

这时一些眼尖的侍卫,认出眼前这黑衣秘客,原来是前些日子辞别的雪男美人儿。

当下也都心知肚明,墨王与他之间定是有些不快。只是他此番前来,却与邙寇大侠说着莫名其妙的暧昧话儿,还真让人难以捉磨。

邙寇已从窘态中摆脱出来,大手一挥,甚是豪迈:“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锦小兄别往心里计较。墨王惦你久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锦小兄还是尽快前往吧。”

许凤轻道句“此言重矣,我可不是什么泰山”,然后似笑非笑地举步前行。那落魄拓达的傲岸纤影儿,慑住了一干人等的心魂。

长清梦殿之内,邶风向墨王低声禀告:“轻弟回来了。”

南宫墨的身躯剧烈颤抖了一下,脸却固执向里,侧睡而去,不作回应。

许凤轻看到床边坐着的少年才俊,与墨王的温文礼雅、如菊似竹的君子气息不同。只觉得他眉目清远,简直是从九天瑶池里走出的青莲,洁静禅泊得如若风尘外物。

许凤轻暗思,他大概便是那‘生死神医’梵王了。

虞梵看着那张经染烬灰的脸,却有一双以白雪作影墨玉为缀的眼睛,瞬间四季都被映衬得分明了起来――归入尘世而又远远超于尘世,天下能达到如此造化的,恐怕也只有那个倾倒众生的什么锦了。

邶风看他们彼此都在深切打量,心中有些慌乱,竟然大不是滋味。生怕两人的眼神撞出火花来,忙插上来,互为介绍一番。

虞梵站起身道:“久仰久仰。”

许凤轻永远也不可能习惯跪拜的礼数,就微颔了下头。

虞梵的眼睛似笼罩在蓬莱仙山上的浅云轻雾,清邃深缈。但那眸光却如星辰一般,穿过云雾的缭绕透射出来,似在探索着什么。他问:“锦兄是哑巴吗?”

许凤轻不知他是何意,怔道:“你看像吗?”

在她抬脸说这四个字的当儿,虞梵盯着她脖颈里面的绣囊,细细瞧了许久。

邶风急忙上前:“梵王,轻弟的脖颈有什么好看的?”

床上的南宫墨忍不住闷咳几声。

虞梵的唇角,绽开了若有若无的弧度,如甘霖般让人觉得心醉神逸。他端视着许凤轻,浓趣笑道“我看你像”,然后就辞身离去。

许凤轻为虞梵的话糊涂,他看我像什么?难道是承接上句,说我像哑巴吗?但又明显包含了太多内容,后面可以续上无数的补语啊。

邶风却低喃道:“天啊,梵王还是笑了,梵王终于笑了……”

许凤轻道:“他笑得好看,又有什么奇怪的吗?”

邶风正要开口,南宫墨却怒气蓬发,把整床被子都掀了下来,面壁而坐,肩部颤抖,背对着许氏二人吼道:“邶风你先下去。”

邶风却道:“容我先答了轻弟的问题。

这梵王自出生以来,从没笑过。曾经去宫外游玩,遇到一对脏兮兮的和尚……夫妇。他俩疯言颠语,妇唱夫随,说要化了梵弟出家,否则他终生都不会露出笑颜,也永远不会有拈花一笑的真正彻悟。还说他是‘尘世与烟霞,仅隔小半步’,跨过这道坎儿,就不用再纠结于世间冤孽了。临走前,他们道了最后一句‘他若不出家,但凡某日笑时,正是天下大变的开端啊’,然后就遁影不见了……

当时目睹之人皆称奇异,半信半疑,但谁都忘不了这种说法。”

南宫墨听到这里,打断了他:“够了够了。邶风,你的话可是越发多了。”

邶风把话尾噎住,强做出个“基本讲完”的表情,看了许氏一眼,又指指墨王,退了出去。

许凤轻明白他的意思,他让她好好哄哄劝劝墨王。只可惜啊,邶风的苦心要白费了,许凤轻向来不怎么擅长这个。她看着南宫墨的背:“你永不回头看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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