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卿走过去,把灵石放在铁柱之上,咬破了指尖,低落几滴血液,染红了铁柱顶端的玄文。
血液中的灵气是个引子,激活了铁柱上的阵法,自动汲取灵石内的灵气,向着四周徐徐铺展开来一道玄妙的传送法阵。
随着这股支撑的起传送法阵的灵气,在这片世界内间涌现出来。
天地陡然色变,昏暗的天色,像是突然被人撕开了一般,猛然就出现了一道布满了大半个天穹的狭长的裂缝,刺目的光从那裂痕内,向着这片世界投射而来。
只是那束光,并非是铺盖向整个世界的,而是只单单落在了山顶的广场之上。
山顶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汹涌的水声,这样余长卿有些莫名其妙,在这座山上,他可是一直都没有看到过任何一片水源,更不要说山顶之上的那片广场。
就在余长卿还在疑惑的时候,一道血红色的水浪在空中翻了个身,向着山脚下飞快的冲击而来。
刹那间,余长卿就反应了过来,那不是水浪!
空气中弥散开来的刺鼻的血腥味,还有死尸的腐臭味。
这是血水,是沉积了不知多少尸体的血水。
余长卿面色一变,慌忙拽住牛达和陈莺莺的手臂,闯入了传送法阵内。
他不知道这股血水究竟有何玄妙,只是听闻师兄们提起过,死血乃天下最污秽之物,沾染那种东西,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余长卿不知道这是笑谈,还是真闻,可他还是怕个万一,不敢招惹这种东西,拉着两名家将,仓皇逃窜。
血浪依旧滚滚,向着山下气势滂湃的席卷而来。
在这片世界内的其他人,显然也发现了此等异像,慌乱着向四处奔袭,祈求能躲避这种看似就极其恐怖的天地异像。
第一个人触碰到了那道血浪,即便是宗师、凝气境八层的修为,有灵气护身,也依旧在眨眼间被融成了一滩腐水,汇入了血浪之中。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躲过这一道血浪的袭击。
即便是藏匿在山洞内,看似安全,可在一刻钟的时间内,也都会渐渐的被血浪的气息所同化,化作一具具不成人样的枯尸,步法迟缓着,钻入血浪中。
很快,这道血浪就降临到了山脚下,冲垮了南边山脚下,那唯一一尊还立着的白玉柱子,也冲刷掉了那枚放在铁柱之上的灵石。
没有了传送法阵内的,那股庞大的灵气所引动,血浪渐渐安稳下来,渐渐消散不见,很快整个山脉,就看不到一丝血色,也看不见一具在血浪侵蚀中,所留下白骨、血肉。
这片山脉,又复归了那股死气沉沉的模样。
就像这道诡异的血浪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片山脉上的土壤、树木丝毫不受这道血浪的影响,反而这道血浪就像是营养含量极大的肥料一般,滋润着这片土壤更加肥沃,这些树木生长的更加茂盛。
这个世界的后续发展,余长卿等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灰头苦脸的冲出传送法阵,享受了那道无法避免的晕眩感之后,三个人降落在了一片稻田内。
牛达体质最好,率先清醒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里是哪啊?”
余长卿抬头一看,远处依稀有一处农庄,飘着朵朵炊烟。
陈莺莺伸手沾了一些灰黑的土壤,又摘了几片稻叶,塞入自己嘴里嚼了嚼。
辨认各地土壤、植株的本事,这是她大小就接受的最基础的训练。
陈莺莺吐出口中发涩的叶子:“离皇都不远,应该是附近的一个小县城,只是不知道是在哪个县,谁的封地内。”
余长卿百无聊赖的挥了挥手:“谁的封地都一样,除了大皇子那家伙,还有哪个皇子在皇都吗?”
陈莺莺笑着点头:“也是。”
三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那道血浪,牛达可能只是单纯的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然后忘在了脑后。
余长卿和陈莺莺只是觉得,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太适合交流这些东西。
各自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染着的尘土,然后余长卿一行人就钻出了稻田,向着那座小县城走去。
一位老丈架着一座牛车缓缓从余长卿身边走过。
余长卿打了个颜色,牛达伸手拦了下来,陈莺莺取出几枚大钱,放在了车架上,笑意盈盈的温柔问道:“敢问这位老先生,这里是何地界?”
七枚大钱,看的老丈眼中放光,慌忙拾了起来,塞入自己的怀里,笑呵呵道:“几位贵人,这里是青阴县,云乘侯的封地嘞。”
陈莺莺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着余长卿道:“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来到了这。”
余长卿挑了挑眉:“哦?怎么说?”
陈莺莺眯起眸子:“这云乘侯也是我江家的一名影卫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