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天下太平。百姓富庶。云舒的心忽地一动,“你倒是胸怀宽大。”
“因为那样我才能不再上战场啊。”夜赫目光灼灼,漆黑的眸子有迷人的魅力。“你呢?”
“我……不知道。”云舒笑。整齐洁白的贝齿微露。
虽然烧着木柴,但是仍然很冷。尤其夜已深了。脚下的土地冻得惊人。云舒缩着身子。往火堆靠了靠。夜赫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两人挨得很近。云舒起身就欲离他远些。夜赫拉住道:“两人靠在一起能暖和些儿,你不想变成冻死鬼吧?”
云舒有些窘迫,脸颊有些微红,她拿起一支柴火拨动着火堆,仿佛这样能使她神态自若些儿。
“云知树,是个怎样的人?”夜赫忽的问道。
“你问他做什么?”云舒装出一副冷淡的模样来。
“他是我地强大敌人,但,我欣赏他。”夜赫眸光微敛,“如果不是各自的职责所在,也许我们可以是朋友。可是,我们的身份,国家决定了今日这样地局面。”
如果没有国仇家恨,师父与他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莫逆之交。两个军事奇才,同样威霸沙场地英姿飒爽,一样地雷厉风行——不着痕迹地叹气。如果果然她命困在这里,她的使命完成了不了,师父又会怎样呢?会因为她地离奇失踪而感到难过,还是更为她未能毒死韩霁而耿耿于怀呢?
她迎上他的眸子,“我师父在信阳受重伤,是因为你吗?”
夜赫的眸光不经意闪过丝儿紧张,“如果是呢?”
云舒的胸口莫名的沉重,“果然是你。”所以她为自己对他不厌恶感到愧疚。
“我只是反问你,如果是我,你会怎样?”
“离你远点。”云舒认真地道,“我总不能和重伤我师父的人做朋友罢?虽然我对师父甚至是有些恨意的,但是他好歹抚养了我一场,我不能那么没良心。”她在他面前表现出很恨师父的样子,只为不让他怀疑是师父派她潜伏到韩霁身边。
夜赫有些许沉重。就算没有魏长歌,她也不会喜欢他罢……恐怕她还有点恨他。止不住心里刺刺的疼。解释太多也没用,他终究是与云知树战场上交过手,拼过命的。
气氛瞬间僵硬。火堆出噼啪的响声,有火星迸出来。长时间不说话,再加上天晚了,就忍不住想要睡觉。云舒的眼皮沉重,昨儿没睡好,今天又遭遇这样的事,困倦疲惫在她呆坐不久之后,开始蔓延了。
夜赫轻声道:“想睡就睡吧。”
云舒抱着膝,头埋在膝盖中,凉嗖嗖的风灌进脖颈,叫她冷得打颤。她背过身子去,解了髻,任光滑如水的长披散于肩。云舒偷看了夜赫一眼,看到他眼里的惊讶惊奇,忙说道:“我是因为太冷了……”
女子不能轻易让外人看到自己未系的模样,但此时取暖大过于一切,云舒也不想那么多了。夜赫明了地点点头。那一头柔软的如水般的长,让人想要伸手一掬。脸好小好小,仿佛只有他半个巴掌那么大。此时脸颊嫣红,不知是火烤的还是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