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音乐教室的门并没有关严,顺着缝隙可以看到一个女孩弹琴的身影。
在她化的浓艳的脸上却闪烁着开心的神采,眼中闪烁的光芒如此美丽,让她整个人都仿佛耀眼起来。
“是她……”
花泽类的目光停留了片刻,然而,转身离开。
我是在一片嬉笑声中苏醒,午后的阳光浓烈的照耀在那两个英俊的男孩身上,慵懒的贵族式优雅以及眉眼横行的风情,都足以让人移不开眼光。
他们是……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美女!”美作轻佻举杯,我默然,不愧是F4居然公然在学校喝酒。
西门也投来一个微笑,从此二人表现上足以看出所谓歉意不过只是说说而已。
“没关系,我才该不好意思。”眨着眼,我保证挂在脸上的笑容微带了几分惊喜和恐慌,如同英德每一个见到F4应有的表现,我快速从贵妃椅上爬了起来。
美作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欣赏的目光扫过我的腿,说道:“美女有双漂亮的长腿嘛!”
西门的目光同样也投来,在扫过我脚踝上蓝宝石的脚链时,突然眼中一亮。
“这位同学,不是芳名?”
他居然起身走了过来,我悄然后退了一步,从他眼中兴味的光芒中,我突然涌现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这里是英德,F4的地盘,拒绝不是一个好的提议。
“酒井蓝。”我坚持保持谄媚的微笑。
西门一步跨过来,直接将我逼近了角落,他低下头,呼吸近的可以感应,诱惑的声线在这咫尺间响起。
“酒井同学,晚上有空吗?”
这、这是什么状况?!!他在泡我吗?!!
压住翻白眼的冲动,亏这位大少爷对着我这样脂粉盘的脸也说得出这样的邀请,嗯,拒绝的话太容易暴露,那么……
“既然是西门少爷的邀请,当然是我荣幸!”
手掌抚上了他的胸膛,看似勾引,实际却在确保他不会更加接近。
透过他的肩膀,我看见美作惊诧的表情,越发觉得事情有些怪异,还是先撤为妙!
“既然这样,我可要回去好好打扮一下,绝不给西门少爷丢脸。”
我媚笑着,一把将他推开,顺着一旁的房门就溜,不给对方呼唤的机会,转眼就跑了个没影。
“你什么对花痴也敢兴趣了?”而且还是这种窝边草?
“嗯,有时也会换换口味啊。”西门微笑,她又一双漂亮的眼睛,就算再浓的妆也遮不住。
美作冷哼了一声,这只狐狸,分明是发现猎物的光芒,只是他完全没看出刚才的那位小姐,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说吧,你发现什么了?”
“秘密哟!”
“切,你除了这套,就没别的了吗?”
“没有了。”
我,酒井蓝,英德学院最普通的大小姐,今天将遭遇学院生活最大的挑战,在第三音乐教室被F4的西门总二郎邀约了。
这位大少爷是英德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如果说忍足泡妞还带有学院的纯情恋情,该位大少爷完全已经进入了成人的交往模式,约会—上床,两步直达。
和传说中的贵公子滚床单,我到没有什么排斥心理,但是当这位贵公子成为英德学院F4的一员,我就不得不考虑全身而退的机会。
这位少爷可不像道明寺同学那么单纯,万一在我的生活中窥视到关于“月影蓝”的鳞爪,我很有可能就会面临被抓回本家,继续我之前十几年的苦难生活。
因此,今晚是个危险之夜。
好人没好报
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一字排开,我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脸,几分苦恼。
是要画的更俗艳几分,让西门大少爷心生厌倦……
面对自己都觉得浓郁的校园妆,那位少爷居然都还邀请的出口,那么,难不成是西门同学最近换口味,喜欢上了这一种?
可是要是画成和下午不一样,万一更引起兴趣,怎么办?
手指几度在化妆品上流连,最后一咬牙,我决定还是按照下午的标准化,小心无大错。
一番收拾下来,再看看表,距离见面的时间只差半小时。
也不知道哪个混蛋口那么松,本来以为下午一逃了事,没想到却收到了西门的短信,约定了晚上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先在银座汇合然后一起前往歌舞场,现在我只希望不是“夜罗兰”,那边熟人太多,容易穿帮。
穿上高跟鞋,拎起小包,我开着自己的爱车出门。
七月二十日,我永远记得这个倒霉的日子,这个RP跌停板还直朝负数无限滑落的日子。
后来我经过回忆,一起混乱和倒霉的开端就是来自这一天,如果我有一丝先知,我也应该学乌龟一样缩在家里装死,而不是出来“见义勇为”!
自古以来,好人无好报!多管闲事的下场往往都很凄凉!
我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在今天停好爱车前往汇合点的时候,偶然看见走在路旁的美人被人袭击,然后五花大绑,就要带上黑车。
然后,我报了警,刚刚接通警方的电话,才说了一句,就被人从后颈敲了一记。
再度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满是灰尘和铁锈的天棚,四周更是充满坑脏的粉尘气息。
然后再一低头,看见了那个就算被扔在水泥袋上依旧美貌无双的花泽大少爷,心中的郁闷瞬间涨满怀。
在我怨念的注视下,花泽类终于发出一丝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黑的仿佛能够吞噬光芒的眼眸依旧闪烁着无机质的色泽,他眨了眨眼,似乎才终于看清面前还有一个同样被五花大绑的我。
“酒井同学?”他迟疑的叫道。
我几分稀奇,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花泽君。”
“抱歉,连累你了。”他歉然的点点头,优雅有礼,只是被束缚的模样让这一切有些不伦不类。
我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却不解的看着我。
翻了翻白眼,我可以解读出他的疑问:有什么可笑的吗?
“现在这样怎么办?”我动了动胳膊,似乎因为我是女生的缘故,困的并不紧。
“等着。”花泽类似乎很熟悉这样的场面,没有半点慌张。
我也知道,像他这样的贵公子身上应该有定位仪,如果失踪了,自然会有人前来解救。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不光他有,我也有啊。而且我那个估计被绑匪扔在原地的手机,是会在3小时后自动发送危险信息回本家,到时虽然容易被解救,可是我以后的生活就完蛋了,我立过誓的,如果我自己独居遇危险,那么以后就要老老实实的在本家居住。
我死也不要再回那个牢笼!!!
我摸索着手腕上皮质的手环,从中抽出一条细长的刀片,然后在背后的绳结上摩擦。
不用片刻,绳子崩断,我重获自由。
对面的花泽大少爷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他是对的,我们这些富家千金和少爷都做过关于绑架的培训,如果对方不是来报仇雪恨的,那么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无论是等待家里出赎金还是解救,都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安全。
“走不?”
我挑眉,如果他要摇头,我绝对会抛下他自己逃,至于绑匪是不是会因为我的逃走而对他采取什么不良行为,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毕竟他才是正主,他要是留在这里,恐怕对于我的逃跑还能多几分胜机。
花泽类却该死的点头了。
我撇了撇嘴,过去给他割断绳索。
现在四下环顾环境,这里显然是一个被废弃的破旧仓库。走到门口小心张望,发现外面虽然没有人看守,但是被人死死锁住,门上面连个窗户也没有。
这恐怕也是绑匪放心把我们扔在这里的原因。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只有顶棚的那个天窗。
我们对视了一眼。
花泽类点点头,率先开始搬动一旁的木箱,我连忙一起动手。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也不知蹭了多少个血口,我们勉强搭了一个通往天窗的“阶梯”。
我们一起爬了上去。
敲一敲上面的天窗,居然也是锁住的。
我瞪着外面的插销,闭了闭眼,反手抽出准备带出去当做武器的钢筋,瞄准天窗的玻璃……
锵!!
玻璃碎片稀里哗啦的砸了下来,一片黑暗突然包了过来,片刻安静下来,我拽下头顶的遮挡物,原来是花泽类的外套,上面散落着玻璃渣。
我咬了咬下唇,告诉自己此刻不是在意他脸上被玻璃划出血痕的时候,我用他的外套包着手探出去,拔出插销,然后通往外界的窗口,终于打开。
我近乎僵硬的爬了出去,趴在冰冷的铁皮的喘息。
花泽类在我身边狼狈的坐着,形象也全然不见学校里的贵公子气派。
噗嗤,我先笑了,然后他也笑了,共患难果然最能拉近人与人的感情,这一刻,我们抛弃彼此的疏隔,距离近了。
笑了几声就连忙收止,毕竟现在还在险地。
我们互相搀扶着,攀上一旁大树的枝杈,顺着树干往下溜。
才刚落地,就听到传来汽车驶来的声音以及看到车灯的亮光。
而这个时刻最可能出现的是……
绑匪!
我不由得全身一僵,只要他们打开仓库门,看到里面的场景就会立刻明白……
“这边……”
手中一紧,我转头看去不由得眼睛一亮。
我们一起钻进了散在仓库外面的空木箱中。
木箱的盖子被我们盖上,四周的空间立刻再度陷入一片黑暗,这让彼此的呼吸更加清晰。此刻,我清晰感受到背后贴着的花泽类的温热胸膛,以及他扣在我腰间的手臂。
外面的嘈杂声更大了。
显然绑匪们发现了人质的逃跑。
透过木箱的缝隙,我看到了绑匪们疯狂的散开向四周寻找,有几个人甚至从木箱的旁边跑过。最后他们似乎认为我们已经跑远,于是向着更远处追去,不一会,此地反而没留下什么人。
耐心再等了片刻,我捏了花泽类的手臂示意,然后他推开了木箱盖,我们一同爬了出来。
大概因为刚才太过紧张,四肢都僵掉,在爬出箱子的时刻,不由得身体一软,向地上摔去,却被花泽类伸臂一捞,栽进他的怀中。
抬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关心,我摇头,小声说:“我没事,快走。”
我们互相搀扶着,向外走去。
此时看去,才发现仓库地处海港边缘,晚风中带来海水腥咸的味道。
这是什么的地方?该往哪里走?
一时间,我们都有些茫然。
“他们在哪里!别跑!”
远处突然冒出了人声和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那群绑匪一定追了过来。
我望了望前方墨蓝的大海,再转头看了一旁的贵公子,轻声说:“跳吗?”
他干脆的点点头。
这么痛快,到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禁微笑,拉住的他手,一起向前跑去,在背后的脚步追近前,纵身一跃……
噗通……
午夜的海如此冰冷,银亮的月光镀在墨蓝的海面上,透入水波,让我清楚的看到那个美丽的男孩渐渐下沉的身影。
该死的!他怎么不说他不会游泳!
我连忙游了过去,将他抱住。
望着从他嘴边不断冒出的气泡,我一咬牙,恶狠狠的上前堵住。
这一刻仿佛只是四分之一秒,也仿佛过了一世纪。
他睁开眼,我以我5.3的视力担保,他的眼瞳中闪烁着分明是笑意。
我恶狠狠的瞪回去。
还好他不想一般的溺水者一样不顾一切的攀上来,我结束了氧气的分享,揽住他的胳膊,向上游去。
现在不是关注是不是被绑匪抓到的问题,而是不要让他的小命葬送在这里。
直到浮上水面,大口喘息后,我发现,抛弃了我一整天的幸运女神终于重新眷顾了我,海港上方飞着警方的直升机,嘈杂的人声和嘹亮的警笛告诉我这一天的霉运终于终结。
我们一起被救了上来。
在被送去医院之前,我抓住一旁的警官,强行要来对方的手机给本家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了平安,要让对方不从手机杂音中听出我的处境真是颇费功夫。
挂上电话,最后一根神经刹那放松下来,我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下软倒,然后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狐狸语
囧囧的生活
花泽集团继承人被绑架,由于警方大力侦破,及时救回,东京警方在此次营救活动中表现了……
读着手中的报纸,我非常满意的翘起嘴角,上面的报道没有一个字提起我。
也不枉费我给那只关西狼打电话。
说曹操,曹操到。
我放下报纸,看到我们风流倜傥的忍大少正抱着好大一束百合推门而入。
“嗨,美人儿,你醒了。”
他倾身过来,给了我一个吻。
我没有拒绝,温热的唇瓣一触即收。
忍足近在咫尺的眼神闪了闪,他离开后,顺手摸了摸我垂下来发丝。
他帮我在身后再垫了两个枕头,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插好花,然后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真不错,我还以为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未必会削苹果,结果没想到一整个苹果削下来,苹果皮厚薄匀称,而且一截未断。
“谢谢。”
我伸手接过,再一次看到自己缠满绷带的手指。
“公主殿下,你还是让小的伺候吧。”
忍足笑笑将苹果切成小块,然后用牙签插着送到我的口边。
他居然如此小意,我自然要领情。
张开嘴,吃下去。
苹果的清甜,在口腔中环绕。
“真乖。”他拍拍我的头,我不由得回以冷哼。
“少得寸进尺。”
“亲爱的蓝蓝,我为你付出了那么的大的辛劳,你这样对我太伤心了。”
挨到床边,忍足深蓝的眼眸中闪出几分笑意和责怪。
我知道他是责怪我卷入这场危险中。
“我只是路过被连累。”我解释道,故意不提那个报警的行为。
“你啊,”捏了捏我的鼻子,他递来一个手机,仔细一看,正是我的。
好吧,不用说什么,估计他也早就知道了。
“我以后一定注意。”缠住他的手指,我难得撒娇。
然后我看到关西狼柔和下来的眼神,顺利过关!
我在心底比了个V字。
“侑士,医生说了,我没什么事,就让我出院吧。”
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我被送进的医院恰好是忍足家的,在通知忍足我出事后,几乎是立刻的,在他赶来的途中,我就被打包送入了最高级的看护病房。
可是,我明明就是脱力和有点小擦伤,不用这么大张旗鼓。
然后无论我怎么说,主治医生坚持只有忍足大少爷同意,他才肯放我出院。
忍足挂着一脸忍俊的表情,任我求了很久,就在我准备要翻脸前,指了指嘴唇说:“亲一下,我就同意。”
我翻了个白眼,坐直身体,扯过他的衣领,仰头吻了上去。
主动伸出舌尖探入他的口中……
“痛!”
忍足跳起来,揉着自己被掐红的手背。
“活该!”不狠掐,这个关西狼简直就要在这里把我吞吃入腹了。
等到下午花泽类出现在这件病房的时候,已然人去房空。
盯着空旷的房间,花泽类怔了一会,垂下眼。
“走的真快。”
他转身离开,将手中的白玫瑰扔到垃圾桶中。
一直等到我回到英德学院,才发现自己遗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严重到她被贴红纸条了!
…………
好吧,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西门少爷仅仅因为被女人放鸽子就去贴人红纸条,那这世界就大混乱了,这么没品的事情只有道明寺才……好了,那个卷毛少爷也没得罪我,我也不要腹诽也牵连上人家。
不过,当被我遗忘的西门大少爷直接找上门的时候,这个严重程度也仅次于被贴红纸条了。
不会吧?!
我清楚从隔壁苍井(恭喜,终于有名了)脸上看到了错愕和八卦的兴奋,浑然不顾手上的指甲油都涂到桌子上。
“酒井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能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西门优雅贵气的面孔仿佛要发出光来。
我囧了几秒,方才僵硬回答。
“这是我的荣幸才对。”
然后在满屋子的八卦激光视线中,我吱嘎嘎的起身,跟着风度翩翩的西门大少爷向外走去。
好吧,我已经可以想象的到此刻校园BBS上的最新八卦贴了。
我的淡定生活啊……
我怀揣着内牛满面的内心,再想还有没有机会挽回一点我的低调。
当我在众人火辣的目光中,跟着西门同学一路来到餐厅,踏上他们专属的二楼,从那粉丝三人组的咬牙切齿中,我悲催的确认自己的平静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
于是,我在怨念中蛋腚了。
“哟,敢放西门鸽子的美女!”
美作靠在椅背上,远远打着招呼,其言字字诛心。
然后我看到了杂草小姐惊讶的脸。
“啊,你是……”
我撇了撇嘴角,救命之恩无需以身相许,只需装作不认识我就好。
“你认识他?”道明寺少爷瞥来一眼,目光从我浓妆的脸上闪过,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也有趣的看过去,他和杂草小姐的那个距离,哦,这样说来,只不过三天没来学校,我就错过了最大的八卦?
“你好,我是牧野杉菜,上次谢谢你。”杂草小姐还是那么活力。
“你好,我是酒井蓝。”我点点头,却兴不起几分热络。
我环顾了一下,花泽类并不在场,在西门的微笑中,我只能在她身旁坐下。
“杉菜,你又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道明寺挑起眉问到,望着英德第一大少的疑问表情,我感到不妙。
“那次就是酒井君和类救了我。”果然不出所料,杉菜一五一十道出,并回想起眼前的某人正是自己危难的罪魁祸首,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过去。
“哦?”道明寺的眼光危险而又复杂,不知该为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而生气,还是未女友被救援而感谢?
我在心底叹口气,暗想您要是肯把我当路人甲,就是对我最大诚意。
我侧转头,却看到西门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更觉不妙。
“美人儿,我们交往吧。”
请注意,这句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桌上众人的视线立刻因此都转移在我身上,美作更是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总二郎,你可是第一次吃窝边草啊。”
西门并不理会他的调侃,竟自看着我,等待答案。
我僵住了。
是要成为西门的女友,渡过“一期一会”的赏味期?还是干脆拒绝,远远逃开这群大少?
似乎哪条路都会让我远离低调的幸福生活。
我蠕动了一下唇瓣,最终张口说
……
作者有话要说:米有评,受打击中
交往?(改)
一个话音打断了我即将出口的话。
“不好意思,我想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
一只同样缠满绷带的手从后方搭了过来,透过薄薄的衣料可以感受到火热的指温。在众人掉落下巴的僵硬表情中,我霍然回头,恰好看到花泽大少爷面不改色的再一次重申:
“抱歉,她是我的。”
黑如水晶的眼眸淡淡的看过来,我没有从中看到一丝玩笑的意味。
咯噔!
我的心脏骤跳了一下,不是惊喜,而是惊恐,只是在那惊恐中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才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从椅子上拖起,一路向外走去。
他的脚步大而急,我不由得踉跄几下,却也来不及挣脱,于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被一路拖出餐厅……
……
………………
很好,这次不上校园八卦头条,我就把手机吞了。
我被一路拖到花园一角,方才住了脚。
“你发什么疯?”
跑的我脚痛死了,这个该死的花泽类,仗着腿长欺负人啊。
他这次没有用力,任凭我挣脱了手。
“你喜欢总二郎?”他偏头疑问。
我被看得心虚,撒不出慌,只能摇头。
然后他就流露出那还有什么问题的表情。
一股怒气从胸口直冒出来,我深吸一口气,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
他轻弯起嘴角:“刚刚。”
“第一,我不记得你有提起任何关于交往的话题,第二我也不记得我有答应过任何类似的要求。”
就算你笑的百花盛开,我也不会被你糊弄过去。
“我刚刚有说,你没有反对。”花泽类靠在一旁的树上,深深浅浅的树影落在他的身上,一片斑驳,让他的神情也有些模糊,看不清。
我怔了怔,脸颊付出一片绯红,转而又变成了恼意,几步走过去,扯住他的衣领,昂起头,质问:
“你脑子进水了?”
“我是被淹过。”
一句话,把我生生噎住,让我僵直在那里。
好吧,都是我的错,不应该逃跑,不应该选择跳海……
听医生说,他得救后,除了擦伤外,还直接感冒发烧了……
说起发烧……
我顺着领口,用手背贴上他的脖颈,滚烫的温度。
“你还在发烧?”
“好像是吧。”
什么好像,根本就是!这个温度都快直奔40度。
我真想掐死他……
脑内上演着满清十大酷刑,手中却拖住这个不听话的小孩,直接开车前往医院。
花泽类,你给我等着,等你病好了,再和你算账!
只是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看向他的目光平添了多少柔软。
餐厅的那一端,美作第一个噗嗤笑了出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干脆锤着桌子大笑。
道明寺第二个回神,瞪了他一眼,说:
“你发什么神经?”
“类那个木头人也有动心的一天啊,还有,哈哈,总二郎居然被类抢马子了……”
什么叫做损友,这个就是!
西门抽抽嘴角扑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笑话我不是……笑啊,你再笑啊……”
“啊……咳咳……谋杀啊……”
道明寺也在一旁热闹看的起劲,浑然没有发现一旁的杉菜盯着二人离去的方向,闪过复杂的目光。
花泽类一病就是三天,我也被生生困了三天。
没什么罗曼蒂克以供臆想,完全是最开始把这小子送进医院打针后,却被拽住了手腕。
我大人有大量,不予病号计较,勉强陪了他半天,最后却发现此人得寸进尺,没当我提出要离开,就拿他那双黑水晶的眸子盯着我,用力盯着,只盯得我全身的汗毛集体起立。
再然后,花泽家的管家和仆人各个都拿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盯过来,再不投降,非要被烦死。
这三天,我们甚至没有太多的交谈,花泽类一直在吃了睡,睡了吃,养小猪一样的,人家自有高级护理看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泡杯红茶,端本小说,坐在一旁消遣。
于是,花泽类这天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
洒满阳光的室内,坐在藤椅上的少女已然昏昏睡去,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映出半透明的光泽。长长乌黑的睫毛在去除了化妆品的涂抹,安然的垂下来,造成几分怜人的气息。乌黑的发丝顺着他微微显露淡青血管的脖颈旁吹落下来,遮住了因为姿势而有些泄露的春光。
花泽类走了过来,轻轻将她抱起,放到了一旁大床上,将窗帘拉上,瞬间昏暗的空间更衬得她肌如雪唇如血。他在她身畔坐下,静静的看着,不知多久,突然倾身下来,吻住了那两片红唇。
我在一个吻中醒来,那是一个轻柔的近乎花朵绽开的吻,微凉的唇瓣有种异样的触感,我有些恍惚,揉着眼醒来,看着早已坐直身体的花泽类,怀疑刚刚的一切不过只是自己的错觉。
“你好了?”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确认,转而说。
“静发请帖了,你赔我去参加吧。”??
这人真是外星人,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
“静学姐……?”
对面的大少爷点头,表情微微有些异样,我迟钝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根据传闻,那个天才美女藤堂静传说就是这位大少爷的青梅竹马,也是爱慕的对象。
不过,这关我什么事?
浮起一丝不自在,我的眼神将我的疑问表露无疑,下一秒,我接到了对方递来的请帖,上面赫然署了我的名字。
这是给我的请帖?
我和她又不熟?
我的目光来回在对面大少爷和请帖中徘徊,思绪也快速开动,难道是因为这两天绯闻的缘故,藤堂静决定看看情敌?
“我……”不想去……无聊啊,无聊……
拒绝的话僵硬在对面投来的目光中,那种目光最近我见得太多,完全的执拗啊,执拗!如果不按照他的心意来走,唉……我是屡战屡败……
“好,我去,不过,不许拦我化妆!”
这个死小孩,就因为当初跳水让他见过真容,在这几天内,坚决不肯提供化妆品给我,不能顶着浓妆过夜的结果,导致我现在在他面前都是素颜。
此时,他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脸上,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恩。”
我翻了个白眼,化妆都要请示,我现在是不是要谢主隆恩啊……
只是,藤堂静的舞会啊……
我想了想,偏头看看他,那个仿佛失落在人家的无机质天使男孩……
或许,过了今晚,我可以正式考虑一下,那个关于交往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有可能稍微有点混乱,不过为了凑上剧情,大家不要那么较真,拜托了(摇尾巴)
所谓酒宴
夜如拉上的帷幕,顷刻间掩住了白日的光辉,人造的流光在都市间流淌成一条银河,迷离璀璨,却又冰冷淡漠。
我穿了一件鹅黄的小礼服裙搭配他的白色燕尾服,脸上的妆容虽然不像学院中那样俗烂,却也显出平庸,那种大众式的美丽,非常不惹眼。
当我走进藤堂家的时候,赫然发现,即使我打扮的再平庸,只要有挎着手臂上的那位少爷的存在,想要低调,就是做梦。
我只有挺直腰背,摆出趾高气昂的姿态。
学院众人的目光刷的聚焦在我的身上,清楚的可以分辨出嫉妒、不屑、轻蔑和无限的八卦。隐约的,我可以看见不少人掏出手机向我瞄准,估计下一分钟,我就再度登上了英德学院的八卦网。
花泽类一贯的熟视无睹,带着我向着F4的方向走去,尽管再不情愿,我也依旧只有跟上他的脚步。
“哟,这不是我们酒井美人嘛,类,你终于舍得放人出来啦。”美作笑嘻嘻的举杯,顺便拐了拐一旁孟不离焦的西门。
西门此刻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风姿翩翩,温文尔雅的脸庞转了过来,看到我,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回应,完全装死中,装作之前餐厅的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且偷偷的试图将手从花泽少爷尊贵的臂弯中抽回来。
“嗯。”花泽类只发出一个单音,对好友们点点头,回手却握住了某只偷溜的小手。
西门望着那两只交握的手,目光深了深。
我转头看去,一向最热闹的道明寺少爷居然保持了沉默,此刻的他正盯着大门口,脸上明显写着焦躁二字。
我转了转眼珠,明白过来。
这位暴龙王子是在等她的杂草公主吧。
也不知道我不在的几天,这段校园最高八卦赌局恋情发展到什么状况了……
想到这里,我澎湃的八卦之心,不由得饥渴万分。
正在此刻,我恰好看见苍井遥遥的冲我招呼……
“我先离开一下。”我凑到花泽类的耳畔低语。
他看了看远处本来热情招手却因为他的目光而僵直的苍井,终于点了点头,松开手。
“小酒井,你现在是攀上高枝了啊……”苍井挑着彩画辉煌的指甲,挑眉望来,眉眼间尽是笑意。
“怎么,嫉妒了?”我从她手中接过酒杯,高脚玻璃杯中的香槟味道芬芳。
“哪可不是,学院里谁不嫉妒?”苍井凑到近前,“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给点内幕吧。”
“赌局是什么?”我飞了她一眼,看着同样若无其事,实则凑近三步侧耳倾听的上杉(那位傲娇少爷),太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鬼名堂。
“赌你花落谁家,西门还是花泽?”她靠在我的肩头低语,“你和花泽一起来的,难道是花泽?”
“你赌的谁?”我弯起嘴角,笑笑的说。
“我还没下注呢,虽然花泽少爷的魅力无人能敌,可是毕竟那个‘她’回来了……而且,西门少爷可是很符合你的口味呢,不是吗?”
“我的什么口味?花花大少吗?”我斜她一眼,难道哪次带侑士出门被她看见了?
“呵呵……”
正在笑闹间,旁边突然出现的三个身影打扰了兴致。
“哟,这不是酒井嘛,真觉得自己成了金凤凰了啊?”新娘三人组一排站立,满脸的轻蔑和妒忌。
我一眼扫过去,轻笑的开口:“金凤凰不敢当,至少我不敢穿去年的PRADA旧款出来丢人现眼。”
当我是那位杂草小姐?
跑来摆款摆错地方了。
看着她们青白交错的脸,靠在我身上的苍井吃吃的笑。
“酒井,你太坏心了,旧归旧,好歹也是PRADA,不是人人都买得起当季新款的。”
恰在此刻,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牧野杉菜同学拯救了局面,看着她穿着不合场合的廉价衣裙入内,新娘三人组的心气终于好受很多,立刻抛下我,直奔而去。
我默默看着门口方向划了一个十字。
阿门!
待在英德最有趣的事情就是时常看到如此戏目,我吃着甜点,看着不远处水池边的那场闹剧,觉得有滋有味。
富家女欺负灰姑娘,接下来就该是仙女教母出场了?
看着藤堂静一派优雅的现身,以及F4的众星捧月,我却不由得冷笑。
“怎么吃醋了?”苍井嘀咕。
“怎么会,人家可是名门闺秀,我们可比不起。”
早就听说藤堂家的大小姐被家里宠的不成样子,不仅放任前往法国留学,还居然答应她去当模特,如今总算归国,偌大的家当也总算准备可以接手了。
不过……
我瞄着她娉娉婷婷的身影,觉得一切应该没那么顺理成章,太过幸福的孩子,往往会忘记责任,自顾自的飞翔。
不用多久,牧野换衣下来,一身白色的小礼服将清秀的脸蛋儿衬得更加明丽,微微一点淡妆,让少女的眉眼在灯光下更加活泼灵动。
于是,我们都注意到,道明寺少爷看直了眼。
在于是,我听到有人捶胸顿足声。
傻了吧,下错注了。
我们单纯可爱的英德第一大少道明寺司同学果然对我们另类的杂草小姐动心了。
看着苍井和上杉一脸惨淡,我乐的不行。
“什么事这么好笑?”
一个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畔,吓的我一个激灵,脚下一错,高跟鞋的鞋跟不由得一歪,向下栽倒。
从后方伸来的手臂及时挽住了我的腰,后背也迅速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对面的苍井和上杉瞬间消失踪影,这帮没良心的!也不拉我一把!
“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微侧头,看着身后的西门说。
“当然。”他松开手,后退一步,颇有礼貌,我却因为坏掉的鞋跟再度栽倒下去……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腰间的第二次揽上来的手。
“要帮忙吗?”他微笑。
在我眼中,笑的像黄鼠狼。
我左右环顾,花泽类在和牧野跳舞,道明寺则在一旁死盯不休,美作和藤堂静愉快共舞,剩下的人们围绕着舞场,开心的看着八卦。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不能指望对面藏在柱子后面不停狂发短信的八卦二人组,只有……
“拜托了。”
我被一把抱了起来……
“喂!”我惊呼。
“我带你去换双鞋。”西门笑笑解释,手中故意晃了晃,吓的我连忙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该死大少爷,我以为他会把我扶到一旁坐下,然后让佣人找双鞋给我,谁知道居然玩这招?
我恨公主抱!
尤其是当对面柱子后面那两双霍然闪亮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
西门却不理我,径自抱着我从侧边不起眼的楼梯前往二楼,进了一间房间,将我放在了沙发上。
“一会会有人来送鞋子。”他挂上电话,转头说。
我们一起做在这张三人座的沙发上,由于脱了鞋,我双腿曲起,努力向后收了收,避免与他接触。西门看着我动作,笑的更加意味深长。
“现在不装了?”
“装什么?”我偏头看他。
不要指望我会承认的,尽管因为八卦早已闹得漫天飞扬,我干脆放弃装花痴,扮低调。
“你很有趣。”他定论,西门凑了过来,我极力后退,却被沙发挡住。
于是,距离近的呼吸可闻。
“上次的问题你还没给我回答呢?”
西门的嗓音好似大提琴的中音,刹是好听,我恍惚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问题。
“就是关于交往的那个?”他凑的更近,唇与唇的距离只有一丝丝,如果说话的口型再大些,难免就会碰在一起。
我张大眼,看着他,英俊的足以勾住所有少女心魂的脸蛋……
用力推开。
“我拒绝。”
房门在此刻被敲响,我说:“请进。”
佣人送来了鞋子,一双平底的精致凉鞋,我才要伸手,却被西门接过,打发佣人离开。
“我帮你。”他的姿态分明不容拒绝,面对一位美男要服侍你穿鞋,身为女性来说,我也实在说不出拒绝。
他半蹲了下来,解开鞋,扶住我的脚,穿进去。
男性的大掌在脚踝上熨烫出一片火热,莫名的,我有点脸红。
“感谢您的帮助,我还有事,先下去了。”我跳起身,就想外跑,他没有阻拦,让我胜利逃出房间。
“不行,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拍拍脸颊,告诫自己,不要每次面对这种风流的好皮相就花痴,如果染指了西门这种和家里有交往的世家子弟,万一传回去,说不定就直接被捆包在一起丢进婚姻坟墓了。
心理建设完毕,我转头准备下楼,却发现因为是被人抱上来的,完全不认路,只有一路寻找。
“类,我不是……”
“静,你……”
微带激烈的话语声引起我的好奇,三两步凑过去,趴在门边偷偷向里望。
他们在接吻。
花泽类栗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眼帘,他环住藤堂静的腰,那样深深的渴求着的姿态。
藤堂静微昂起下巴,承接着这个吻,细腻的肌肤上浮出一片红晕。
果然,我那一丝丝的期盼,也只是经不起现实的幻影,在此刻裂成碎片。
我望着他们,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只是一刻,直到身畔突然想起的惊诧叫声,方才拉回了神志。
牧野杉菜惊慌的目光在我和室内二人的身上徘徊,我想要给她一个微笑,她却更惊吓的后退一步。
屋里的人自然也被惊动,花泽类抬头向外看来,望见我的瞬间怔了怔。
我挂着完美的微笑点了点头和他打招呼,然后转身离开。
“类……”
身后传出隐约的呼声,我却没有回头,一步快似一步向前走,最后变成了飞奔。
碰!
我拐过一个弯,一头栽进了别人的怀中。
“出了什么事?”西门惊讶的稳住我的身形,我从他的怀中昂起头,眉眼弯起,笑了:“这里太闷了,陪我出去玩!”
西门盯着我,几分稀奇,几分兴味。
“去不去?”我用眼瞪他。
“去,当然去。”他拉住我的手,一起飞奔出宅子,坐上了他的爱车,离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