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这是见习警衔,等他工作满一年转正后才能正式授衔呢。我这叫二级警司,工作整十年,又混了个副中队级才授予的。不过,我是司法学校的中专生,小吴是本科,他一转正,起点警衔就是二杆一星――三级警司,呵呵,一年等于我工作六年啊。”
“咦,我记得小强说,嫂子比你晚工作,怎么她的星你还多一颗?”方天明成了好奇宝宝。
“我怎么敢跟她比,人家是机关干部,级别高。”陈勇有些尴尬地干笑。
吴越饶有兴趣地听着,不知不觉目光定住在管仓库的女警肩上,乖乖!三杠二星,这不跟政治处刘主任一样吗。
“小伙子,到了我这把快退休年纪,只要不吃处分,哪怕你以前一直是个办事员,也能享受副科待遇。你去场部到处转转看看,哪一个老头老太不是扛二级警督警衔的?”女警善意的笑笑,“没有职务在身,级别就是虚的,我的说不定还不如你的一杠一呢,最多警衔工资比你高个六七十吧。小伙子,这三杠两星要是给玉芬他老公扛上,那才管用,他这年纪,至少也是个大队正职!”
职务就是权力,如果自己拥有权力,那么一个月前就不会遭受如此大的打击和屈辱。如今这世界,就算自己拳头硬、力气大又有什么用,难道能快意恩仇,去杀人、去放火吗?对于权力,吴越突然萌发了从未有过的渴望和追求。
许峰!等着我吧,老子不会一辈子窝在这犄角旮旯里的!
越想越是气闷,吴越叼了根烟走出装备科,方天明和陈勇也跟着出来过烟瘾,只留下王玉芬还在家长里短聊个不停。
一根斜长的毛竹横贯在吴越眼前,山风吹来,竹叶唰唰,仿佛是许峰沙哑的不屑声:照老子的话去做,平亭市机关事业单位,随你挑。不听话?你给老子当一辈子待业青年!哼哼哼……
许峰,你个杂种!吴越心中无名火起,膝盖略一沉,身形猛地弹起足有二米高,同时击出一记有力的鞭腿,“啪”,碗口粗、七八米高的毛竹应声断为两截,一截断竹竿从高处落下,吴越伸出右手一抓,“喀嚓”,就像捏豆腐一般,竹竿四分五裂。
吴越打架很厉害,在平亭一中读书时,他和立强加上胖子三人没少跟社会上的流氓混混打交道,据说还在平亭市黑道圈子里闯出个“惹不得”的名号,一度让一中校园成了流氓混混难以染指的禁区。
这些话,陈勇听他堂弟陈立强说了不下几十次,耳朵里都快起老茧了,他总觉得有些夸张,今天看到吴越本人,一副白面书生样,个子很高,也不单薄,可绝对算不上虎背熊腰,说大帅哥,他不反对,够狠会打架,他一点也不信。
“小吴……”这也太猛了吧,陈勇顾不上拍去一头的竹屑,瞪大眼睛,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鹅蛋,好一会才回过神。
“老大……”方天明看出了些端倪,吴越肯定藏了什么心事,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冲动、火爆的。
“这一手真他妈漂亮!真功夫啊!”陈勇翘着大拇指,“小吴,以后下基层工作,犯人见了你肯定服服帖帖。”
“我跟着干爸练过几年,和他人家比,差远了,干爸常说我是花拳绣腿假把式。”吴越掩饰般的猛吸一口烟,“现在这社会,拳头有啥用?估计上街摆摊卖大力丸还不如玩头顶开砖、胸口碎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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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并没有单独的宿舍楼,在机关上班的,大部分已经结婚生子,有的单身汉父母本身就是监狱干警,在场部都有自己的住处。
剩下像吴越这样的,再加上监狱医院今年新分配来的,一共才九个人,反正监狱招待所基本没有生意上门,空着也是空着,后勤科索性就把招待所二楼整个楼面划为宿舍区。
把吴越送到招待所,跟总台服务员交待好后,王玉芬说要回家陪儿子睡午觉就先走了。
陈勇看了看手表,“饭点到了,你们就在我这儿随便弄口吃的吧,这里不比市里,没啥好东西。”
吴越、方天明客气了几句。
“下次去市里,你们请客不就得了,我还划算呢,市里一顿等于这儿几顿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向监狱场部大门边的小饭店走去,经过停在门楼旁的汽车时,方天明叫吴越他们稍等,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五斤装塑料桶。
“今天大家尝尝这酒,市面上可买不到的。”
“胖子,啥玩意?你丈母娘亲手酿的米酒?”吴越看着没有任何商标的塑料桶,手搭在方天明肩上一阵发笑,“家传秘方,市面当然没有啊。”
“等会别喝。”方天明装出气恼样,把吴越的手拨开,“茅台酒厂的窖藏原液,我一个客户送的,上次,市里的王副市长去厂里,我也没舍得拿出来……”
“这么说,咱们几个的档次比市长还高了?吴越、天明,今天大家可要好好干几杯。”
“行!”吴越满口答应,又问方天明,“胖子,你哪来这么些稀罕的东西。”
“厂里供应也归我管,铜材、塑料粒子、填充料……一个月就要好几千万,大小几十家供应商,个个把我当佛供着,哭着、喊着,要送我东西。”
“胖子,你也受贿啊,不得了,小心我回去告诉你家玉凤!”
“屁个受贿,羊毛出在羊身上,我这是蜻蜓吃尾巴,自己吃自己,肉痛啊!”
“哈哈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