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袁盎等多位大臣遇刺身亡不但跟刘启敲了一记警钟,想想看,连朝中的大臣都不能保证人身安全,当街遇刺,治安坏到这种程度,除了用糟糕来形容,还能说什么呢?
这个时候,刘启想念起郅都来了,他打听到济南都尉宁成跟郅都有几分相似,都推崇严刑峻法,便把他调到了长安任中尉。
宁成在济南时显然深受郅都的熏陶,做事果敢,雷厉风行,严刑酷法。然而有一点,这位仁兄显然没有得到郅都的真传—人品。
郅都不贪,而宁成贪。
刘启选择忽略宁成的人品,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人品,而是京城的稳定。
长安不能再出事了!
刺杀案还没有结论,长安的风言风语就传开了。
路边社认为,人要被逼急了,难保不做点出格的事,何况一直以来嚣张惯了的梁王。我们可以看到,死者之间没什么特别的联系,但他们都曾经发表同一种言论,反对立梁王为储。
还是储位惹得祸啊!
这种传言也有理由,大臣是随便的人能杀的么,而且死者不是一人两人,其中还有名人,换句话说,此人必定非同凡响,甚至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所以,这件刺杀案看似离奇,而实际上,上到皇帝,下到长安摆地摊的,都在怀疑梁王是主谋。
负责查案的田叔当然也这么认为的,因此,他陷入了两难之中。
三十几年前,刘恒把他的弟弟刘长送上了囚车,而这个决定让刘恒内疚了一辈子。
三十多年过去了,悲剧似乎要再一次上演。
而这一次的导演是他田叔,结局是喜是悲,全在于他。
田叔已经意识到,如果查下来是梁王干的,据实上报,结果是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刘启,到时候,刘启必须在国法亲情之间作出选择,且窦太后那关也过不去。如果查下来跟梁王甚至梁国没关系,结果皆大欢喜,不了了之,可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明明查出了凶器跟梁国有关。
无论如何,这个案子会非常棘手,稍有差错,他跟吕季主的性命也得搭进去。
田叔非常清楚,梁王不能出事,但梁国必须有人负责。
因此,田叔在到达睢阳之前,派人向梁王传话,事情到这一步,你必须交出你的宠臣公孙胜,羊诡,舍车保帥。
没想到,田叔的好心被梁王当作了驴肝肺。
他把田叔的传话视作赤裸裸的威胁,他更不相信朝廷的人敢动他,为了保全公孙胜,羊诡这两个为他出谋划策的宠臣,梁王非常有义气地将两人藏匿于王府。
梁王的行为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就差拍胸脯承认是自己亲自让人做掉袁盎等人的了。
所以,当田叔等人到达睢阳的时候,双方的焦点已经不是谁做案的问题,而是变成了对公孙胜和羊诡的抓捕和反抓捕的斗争。
田叔把梁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公孙胜和羊诡的踪影,最终,他们锁定了梁王府。
但要进入梁王府拿人,田叔和吕季主显然还不够级别。
僵持时刻,田叔想了个绝招,他把皮球踢给了梁相轩丘豹和内史韩安国,他们是地方官,更是朝廷命官,有责任监督诸侯王,更有义务抓捕朝廷钦犯。
田叔派人持天子符节命令两人抓捕公孙胜,羊诡归案。
轩丘豹接到这个命令,一时哭丧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韩安国轻蔑地看了看这位只顾唉声叹气的相爷,摇摇头独自出了衙门。
韩安国心里清楚问题的关键所在,只要给梁王进行一次普法教育,让他认识到藏匿罪犯的危害性,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韩安国很快见到了梁王。
还没开口,韩安国就掉下泪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可能是辣椒水的作用。
梁王顿时傻眼了,这家伙当年坐牢被狱吏侮辱没掉过泪,而且很有自信地声称死灰亦能复燃;还有,当年面对二十万叛军的时候没掉过泪。如今一句话没说,就先掉泪,这演得是哪一出啊?
韩安国动情地说道:“主子受辱,臣子该死啊,大王身边没有良臣,才至今日。现在不能拿到公孙胜,羊诡,老夫请辞,大王赐我一死吧!”
梁王惊呆了,他没想到韩内史也来以死相逼这么一招。
他故作轻松道:“何至于此?”
韩安国继续哭道:“大王想想看,你和临江王,谁与皇上的关系亲?”
“不如临江王!”
“临江王是旧太子,因为言语不当,就被废了;修宫殿占了祖庙,最终自杀于中尉府,”韩安国见着梁王若有所思,继续说道:“何也?治天下用公不能用私啊!大王位列诸侯,以身犯法,皇上因为太后的缘故,不忍问罪于大王。我听说太后日夜以泪洗面,希望大王改过。如果大王终不觉悟,一旦太后眼驾崩,大王靠谁呢?”
一番话,说得有情有理,梁王不免受了触动,也是哽咽起来。
他的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他随即向韩安国表示愿意交出公孙诡和羊胜。
结果,两个炮制者主动背上了黑锅,在梁王府自杀了,梁王将他们的尸体交给了田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