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道:“吾说不是,你也未必信。”
“哼。”盖勋不屑地转过头去。
“但吾想知道,盖长史是从哪些迹象看出,我马氏有反叛之心的?”
盖勋冷笑道:“天下皆知,何必多问?”
马超笑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盖长史。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乱说。你若没有证据,凭什么指证我马氏父子为贼?难道盖长史历来喜欢给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吗?”
“好,既然将军不嫌弃下官聒噪,话不中听,那下官就与将军说说。首先,你马氏拥兵自重,是也不是?”
马超淡定从容地说:“拥兵是,自重不是。我乃朝廷钦封的神威将军,带兵有何不妥?我父身为凉州刺史、护羌校尉,如何不能带兵?至于自重,我父子二人从未抗拒朝廷之令,从来是唯朝廷马首是瞻。自重何在?”
盖勋可能是没有料到马超辩驳得如此紧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紧接着,盖勋又道:“好,那请将军解释解释,刺史不过是监察之权,并无统御郡县军政之权。为何令尊敢执掌一州全权,甚至敢私下任命太守、县令和刺史属官?”
马超笑道:“盖长史许是久在监牢中,消息不通吧?朝廷已经颁下明旨,使我父子在凉州有便宜行事之权和处置全权。也就是说,朝廷已经把西凉所有权力都赐给我马氏。我马氏秉承汉家旨意,平定西凉、治理西凉,有何不妥?盖长史却对此多加非议。难不成,盖长史已然叛汉了?”
盖勋被说得恼羞成怒,脖子和脸都被气红了,他争辩道:“吾之忠心,日月作证,天地可鉴,岂会叛汉?”
马超也高声喊:“那盖长史解释解释,我马氏执掌凉州全权有何不妥?”
“你!吾……”盖勋说不出话来。诚然,一切都是合法合理的,程序也正当,盖勋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马超歪着头,一脸微笑地看着发怒的盖勋,就喜欢看着他无可奈何还生气的样子。
盖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说:“好,这点确实指摘不出什么来。那将军能否给吾解释下,无故逮捕我等文士又是为何?难道不是怕我等说出将军的真实想法吗?”
马超笑道:“诚如方才所言,我马氏无论是在军、在政上,都是正当合法的,就算是盖长史这般苦心积虑地搜刮我马氏的反叛迹象,都未能得逞,想必其他人更不可能。既然我马氏问心无愧,没有行过反叛之事。而盖长史却纠结一群妄人四处诋毁诽谤我马氏的名誉,在社会上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吾父身为凉州刺史,自有逮捕盗贼、处置刑狱之权。因何不得囚禁你等?”
盖勋无话可说,干瞪着马超,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马超掰着手指,说:“你身为汉阳郡长史,不勤于公务,而整日以毁谤为要事,辜负了朝廷、天子、汉室对你的期望,是为不忠;犯罪而囚于此,必使双亲伤神,是为不孝;你本是有罪之身,而刺史府以你略有声望,不计前嫌地招揽你,你却多出恶言,是为无礼;你无故侮辱他人清白,还蛊惑他人同你一起毁谤,是为无义。”
这次轮到盖勋成为被批判的人了,他听着马超的指控,没有如寻常人般大怒,而是潜心思考自己好像确实符合,竟变得慌张失措、无地自容。
马超暗看盖勋竟然变得有些心虚起来,暗想果然此人不愧是名士啊,觉悟居然如此之高。他这乱说一通,盖勋居然还真信了。要是换成他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早就一刀劈过去了。马超也明白了,为何马腾那么看重这些个名士了,因为这些人都是一根筋,用堂堂正正之理就足以征服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