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两人跟在李晗身后,很恭敬地进了屋子,卢振宇还轻轻带上了门。
眼前是一个干瘦老头,大概有六十来岁,瘫坐在轮椅里,微秃的头过,中国的房地产商,每一个毛孔都流淌着原始积累的肮脏血污,都带着官商勾结、盘剥国民的原罪,唉,不怪谷教授看不起我,其实我自己都经常看不起我自己……如果能有的选择的话,我倒想成为谷教授这样的一介学者,大隐于市,淡泊名利,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像唐寅写的一样: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卢振宇望着近乎发痴的小文,一时间有点蒙,他从没见过小文这样,这妮子怎么突然这么自责了?她的车也不是她妈妈用开饭店赚的钱买的吗?怎么又成了许家给买的了?她日常吃喝玩乐的钱,不都是她自己的专栏稿费和微信公众号赚的么?怎么又成了“造孽钱”了?
就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上方一个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是许家名义上的女儿,但难得有一个懂道理的亲爹……唉,小姑娘良心未泯,你们还是进来吧。”
卢振宇大吃一惊,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发现正好是谷教授家卧室的后窗,他家就在一楼,正对着文讷坐的地方,看来小文那段话全被谷教授听到了。
“啊!”文讷也站起来,大吃一惊,回头望着,“这……这居然是谷教授家的窗户?……那,谢谢谷教授,我们这就进去!”
说着,跟卢振宇使了个眼色,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甩着乌黑的双马尾,往谷教授家的正门跑去了。
卢振宇恍然大悟:合着这丫头刚才都在演戏来着!她专门挑了这块地方坐下来的啊!
……
再次进入谷教授的家,老头已经回了客厅,坐在那泡茶了,看他俩进来,抬眼说了一句:“小文和小卢不要见怪,我就是个怪老头,一把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搞了一辈子学问,到头来没剩下多少真学问,全变成脾气了。唉,坐吧坐吧。”
李晗站在谷教授身后,推着轮椅,望着文讷,脸上也是带着感动的微笑,显然也是听到了她刚才那番“肺腑之言”。
卢振宇心中感叹,这个李公安也是让小文哄得一愣一愣的啊。
“我与令尊神交已久,”谷教授端着紫砂壶,把深红的茶汤注入公道杯里,对文讷说道,“令尊是有名的笔杆子,虽然屈居江北小报,但只要有锋芒,那是一定会戳破袋子,露出头角的。我经常听江东新闻广播,里面一个读报节目和一个新闻评论节目,都经常会选到令尊的文章,作为评论的题材,呵呵,这两个节目可都是全国选稿的。”
小文谦逊的笑着,双手接过小杯子普洱茶,小口品尝着,平时古灵精怪的小妮子,现在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就像一个乖乖的三好学生一样。
卢振宇心中窃笑,要是谷教授知道他“神交”的那些文章里,有三分之二都出自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笔下,不知是什么表情?
谷教授也很豁达,没再废话,直接说道:“我听小晗说,秦琴的精神状态又不稳定了?你们本来以为能跟秦琴面谈,这案子就指日可破了,现在又陷入山重水复之中,所以你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不是?”
卢振宇赶紧点头道:“就是这样,还请谷教授指点指点。”
文讷低头喝茶,眼珠子却滴溜转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她在想,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牛,让李晗都奉若神明?
谷教授的眼睛何其敏锐,瞬间就捕捉到了文讷脸上的疑惑,淡淡一笑道:“我当年在省公安学校带过课,小晗的父亲曾经是我的学生,小晗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喊我一声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