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背过身去,挺直了腰板,嘴唇以极小的幅度翕动着,发出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冰寒动用神力,才听清他的声音: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我征徂西,至于艽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心之忧矣,其毒大苦。念彼共人,涕零如雨……”
他刹那间愣住了,定定地望着那个背影:
单薄、孤寂却倔强、坚定,咽着哀伤的诗歌,仿佛,就算悲伤到了极点,还能自己一个人撑着;就算天塌下来,还能自己一个人担着……
原来,他是这样的吗?
冰寒静静地站在一边,默默地听着苍月透着丝丝悲凉的嗟叹之音。灵魂深处的一块地方,随着那声音弥漫开一股悲情,徘徊在他的周围,无法散去。
“嗟尔君子,无恒安处。靖共尔位,正直是与……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话音落了许久,苍月转过身来,冰寒发现——那双向来藏着疏远和凌厉的金色凤眸是失神的、氤氲的,染上了些令人怜惜的红色,脸上有两道淡淡的泪痕,其中一道正经过那点墨色的泪痣。
苍月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又滑下几滴透明的泪来。
冰寒不知怎的,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伸手抱住了眼前这位流泪不止的神祇,用那双半透明的手臂紧紧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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