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又一个犯罪的好时机窗外传来阵阵诡异的沙沙声。我闭着眼睛努力使气息平静。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演死人的艰辛太考验演技了虽然我是装睡比装死难度低可紧张的心情却丝毫不带打折。
我悄悄把手摸进小五的被子里他轻轻勾了勾我的手指。这孩子太有演戏的天赋装的比真的还真害我以为他真的睡着了呢。
窗子被轻轻地打开某不明生物灵巧的一个小跳跃蹿了进来。这家伙的脚步很轻也就比屋顶的夜行猫稍微重点。他蹑手蹑脚向我们靠近人未至杀气先行光他的气场已把我吓得浑身冷汗我的指尖开始僵硬整个人似乎除了下腹都要麻木了。老看书上说某某被吓得尿了裤子以前总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想不明白膀胱跟恐惧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虽然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但实践出真知它们确实存在某种神奇的奸情。
我恨啊一恨这王八羔子对我图谋不轨二恨他害我几乎要尿床。想我一妙龄少女若真淋漓个满世界岂不丢死人?
骤然面上划过一道阴风便听一声粗重的呻吟响起待我睁开眼时那人已从窗逃走。小五把灯点好光明又重返人间他手中的短剑残留着那人的血迹。我想这个人肯定就在飘香院内但以我们的身份是不可能让那些大人物乖乖把袖子捋起来的。
我最讨厌伪君子尤其是害我差点失禁的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一夜都嫌晚。
谭瑾在对面大概是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敲门他一起好多人也跟着起了估计看热闹的心情远远高于对我的关心。我和小五深呼吸一口调整好表情开始准备演戏。
小五虽然年纪小但绷起脸来的严肃一点不输谭瑾。他打开房门沉着声音问道“这么晚了诸位有何贵干?”
“刚刚我听到有声音出了什么事吗?”谭瑾的语气充满关切。
“没什么只不过有个不知死活的蟊贼潜了进来。”
谭瑾一听赶紧冲到床边“你没事吧?”
他刚要拉我的手就被小五冷冷挡开“不劳您费心家姐一切安好。”
谭瑾见小五这副态度表情有些难堪“今晚不如让我留下吧免得再生不测。”
“这个您请放心那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小五幽幽的说道“他被我刺伤手臂伤势看似没有大碍但实际已经中毒。如果他现在砍下一条手臂兴许还有救只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等现时就算有解药也没用了更何况解药在那个人身上。”小五得意的拿出短剑“他虽然抛弃了我姐姐但总算也为她做了件好事。”
我承认这馊主意是我出的但那什么卸条胳膊可不是我说的!人群中的某只已白了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我在心中默数看他能扛到什么时候才跪下来喊“女侠饶命!”我又猜着了这开头但我又没猜中这结局。
那人踌躇了半天终于咬了咬牙。他突然出手封住自己几个穴道左手刀光一转右臂便落到地上随即飞奔而出。
这家伙给人下药加半夜偷袭固然不对可就这么诳去人家一条手臂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残了唉……
我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了什么?愤怒恐惧抑或兼而有之?自卫是动物的本能但在有些人看来坏人是不该自卫的因为伤害了好人。可我不明白好人与坏人是如何区分的呢?如果伤过人的人就是坏人那又有几位英雄手上没沾过一点血腥?他们的眼神分明是在谴责我良心大大的坏了但事实上我绝对比他们每一个人都清白。
也许剥去侠义的金漆某些英雄其实与恶贼并无本质区别。就像所谓劫富济贫的侠盗与平日我们所说的强盗怎样叫侠盗呢?一个人劫了黄金千两后掏出千枚铜板赏给穷人这样算不算劫富济贫?一个饥寒交迫的人抢了两个馒头你能说这不是抢吗?那些江湖上的大名人和普通老百姓一样要花钱而且花的更多可他们的钱是哪里来的呢?有些大家依靠祖产支持和后辈悉心经营过的很是风光但这种幸运儿总是少数。大部分人还得努力讨生活有的靠一身武义进了镖行、有的放下骄傲为达官显贵做事。还有一些人既不想受约束又不齿于卑躬屈膝更不愿抛头露面在大街上卖艺于是就会像凌霄那样出卖自己的性命不是什么好事但卖自己总比卖别人强所以我觉得杀手也挺可爱的。
什么叫对什么叫错;什么叫善什么叫恶?也许我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了吧。
“你又在呆了想什么呢?”小五把那些人送走后仔细检查过门窗正想吹灯。
“我在想一个也许很简单也许很复杂的问题你说善恶对错该怎么分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