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拉扯着我的胳膊袖子，又嚎啕大哭起来。
静悄悄的街道，依稀有几个行人，他们有的继续匆匆忙忙赶路，有的驻足翘首观望。
“看，自己看，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呢，大街上哭鼻子，不嫌丢人啊！
有什么好哭的呢，活两天是死，活两年也是死，活一百年也是死。
迟死早死，有什么区别呢？何况，我早就是该死之人了，现在活的时间，都是白赚的。”
我能说出这些话来，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对于生死，我居然看得如此透彻，看来，我前世不是高僧，就是牛鼻子老道。
“还有你，鬼儿子，我死了，正好和你成了同类，不是更加好吗？”
我嘻嘻哈哈，没有半点正经。
鬼儿子哭着说道：“你死了好是好，就怕被黑白无常追赶着去投胎，还要喝孟婆汤。
哎呀，那你还怎么和我在一起，还能记得我吗？”
“好你个大头鬼啊，哥，我不让你死！”小莲重新扑进我怀里，紧紧抱着我。
“小莲阿姨，你当你是阎王爷吗，你不让老爸死，老爸就不死了吗？”
“乌鸦嘴，不许再说死啦，我们要说活，说活，懂不懂？”小莲在鬼儿子头上敲了一下。
鬼儿子摸摸头，翻翻鬼眼，朝小莲吐舌头。
他嘴里嘀咕着：“说活就能活了吗，女人就这德性，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真搞不懂女人。”
我们在门口吵吵闹闹，终于惊动了俞杰。
他一看见我，就像看见了一坨金子，眼睛大放光芒。
“哎呀老哥呀，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要喝西北风了。”
“喝西北风，活该，谁让你在天上人间去逍遥快活，左拥右抱，一掷千金。
告诉你，我哥不替你卖命了。我哥都替你赚了几百万，你连张道士的毛都没找到。
你说，你为我哥做过什么？典型的老太太喝稀饭，无耻下流。
哥，别理睬他，也别进他店来，住我那里去。”
小莲朝地上碎了一口口水，拖着我就朝姐妹饭馆走去。
“哎哎哎，这不是时机还没有成熟吗，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带他去见张道士。
他要找千年女鬼嫦曦，我都知道……”
“呸”小莲又朝他碎了一口口水，“时机成熟，是等我哥替你把钱赚足吧！
现在，我哥最多只能活两天了，两天过后，他就要全身血管爆裂而死，哇……”
小莲又大哭起来，还重重推了俞杰一把，把我拉进饭馆，顺手把门关掉。
“小莲，开门，开门，把话说清楚，凌霄为什么要死了呢？”
俞杰在外面拍门，小莲拉着我，早进了饭馆楼上的卧室。
小莲让我睡香怡的房间，一走进房间里，满屋子都是香气。
“哥，你累了，先休息一下。”小莲说。
我的确是累了，一看见席梦思，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小鬼孩，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这两个没脑的人，凑在一块儿，会发生什么涕笑兼非的事，只有鬼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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