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思半响,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吧!今天晚上你们先休息,明天你去海边找我们,在那里你再给我们金币,今天晚上我还要去找人手!这就告辞了!”
西鲁克送走了老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静心打坐,直到第二天天亮,带着我直接向海边走去。刚走到码头,就看到昨天那个老人在那里等着我们,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粗壮的人类以及几个女性,想必应该是他们的家属……
老人的船只确实比那些商队的船只要小上很多,但是比那些出海的渔船又大很多,从船只的外形来看,这艘船恐怕有一段岁数了。西鲁克把金币递给老人,老人把金币分成三分,分别交给那几个女性,挥挥手,带着我们两个中年人类走上船去。
船下的那些家属显得依依不舍,含着泪向船上的亲人挥手,祝他们平安归来。船只渐渐的驶进大海,远方的陆地渐渐消失不见,我从没有以这样的角度观察过自己一直处在其中的陆地,这时在海上观察,心情很复杂,想了解一个事物,必须脱离它的束缚才能一览全貌。
“你能保证他们安全回来吗?”我问西鲁克,人类穷人和贵族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贵族随手就能一掷千金,而穷人却要为了几枚金币冒着生命危险。
“唉!即使是拼着性命,我也要把他么安全的带回来!穷人家的日子不能没有一家之主。”西鲁克看着正在驾船几个人类说道。
大海上烟波浩淼,寒涛咽雁,掀起一阵阵的浪花,打在甲板上,四散飞溅,在阳光下发出七彩光晕。老人告诉我们叫他海图就行,他说这是在海上行驶这些年来,同行们给他的这个绰号,他指着一张地图说道:“大概有半个月的路程,咱们就能到达这里,到达那些岛屿以后,我们就在岸边等着你们回来。”
“那就麻烦你老人家了!有什么事情你在招呼我们,我们到舱下呆着去了!”西鲁克谢过老人,带着我径直走进船舱。
“殇,很感谢你!”西鲁克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
“什么时间学会客套了!”
“不,其实刚开始我们签订契约的时候我就没有带着诚意,我一直对亡灵有成见,所以我想知道你倒是是怎么一个亡灵,生物之间的差异永远改变不了猜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马上解除契约!如果你拒绝,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西鲁克拿出法杖,笑着对我说道。
“你误会了,我和你签订契约只是为了偿还你的救命之恩!况且你也说错了,亡灵的骨子里都带着杀戮,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西鲁克真的说错了,每个亡灵都带着杀戮之心,只是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而已,从我新生开始,虽然喜欢安静,但是同样渴望成为拿破仑那样的英雄,每一次的战斗,当对手倒下的时候,我都情不自禁的有一种兴奋。
西鲁克不再说话,慢慢的闭上眼睛,进入了冥想世界。
海上一路行驶,逐渐进入深水区域,偶尔我走上甲板,享受着别样的风韵。老人和他的两个助手对我望而远之,神态之中显的有些许慌张。
“瞧!”一个副手跑到老人旁边,说道:“您看那边!”
顺着那个人类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在海里,几个生物来回的穿梭,由于速度很快,看得并不清楚。
“你们不是想看美女吗?那些都是标准的美女!”老人微笑道对那个副手说道。
“那…那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吗?”那个副手声音显得很激动,听到他的声音,另外一个副手也跑了过来,一脸激动地向远方看去。
美人鱼是一种人形生物,她们都是雌性,拥有者令人羡慕的美貌,但是她们却只有人类的上身,下身则是一条鱼尾。这种生物性情温和,人类的世界里认为见到这种生物都会给自己带来好运。美人鱼不主动攻击任何生物,但是这种看上去很柔弱的生物,却拥有自己独立的水域,任何生物都不敢在她们的水域里肇事,这也是船只在美人鱼水域里比较安全的主要原因。
“要是能够养一条放家里多好啊!”一个副手啧着嘴巴说道。
“小子,死了这条心吧!那些有钱的王公贵族都有这个想法,可是你听说过那个贵族现在在家里水池里养过!”老人边操作着船只边笑着说道。
“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再说,弄一个,家里的还不闹翻天!”那个副手尴尬的说道。
“那不就成了,还不赶快去转向,早干完早回家!呵呵!”老人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没有任何欢喜的表情。或许,一开始准备接受这个任务,他就准备好了最坏的打算。众生芸芸,贵族们一掷千金,而贫民却要为自己的的生活压上自己的性命。
深海的行船中,在固定的航线上,许多的商船从我们旁边驶过,老人每次都避让,在那些大商船看来,只要你距离它够近,它就有权对你进行攻击,美其名曰,自卫反击。老人显然对这种情况再熟悉不过了,在他的指引下,船只并没有和任何的商队发生纠缠。
“快,转方向!”老人看着前方的商船焦急说道,那两个副手并没有问什么原因,而是乖乖的转动船舵,船只打了九十度的弯,急速的偏离航向。船下的西鲁克别船只的突然转弯而打了个咧咧,走上甲板,看着老人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老人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贵族先生,前面不久就会有海盗出现,我想我们还是趁早绕开这片水域!”老人看到船只已经按照自己预定的防线行驶,把手中的活计交给一个副手,恭敬的走过来对西鲁克说道。
“哦!”西鲁克略一闭眼,笑道:“我好像没有感受到有危险的气息啊!是不是老人家您误会了!”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是我的直觉,一直以来都没有失误,这次肯定也不会失误!”他转身指着前方的船只接着说道:“海面上从来不会这么平静,而且在正午的时候,海面上不会平白无故的起雾,一定有海盗埋伏在前方,虽然他们的目标是那艘货船,但是残忍的海盗不会放过任何的猎物。”
经老人这么一说,我们才发现,海面上确实很平静,原来飞翔的鸟类已经没有一只在天空中盘旋了,如果不仔细观察,谁也不会注意到身边有一层淡淡的水气,而且又逐渐加深的气势了。老人驾驶着船只刚走过不到半海里,那艘大船也察觉了异样,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乘着白雾,空中飞过一片的生物,那是一片骑士,他们的坐骑从形态大小上来看各式各样,由于距离太远,并不能看清都是些什么猛禽。海面上几艘船只凭空浮出海面,斑驳的船只述说着岁月的痕迹。
那几艘商船准备掉头凭借速度甩开这些海盗,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远处的我们一边加快速度向前行驶,一边看着那些商船缓慢的沉入水底,这些海盗显得训练有素,埋伏,打援,拦截,分工都很熟练。
“快,加快速度,他们发现我们了!”老人看着那些商船渐渐沉没,有些慌张的说道。
空中那群骑士蜂拥向我们飞来,果然是那些海盗发现我们了,不知道是不是要赶尽杀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