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气带有一丝寒意,叶云扬来到乔淮山的店,一进门就问:“大街上怎么这么冷清,你这里也这么冷清,发生什么事情?”
“叶侯爷啊,有失远迎。”乔淮山先对着他一抱拳,然后解释说:“世子陈孤骏被害,国君下令找到幕后真凶之前,国都城禁止任何形式的娱乐活动。都尉府巡逻队的那帮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凶神恶煞一般的在街上逛游,禁止行人说笑,禁止商贩摆摊,说讨价还价声对死者不敬,谁敢违反抓-住之后罚钱是轻的,已经有十几个人被关进了牢房,罪名是不尊国君法旨。都这样了,老百姓谁敢上街啊,生意冷清到了极点,我都准备关几天门休息一下呢。”
叶云扬撇撇嘴,说:“真是造孽啊。”
这话引起了乔掌柜的共鸣:“谁说不是,世子死了大家都很伤心,可是人已经死了,就算是禁止全国的娱乐活动,他也活不过来啊,老百姓的生活已经够苦的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哎,你说那帮南山贼也是,干嘛非要杀世子,明显是跟咱们老百姓过不去……咦,叶侯爷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舒服吗?”
叶云扬脸红的原因很简单,现在的情况是他一手造成,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他语气轻松的说:“可能是外面冷,你这里面热,所以有些不适应。客套话就别说了,我是来出售灵图的,一共二十幅全是十品,乔掌柜验货吧。”
乔淮山从接过二十个卷轴,打开其中一幅,马上发出赞叹:“果然是十品灵图,叶侯爷不愧是画中圣手,”
“承蒙乔掌柜夸奖,愧不敢当。”他谦虚的说。
乔淮山看完第一幅灵图,说:“叶侯爷的信誉老朽是信得过的,二十幅灵图共计一百平方尺,按照咱们之前约定的价格,我需要付给您两千两银子,你看是给现银呢还是银票?”
“银票吧,你给我现银我也得去换成银票,揣着那么多银子虽然心里很舒坦,唯一缺点是能把人累死。”他笑着说。
银票到手,双方完成交易,他谢绝乔掌柜喝茶的提议,迈步走出店门,大街上连个人都没有,实在是无聊,他决定回学院。
刚走出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叶侯爷稍等。”
回头一看,是几个身穿太监服的家伙,正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用大拇指指着自己:“你们叫我?”
为首的太监一边喘气一边说:“咱东平国只有您一位叶侯爷,当然是找您,我们本来是要去国都学院的,没想到在大街上遇见,真是太巧了。”
叶云扬挑了挑眉毛:“找我什么事儿?”
太监回答说:“是国君宣您进宫,说有事要问您,具体的等您见到国君就知道了,快跟我们走吧。”
难道是问世子之死有关的事情?他泛起狐疑,之前在朝堂上都已经讲的清清楚楚了,国君为什么还要召见自己?
算了,还是别想了,国君不可能怀疑到自己,大大方方的去见他就是了。
“走吧。”他对太监说。
“好嘞。”太监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侯爷您先请。”
叶云扬走在前面,无意中问:“这位公公看起来有些眼生,我怎么没见过你?”
太监弯着腰跟在后面,眼睛骨碌一转,说:“您是贵人,咱家是奴才,您当然会觉得奴才眼生。您几次进宫,奴才都是站在距离国君比较远的地方,定是没留意过奴才这张脸。”
“这样啊。”叶云扬继续往前走,但他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不光太监看着眼生,怎么没有御林军随行呢?
国君陈明达是个很喜欢摆谱儿的家伙,不管去哪儿都是御林军开道,为了彰显出国君的威风,传旨的时候也会派一队御林军跟在太监后面,难道是因为儿子死了,心痛之下改了规矩?
不应该啊!规矩是多年来形成的,根本不用国君刻意交代,只要有太监出去传旨,必有御林军负责开道和维护秩序。
他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太监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看来真的有问题,他突然惊叫一声:“哎呀不好,被刚才那个奸商给骗了!二十幅灵图有一半都是六平尺,他全按照五平尺跟我结账,亏了足足二百两银子呢。”
“啊?”太监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解释说:“本侯刚才去装备店里卖灵图,讲好的价格是二十两银子一平尺,老头儿只检查了一幅就故作大方,说其他的不用检查,一律按约定的价格给钱,可他看的那幅是五平尺灵图,全按照五平尺的计算,可是有十幅是六平尺的!不行,我得回去找他要钱,二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说完他转身就走,太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说:“侯爷,国君还等着您呢,回来的时候再要银子也不迟啊。”
“不行,那是个奸商,等我回来的时候他肯定就不认账了。”他摇头说。
“可是……”
“你刚才说准备去学院找本侯,恰巧在街上碰到,从街上去王宫和从学院过去差着好几里地呢。”他正色道:“国君肯定不知道这件事,以为你们是在学院找到我的,所以晚一会儿没问题的……大不了要来的银子咱们五五分账,怎么样?”
太监一听能获得一百两银子,顿时眼睛放光,心想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