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梅渡雨也弃下对手上前增援,三人并肩站在那看似平凡的少年面前,三团绿莹莹的妖气融合在了一起,那个不平凡的少年笑了。
而另一个突然失去对手的杂役仙看了看周遭,遂缓缓向着张富贵飘去。张富贵只觉得心情一阵紧张,但一张脸上却挂起了淡然的微笑,神情自若地看着那名杂役仙向自己飘来。那名杂役仙心中暗暗嘀咕:这人始终不见动手,难道也跟阿三一般,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看他神态自若,或许当真如此呢。杂役仙深吸一口仙气,神情凝重的拉开架势,却见张富贵姿态娴雅的摆了摆手,却听他长叹一声,道:“哎,当真是令人失望的紧啊!”
杂役仙皱眉道:“你说什么?”
张富贵摇头道:“我说这仙界当真是叫人失望的紧呢!论功夫,哼哼……”他瞥了瞥周遭激战的诸人,很不以为然地道:“功夫如此倒也罢了,但这份俗气却实在是叫人难以忍受啊!你瞧瞧这疯狗一般的撕打,何堪入目啊!”说着脸上竟是一副不欲再看的表情。
那杂役仙竟真的四处瞧了瞧,心道:确有些不堪入目,但似乎是你方的人更那个一些吧?还不等他分辨,却听张富贵又道:“我辈修炼之人难道不该讲求个境界?难道不该脱开这俗不可耐的举止,摒弃那些打打杀杀的庸俗念头,直追高洁古雅的清凉胜境才是吗?”
那杂役仙不由得仙心一动,此人所言怎么却与小红姐的话有几分相似?这杂役在跟随危燕星君飞升之前,原是主人家里喂马的马夫。待飞升仙界之后依然是在危燕宫喂马,只是所喂马匹却换成了天马。而那小红姐则是危燕星君夫人的一个使唤丫头,早在人间时这马夫就对小红姐有意。待上天成仙之后更是一心想与小红姐合籍双修。怎奈郎有情而妾无意,小红姐曾道:“你这小子在下界喂马。到天上来还是喂马,真是没半点长进。这等俗不可耐快别来理我!”如此一个“俗”字便成了马夫仙人的心结。为了摆脱“俗”字,他甚至连天马也不喂了,好容易央求凌虚二老给他弄了跟班的位置,谁料到还是没能摆脱这个“俗”字。待听得张富贵这一番话,却如何叫他不动心呢?
马夫仙人问道:“那请问先生,你说如何才不俗气呢?难道大家便只是说说话,却不动手?”
张富贵心头狂喜啊,他正色道:“正是!你不曾闻圣人言:君子动口不动手。以你我之修养当真要像他们一般撕来咬去吗?你难道没听说过智辩之士高于勇武匹夫吗?我等高洁之士自可以言带兵,来论个输赢。但倘若你自认是个俗仙。那便不必说了。”说完用一双眼睛不住揣度马夫仙人的神色,似是在观察马夫仙人是不是俗仙。实则是看人家是否打算动手。倘若他有动手之意,那说不得立即掉头就跑。
谁知那马夫仙人却思忖良久,终于说道:“却不知怎么个以言带兵呢?”
张富贵喜上眉梢,道:“这个却不难,此法有文武两种,规矩却只有一个。那便是不许动手!谁先动手谁便输了。那么你是选文斗还是武斗?”
马夫仙人心道:我自幼喂马,上得仙界却也没读过什么书,若是文斗却怕这人会出些诗词歌赋来考我,还是武斗妥当些。
便答道:“那就武斗好了。”他这话才一出口,却听张富贵开口就骂道:“你个先人板板的死仙人、烂仙人、臭仙人、恶仙人、贼仙人、下贱仙人、狗日仙人、麻皮仙人、卑鄙仙人、龌龊仙人、邋遢仙人、下流仙人、无耻仙人、混账仙人、混球仙人、泼皮仙人……”一连串骂腔喷涌而出。把马夫仙人骂得耳根子都直了,马夫仙人惊愕道:“你怎么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