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如今陈家的当家陈猛,陈继饶的二叔,要是放在往日,这老婆娘没羞没臊,他嘴里早骂人了。
陈猛见孙英过来,脸色缓和稍许,嘴里不饶,又道,“今天是继饶大婚,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毁了阿俏的名声,你面上就好看?”
孙英被他一数落,却也不觉理亏,撇了撇嘴,硬声道,“谁诋毁她了?我说的是事实,也不看看她肥成什么样了,废了一只手,你是娶她进门有什么用?”
陈老丈虽原中意的也不是楚俏,但侄儿既然承了她的恩情,如今这婚也成了,和睦相处就是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要是半年前,你求人家当你儿媳妇,人还不愿呢。”
苜菽镇谁不知道,楚家闺女非但生得好,读书也厉害,是要念大学,出来直接端铁饭碗的,可惜废的正是握笔的右手。
要说孙英撒泼打滚,谁也不带怕,却是怕自家那口子,陈猛一吼她也不敢闹腾,只好缩着脖子,嘴里还在嘀咕,骂骂咧咧,“哼,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她就是长膘了,那小身板也是不够看的,继饶又是个军人,我看过两日她还受不受得住!”
这嘴臭哄哄,陈老丈根本没法往下听,气愤地推了面前的碗筷,脸登时就冷下来,“你自个儿收拾吧!”
说完就往外走,大晚上的,孙英不由多问一句,“你去哪儿啊?”
“就你那张臭嘴,我怕晚上熏得慌,去地棚里睡!”陈老丈扔下一句话,人已经不见了。
俩老人不悦地走了,反倒是刘少梅还抱着孩子站在那儿,盯着婚房,眼睛里蕴着妒意。
陈继饶叹了口气,见刘梅还在,微微侧身,只道,“嫂子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话音一落,也不多看她一眼,往灶房那儿走去。
刘少梅望着他厚实的背影,嘴上的笑意还未敛去,满是缱绻,眼望着那微光之下的摇曳的红色窗纸,心里越不甘。
抱着孩子回房,见丈夫已经躺着呼呼大睡,刘梅气闷不已,狠力踢了一下桌腿,现吃苦头的只是她,丈夫仍睡得不可知,干脆把孩子往被面上一放。
孩子也才五个月,这会儿离了母亲的怀抱,呜呜大哭。
陈继涛皱着眉,伸出手慢慢抱着儿子来哄,抬头不悦道,“你又在闹什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