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第1卷]第169节:封狼居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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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踩着沿路的旖旎春光,一路尘嚣。
不几日,探马来报。
“报!大将军,骠骑将军,河东太守出城相迎。”
卫青眉头一皱,他一见这些地方官就头疼,客气点难免不生嫌隙授人以柄,不客气又容易得罪人,所以,多年来,卫青碰着地方官,要么就是绕路远走,要么就是当作没看见不认识。
殊不知,卫青的冷面孔早把不少有求于他的人给得罪了,闲言闲语飞短流长也逐年见多,有首儿歌在群众中秘密地流传,词曰:“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明说的是卫子夫,实指卫青,卫青,卫青三个儿子,算上外甥霍去病,一门五侯,几乎旷古绝今,羡慕嫉妒恨大有人在,挖空心思想巴结的也大有人在,可卫大司令的家门实在难进啊,他除了上朝,出征,平时深居简出,从不养士,更无不良嗜好,可以说已经宅到了神仙难找的境界,你想走他的门路托他的关系,比登天还难。
再说霍小司令,他的门容易进,毕竟是年轻人嘛心机没那么深,可是霍小司令脾气不大好,除了跟他亲近的那么些人,他能笑脸相迎,见谁都跟欠他钱似的,那冷傲的眼神远远地就能让你打个寒颤,你还想求他办事,除非脑袋被门板夹了。
难!难!难!
既然如此,那些个不受待见的人只能编个小曲泄泄愤,经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传播,小曲居然满大街飞了起来。
霍去病一听河东打了个激灵,他神色略显激动地问道,“前面可是平阳?”
“回将军,正是。”
霍去病不在说什么,只见他急忙卸下刀剑,背负上弩矢,向舅舅抱拳道,“舅舅,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打马如飞。
卫青正要唤住他,却见霍去病飞骑飘到了数丈之外,唤也唤不住了,便吩咐身边几位副将立即跟随而去。
霍去病很快便看到了平阳城。
河东太守远远望见,便命迎接人员打起十二分精神,等来人靠近,太守才看清来人竟是当朝名将霍去病。
霍去病见着太守,翻身下马,抱拳简单行了个礼。
太守心中一喜,“以前都说霍去病是有名的冷面菩萨,现在看来人言不实,其人还是很懂礼貌的嘛,老夫的面子够大的了”。
正要向皇上跟前的红人套个近乎,没想到还未开口,霍去病就问道,“哪位是平阳县令?”
这话就像一阵火辣辣的耳刮子打在太守身上,原来刚才他表错情会错意了,今次他特地命郡府各级官吏前来相迎,却不想让下属给得了先。
太守毕竟是官场老油条,心中虽然不高兴,但脸上他依然笑呵呵地,他笑着说道,“禀小将军,他便是。”
只见一位粗布黑衣官员谦恭地上前一步,霍去病又问道,“你可知平阳县有位霍仲孺?”
“回将军的话,下官知道!”
霍去病又是一阵激动,他急忙问道,“他在哪,快带我去。”
“是!将军随我来。”县令向太守一躬,太守点点头,表示同意。县令牵来马,便给霍去病带路。
“小将军,大将军何时入城呢?”太守高呼道,眼望着霍去病进城,太守才想起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今天不好好秀一场,这么些天的安排就白费了。
“随后即到!”霍去病话说完,便转身不见了身影。
县令和几个吏员带着霍去病几人左拐右拐,拐到一个青砖灰瓦的老宅院,门上的匾额上书遒劲有力的“霍府”两个大字,看起来有些岁月了,刻字的朱红漆已经稀稀落落地掉落不少,门仅宽六尺,凹凸不整,门槛处已经腐烂不堪,看起来也是久未修缮的缘故。
门两边是阳刻的对联,字迹也是磨损不堪辨认。
“小将军,这就是霍府老宅,要不要下官先行派人通报?”
霍去病一摇头,他翻身下马,示意亲兵们拴马等在门外,他一人进去,不要打扰了府里人。
霍去病站在霍府门前,没有马上推门而入。
多少年,他一直梦见与父亲相见的情形,而如今,父亲就近在咫尺,他却迈不动步子,他能在血肉横飞中能不皱眉头,能在万军丛中从容不迫,却在一座老朽的宅子前犹豫不前,说不清是紧张,更说不清是激动。
父亲,这个人人都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他霍去病的生命中,却如此的模糊。
从小,众人都瞒着他,说他的父亲战死在边疆的战场上,为父报仇,为国雪恨成了他勤学苦练的最大动力,等他长大了,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从未上过战场,他只不过是平阳府的小吏,只是顾及皇家的脸面,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皇家的脸面,让他做了二十多年缺乏父爱的人”,霍去病无奈地自嘲,“无论如何,今日我也要与我的父亲相认。”
正要迈步敲门,却听一声孩童的断喝声,“嘿,来者何人,在我家门前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