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
是她吗?
虽然外貌改变得认不出来,那双眼睛却依稀有旧时的形状。
同样清澈得透明,同样乌黑得如同千年的玛瑙,只是如此冰凉冷漠,怎会是当初的她呢?上,这么多年独居的习惯,这座玄黑色的寝宫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也不得闯入,就像他多年沉寂下来的一颗帝王之心。
传唤内侍更衣之后,秦王政摆驾太和殿上早朝。
他支坐着身子,单手撑在金龙座椅的扶手上,听着底下臣子们议论纷纷,神情略有一些疲惫。
“陛下,陇川大灾,饥民涌进广源,使得城中大乱,大街小巷挤满了衣不遮体的穷苦百姓,而广源府又迟迟不肯开仓放粮,使街头百姓饿死无数,此刻民怨沸腾,臣请陛下下旨严办,彻查此事,安抚百姓,以示陛下天恩!”
“混帐!灾银不是早就发放下去了吗?怎么还会有灾民流蹿到各地?去给我查!如果有人在从中中饱私囊怡误国事,不管是谁,杀无赦!上大夫,此事便交给你去办。广源府府尹不仅没有安抚饥民反而使百姓饿死街头,有辱责职,立刻给我撤去官职,辑拿审问。”
上大夫秦智利连忙称一声:“诺!臣立刻就去办。”秦王政垂下眼皮:“众卿还有何事要奏?”
上将军出班奏道:“匈奴内乱不停,左贤王耶律头曼起兵造反,谋位之争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匈奴人心散乱,臣认为,这正是进军匈奴的大好时机,可以一举将这支游牧民族消灭,永久地清除边患。而南面楚国已面临覆顶之灾,楚王昏庸。杀忠臣宠奸妃,守致半壁江山已落入贼寇之手。乱臣贼子纷纷揭竿而起。与楚国相邻的两国幽国与沧流国虎视眈眈,看来可以轻易地将这块肥肉吞下,我王亦不可迟疑,晚之则被两国占了先机,我们可以分出一部分兵力越过沙漠向楚国推进,一寸一寸可进行蚕食,只需不使南面三国连成一气,我王吞并列国,成为天下霸主的时机指日可待!”
“上将军所言甚是,”年约四旬的六王爷秦关岭身体已然康复。只见他从大殿外迳直走进来,拍手附合道,“陛下!我大秦国如今兵强马壮。国库充盈,正是扩充国土的大好时机,而若匈奴不平边关战乱不止,楚国若被沧流、幽两国并吞,则两国实力将大大加强,将来更加难以对付。但要是两者同时进行,恐怕目前兵力略有不足,当今之际,臣觉得倒是应该放任匈奴让他们在那里内乱,自然就会削弱他们的实力。而一旦我大秦出兵讨伐匈奴,难保在这个时刻匈奴人不会联合一气对抗我们,反而对我们不利,不如放任匈奴暂时不去动它,我们最主要的精力还是应该先啃下楚国这块肥肉。楚国眼看就要濒临灭亡,正是吞并的好时机。如果我们不抓紧出兵,给楚国以喘息地机会,那么一旦楚王驾崩太子即位,楚国一班扶持太子的老臣必然会说服新任楚王再次重用楚家军。楚家军一旦被重新如集起来。到时候楚国就难以对付了。所以当今楚国最乱地关头,最宜一鼓作气拿下。否则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旦错失,则追悔莫及!连日又有瀛州琉球岛国来的探子在咸阳四处活动,我们不得不防,大军若全部派出去,则国都空虚,不可不防。”
“六王所言甚是。王叔身体欠安,为何不在王府中多多休息,以后早朝也可以不必亲自前来,有些事若有向王叔请教处,朕自然会派人来向王叔讨教。”秦王政挥了挥手,内侍立刻便搬来了座椅安在龙座的下首,令六王爷秦关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