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当晚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才有些歉意地补充道:“那人武功很高,我又急着救人,被他给逃掉了。”
“若非你出现,我父亲恐怕还要受到更多折磨,”沈璧君倒也善解人意,并没有因此责怪他什么,“对了,知道那人身份么?”
宋青书摇了摇头:“那人带着面具,显然是刻意隐藏了任何能暴露身份的特征。”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非要灭我们沈家满门!”沈璧君双拳紧握,唇上隐隐咬出血痕来。
宋青书分析起来:“据令尊的遗言推测,应该是冲着沈家的割鹿刀来的。”
“割鹿刀,又是割鹿刀!”想到自己本来好好的太子妃就是因为这刀变成了阶下囚,如今又因为这刀害死了沈家满门,沈璧君便恨恨不已,“这把破刀哪来的这么大魔力!”
宋青书仔细打量着沈璧君的反应,当初沈炎虽然口口声声宣称他并不知道割鹿刀的秘密,但难保不是他防着自己故意那样说,如今看沈璧君的反应,恐怕是真的不知道。
“你被抓后那把刀落到了谁手中?”宋青书清楚只要知道割鹿刀现在在谁手中,那么谁就是这段时间的幕后黑手。
沈璧君张嘴正欲回答,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狐疑地说道:“你不会是故意来套我口供的吧。”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让她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相信别人,特别是之前薛衣人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自然让她警觉起来。
“你一个琴师怎么会武功,还有你不是关外的人么,怎么会出现在江南沈园?” 沈璧君越说越怀疑。
宋青书苦笑起来,半真半假地说道:“因为受了令尊临终所托,我一直在调查你的下落,前不久机缘巧合得知你被关在魏王府,正好那边正在招琴师,我就伪装成琴师混进府了,那些身份都是应付魏王府的审核的。”
“原来如此,”沈璧君缓缓点头,不过她依然没有打消心中顾虑,“你与我们沈家非亲非故,为什么会这般费尽心思来救我,我不信这天下真有这样不求回报的好人。”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认清了人心的丑陋。
宋青书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开玩笑地说道:“也许是沈小姐长得太漂亮吧,要知道男人总是无法拒绝漂亮女人的吸引力的。”
沈璧君本来正气势汹汹的质问,听到他的回答不禁一怔,赛雪的肌肤上瞬间抹上一层红晕:“呸,被阉了还不老实……”
宋青书呼吸一窒,这小妮子越来越没有大家闺秀的范儿了。
这时候沈璧君也意识到了不妥,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青书还能说什么,只能挥挥手:“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呃~”沈璧君不禁语塞,看到对方开始翻弄耶律洪基,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万一你把他弄醒了怎么办?”刚刚因为听到沈园的消息被转移了注意力,如今回过神来她不禁吓了一身冷汗,如今正在皇宫之中,等耶律洪基醒来,自己和赵惟一可谓是插翅难飞。
“就是让他醒来啊。”宋青书对她笑了笑,然后解开了耶律洪基的昏睡穴。
耶律洪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眼前一双漆黑无比的眼眸吸引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你宠信了新进宫的妃子,对方让你非常满意,你龙颜大悦赐其为惠妃……”
看到耶律洪基睁开眼睛,沈璧君吓得寒毛直竖,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耶律洪基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
听着宋青书的话,沈璧君在一旁云里雾里,正奇怪之际,却见耶律洪基点了点头,机械地重复了刚才的话,然后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