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净衣看着他的神情变化,“夜大哥?”
“嗯。”夜赫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我要去休息了,你愿意的话就随便走走罢。但是记住不要到我父亲住的松柏轩,那里守卫很多,若把你当成肖小之徒绳之以法,那就不好了。”
“是,谢谢夜大哥的关心。”
夜赫又看了她一眼,风一样走了。
楚净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纳闷。心想,看来要靠近他,还得下一番功夫。回到房中,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了一包用黄色纸张包着的东西来,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自言自语地道,“哎,没想到还要自虐。真可怜。”说完,打开那个黄色纸张,里面是一些粉末。她皱着眉头,将粉末就着药水吞食进去。
不一会儿,药性开始作,她上吐下泄,闹腾了个半死。夜府一个小丫环见她如此,慌忙地去报给正欲上床就寝的夜赫。
“少爷,不好了,您带回来的姑娘生病了!”那小丫环慌慌张张地道。
夜赫忙披了衣服过来,到楚净衣房中,见她面色惨白,在床上呻吟不已,忙回头对那小丫环道:“请林大夫来。”
小丫环领命而去了。夜赫在楚净衣身边坐下,“你没事吧?”
楚净衣气如游丝,“怎么会没事……我想必快要死了……”
“……”夜赫面色淡然,“不久前看到你,不是还好好的么?”
“夜大哥,”楚净衣不由地有些生气,“难道你没听过病来如山倒吗?我们尚不知道下一刻生的事情,何况跟你在一起都已经是一个时辰前的事了。”
“哦。”夜赫点点头,“想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
“可是别人也吃和我一样的伙食,都没见有事啊。”楚净衣素净的脸上有着忧愁哀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吃一点巴豆就好,为什么把一整包都干进去,这下好了,尝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夜赫被她叫得有些内疚,不管怎么说,她是在他们府上做客呢。“稍等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楚净衣抱着肚子,又要大解,可是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大眼里蓄满泪水,“你能不能抱我起来。”
她凄清的眸子,让夜赫震动了下,伸出有力的双手把她抱起。她摇摇晃晃地去如厕,心里那个悔啊!她怎么不找个华丽优雅的病来生下,咳咳嗽也好啊,怎么那么傻就吃了巴豆!真笨!
她手脚无力,头晕眼花,再回到屋中的时候,大夫已经来了。见她这样,忙把了脉,开了药来,夜赫吩咐厨房的丫环熬药侍候,不在话下。
楚净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夜大哥,这个样子,怕是明天回不了姑苏了。”
“不妨事,待你病好了再走吧。”
“谢谢。”楚净衣合上了眸子。她当真累坏了。
夜赫见她连被子也没力气盖,想想还是帮她盖上,然后一言不地走了出去。
楚净衣见他如此,虽然面色苍白,但嘴边仍浮现了一抹笑意。至少这样,她可以在这里多留几天。
刘贵妃拢着袖子,坐在椅榻上,冷笑道:“冰尘未除,倒是所有目标指到云舒身上去了。”
“可不是么,”素玉道,“这云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皇后把目光竟指向她身上去?”
“这你就不知了,”刘贵妃道,“皇后是在争风吃醋呢。”
素玉很惊讶的样子,“难道皇上……?”
刘贵妃摇了摇头,“齐佳当年本不应该进宫为后的,”想起来就有些愤愤!当时皇上看上的,想要封为皇后的人是她,可是因为齐佳家族利害关系的缘故,皇上才娶了她。“齐佳和夜赫可是青梅竹马,年纪儿青青的就暗生了情愫,如今不过看见夜赫救了云舒,心中不快而已。”云舒遇刺被夜赫所救的事,刘贵妃早从眼线那儿得知消息了。
“已经贵为一国之后,怎么还能这样呢。若是让皇上知道……”
刘贵妃笑笑,“就是要让皇上知道才好。”顿了下,道,“不过齐佳倒是解决了我们一个问题——云舒当真的不会武功。上次向我暗投匕的人,就不是她了。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娘娘也别伤神了,还是好生休息着,保养保养吧。看你近日,又消瘦了。”
刘贵妃叹了口气。她如何能不伤神呢?她年龄渐渐大了,还没有产下一个皇子。虽说皇后也没有子女,对她造不成威胁,但是在后宫之中,没有一个皇子做后盾,终究是危险的。万一哪天皇后若是生了皇子,皇子又当了太子,那她,岂还有好日子可过?她和皇后的恩怨由来已久,矛盾的暴,也是迟早之事。
“对了,吩咐御厨做的鲜辣鱼汤可做好了?”刘贵妃问道。
“好了。娘娘现下要喝么?”
“要送到明镜殿去给皇上喝。”韩霁爱香辣的口味,尤爱将鲈鱼的肉辗成泥做成的条状鱼汤,辅以高汤辣酱,味道非常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