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头炸了一般的在疼,同时这种疼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好像带着浓浓的不真实。
最后我十分迷茫地看着这里,施虎说:“这里是不存在的,别再欺骗自己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设想出来的,是不存在的,你也不在这里,你将所有的事都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而且设计了一个木盘来开启这一切,可是你却忘记了,我们都是你的投影,你设想了我们,我们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我说:“你倒底在说什么?”
施虎却说:“这不过是你的一个梦而已。”
我说:“是一个梦?”
施虎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梦,你记不起在刘老头之前究竟生了什么事。这又不能称之为梦,而是你的思绪的延伸,因为你希望活下去。”
我重复着他的话:“活下去?”
就在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看到施虎忽然就消失不见了,整个泥菩萨像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变成了另一个模糊的地方,让我无法自拔,接着我好像听见有人和我说话,但是却无法辨认这个声音的来源。
我孤独地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场地,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最后只觉得看见了一道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只看见铺天盖地的白光在旋转,耳边逐渐由失聪的状态恢复到清醒,然后就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像是遥远的隔音一样:“亦杰,亦杰?”
然后我好像还听见了哭声,哭声是一个女人的,我的眼睛胡乱地转向他,然后这个人的身形和面庞就熟悉起来,我想说话,却觉得浑身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只是无力地挣扎着,我感觉只有自己的眼睛是可以活动的,身体什么的都不像是自己的。
接着就有很多医生到了我身边,他们在检查我的状态,我就这样看着他们,脑袋里确实一片空白,因为梦境和现实让我分不清这是什么样的状态。
但是记忆一点点地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刚刚醒来的那些感觉和那些清晰的记忆逐渐模糊,我这才意识到,我做了一个非常长非常长的梦,长到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最后我试着开口说话,老妈俯到我身前问我:“亦杰,你要说什么?”
我只觉得很多言语在嗓子里回转,可是最后都觉得迸不出来,我似乎用尽了全力最后迸出一句话来:“我这是怎么了?”
然后老妈就又哭了出来,但是她勉强止住哭泣说:“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说出这几个字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医生这时候和我说:“你不要激动,你才刚刚醒过来,需要平复心绪,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去想,不要试着说话。”
这些我都清楚地听在耳中,我就任由医生给我做着各种检查。之后我看见有人走了进来,不是别人,竟然是单兰金,但是这个名字逐渐变成遥远的泡沫,反而被另一个名字所取代,他进来之后就和老妈说:“他醒了就好。”
他的语气是欢快的,甚至是带着庆幸的,唯一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像一个死人堂子啊床上,在梦里的那一切开始变得极度的不真实,而且很多不符合逻辑的地方也开始随着人的清醒而变得可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记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会自己在梦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让自己快点醒来。后来听了医生和老妈的话我才终于明白过来,我一直处于这种昏迷状态有半个月之久,用老一辈的话来说,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回来的了,所以那不是梦,而是一种濒死状态,只是这濒死状态的经历有多少真实性就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它们是梦,又不是梦。
因为我醒来之后,只记得一直存在于梦中的施虎是我自己,所以才会有了最后要我醒过来的那样的话,那是我自己在救自己,施虎是不存在的,而这个人的名字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一个惨死的孩子,他的身世恰如施虎的身份一样,在放学路上被人无缘无故砍杀了,我是从报纸上看的,所以就成了施虎这个人。
至于单兰金,他的名字也终于清晰起来,他叫亦周,是我的亲哥哥,而巧的是,他的确是一名警察。
我开始逐渐从梦里回复过来,梦里的所有都是虚无的,人是虚构的,地方也是我读书时候的地方,而且身份也是早些年我在那个地方的身份,因为我很早就不上班了,五年前我就回了老家。
只是这又的确是一个十分让人匪夷所思的梦,不因为别的,因为那个梦里的刘老头,因为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刘旺星这个名字,就像梦里的那样,他的确已经死了,但是他的死法比梦里的更加诡异,我会做这样的梦,大约也是因为他的关系,而且他的死,可以说和我有关,也可以说和我无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