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也是一直盯着熊瞎子看,他脚步一直不曾停下,随时准备再次逃跑,他也是吃惊的很,怎么熊瞎子像是没事一样?刚才自己可是全力一击,到现在自己右臂还青筋暴露隐隐发麻呢,刚才他迫不得已用了乾坤心法,本想一击得手,没想到却被这傻大个挡了下来,现在自己右臂无力,若是现在熊瞎子再发难,自己可就惨喽。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只是熊瞎子站得稳如泰山,李策脚步却一直飘忽不定,眼睛还不时地左右乱瞟,看那样子似乎随时准备开溜。
“兄弟,师承何门何派?”熊瞎子打破了沉静,当先开口问道,只是他双臂还是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好不别扭,其实是他此刻手臂剧痛,不敢乱动。
李策一愣,看熊瞎子这架势,倒像是想罢手呀,他脑中迅速闪过多种可能,熊瞎子居然称呼自己“兄弟”?这孙子想干什么?不管怎样先唬他一唬。
“咳咳……家师其实有多位,最近的一位是虚机道长。”李策眨眨眼,一本正经的样子点点头说道。
“虚机……”熊瞎子嘴里念叨着,突然一惊,眼睛一瞪自言自语道:“茅宗掌门?!”他这一动,手臂自然一抬,一阵刻骨的疼痛使他不由哎呦了一声。
李策瞧见他的动作,嘴角不由一扬,心内大定,我说着孙子你怎么突然住手,原来是受了伤,我就说嘛,自己刚才那全力一击,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匹烈马,那也能给它放倒了,别看你五大三粗的,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熊瞎子脸一红,脸上硬挤出笑容,只是他这一番做作,脸上的横肉一哆嗦,显得分外狰狞,他强笑道:“原来是茅宗的高徒,误会,今天都是误会,兄弟你只管在这歇着。”说完他还特意冲李策笑笑,然后转身朝自己土炕走去。
李策心内犹疑不定,怎么他也知道虚机的大名,难道仅凭一个虚机的名字就镇住了他?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熊瞎子此人素来睚眦必报,今日还受了伤,怎会如此轻易罢休。只是他长久处在狱中,对此地的种种黑幕早已烂熟,今日若是他拼却性命,自然能将李策毙于掌下,只是若是那样自己也必定会身受重伤。刚才李策的一拳,已经使他尝到了苦头,这狱中可不比外面,受了伤只能硬抗着,抗不过去就是一命呜呼,别看自己素来霸道,暗地里想要自己命的人可不在少数,如果自己受了伤,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人暗算。熊瞎子看起来有些彪,其实心里精着呢。
哼,看着小子傻不拉几的,晚上趁他睡熟了,那时再下手,岂不是要比这简单得很?熊瞎子早已打定主意趁晚上再动手。
李策狐疑得眼瞅着熊瞎子就这样转身走了,心想刚才自己偷袭他,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就这样罢手。虽说虚机的名号够大,可这是在狱中,难不成虚机还能来狱中给自己撑腰不成?这一层,熊瞎子肯定也是想到了,可为何他就突然罢手了呢?
他正想着,被救的那个年轻书生却躬身道:“小可,谢过壮士救命之恩,还不知恩人高姓大名?”
“哦,没事,没事,叫我李策就行,兄台怎么称呼?”
“李宗良,说起来还是同姓呢。”那书生弹一弹衣衫,整理一下头发,明明满脸的青肿,却依然故扮潇洒。
李策一咧嘴,心道:都被打成猪头了,你还得瑟个屁。他嘴上却打哈哈道:“对对,五百年前是一家嘛。”
“对了,我看你像是个读书人,怎么会被关到这里来呢?”李策问道。
“还不是那些剥削鬼般的狱卒,他们敲诈小生不成,便把我送到这里,想借其他犯人的受惩治我,多亏遇到了李大侠仗义出手。”李宗良眼睛一瞪,气愤说道。
“李大侠?哈哈……”居然有人称自己大侠?李策乍一听“李大侠”这三个字就禁不住想笑,“相逢即是有缘,宗良兄不必太过客气,只是刚才那些泼皮说得太过无耻,我也是听不下去了。”李策如实说道。
“想不到我大宋还有如此龌龊不堪的地方,小生真是长了见识了。”李宗良叹口气说道,眼神里经涌现出一种忧国忧民的意思。
李策瞧着他那样子,哑然一笑,真是书呆子啊。
这李宗良倒是颇爱说话,即使被胖揍一顿,脸肿的像个猪头也是谈意甚浓,不过李策可没工夫跟他闲扯,他头上还悬着一把刀呢。
“那个宗良兄啊,这天还没亮呢?我刚才又样子很剧烈运动,现在困得很,跟你商量个事,你能否替我盯着那些人,容我睡会?”李宗良还在自顾自地絮叨个不挺,李策实在被他吵得难受,就出言商量道。
李宗良一听,脸色一变,严肃道:“李兄说哪里的话?”
李策见他脸色一变,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后半夜,大家都困得很,哪能自己倒头呼呼大睡,让人家给自己站岗啊?他不好意思地一笑,刚要解释。
李宗良却一伸手打断他,一脸正经道:“些许小事,李兄还用跟我商量啊,李兄只管睡便可,小弟在一旁看着。”
李策半张着口,生生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卧槽,原来是这样,这小子上道!”<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