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的突然加入使迪德人的阵线直接给压得陷进去一截,而桑格尔人的发狂则使迪德人倍感压力。而最后,从迪德人身后传来的喊杀声则彻底夺走了他们的勇气——先前给克里格安排了去烧大寨的桑格尔骑兵们此时也完成了使命,循着喊杀声找了过来,并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战阵。
原本,他们以三千人应战四千人,便是觉着还有一战的可能。然而现在又有数量不明的敌人从身后杀了过来,这便彻底断绝了他们征战的勇气……
在阵线两边的迪德人见机得早的,便驱了马跑了。剩下的则给琴扎人和桑格尔人两面夹了,砍杀干净。
见到仍有人想追杀那百十来个溃逃的,克里格便招呼了他们归队,收拾伤兵。
这一战,却是克里格带队出来后的第一战,因了轻敌的情绪和桑格尔人的习惯,清点下来竟折了百来口刀,更有三倍的人受了重伤。这下克里格便犯起难来——死掉的人,按了桑格尔人的习惯,办个丧礼点了敬鹰神,便算完事;仍活着的却是个麻烦——此时他们终归还在迪德人的地盘上。
一边叹了气,克里格一边拿了格罗格人给的默尔菲平原的地图看了起来——经了这一次大战,那个三王子在默尔菲平原上的势力便彻底断送了一半,而另两个王子,和最强的萨鲁人却还没事情……
舔了舔嘴唇,克里格便打定了主意:“受伤的弟兄不能再带了征战,但也不能不管——送回克鲁尔城是不成的——咱们找萨鲁人去。”
看到几个将领疑惑的眼神,克里格便展开地图给他们看:“这平原西边便是特拉波要塞——那是我的要塞——萨鲁人虽然占了平原西边的地盘,但主要的寨子都靠南,之前我们便是从这边一路过来,也没见萨鲁人来找事。”
说着,克里格又一点地图上的一个点:“到了这,伤兵们便径直去投特拉波要塞,且在里面养着,咱们便带兵南下袭掠——这回,无论是人口还是牲畜,全运回要塞去,待打跑了迪德人后大家一起分——非得让萨鲁人长个大记性不成。”
听了这话,所有人便都高兴起来,似乎成群的牛羊和萨鲁人已经在远处等了他们去取似的——那些牛羊,虽然说起来是格罗格人的,但到底是默尔菲家族和那些依附默尔菲家族的格罗格人的,却和琴扎人没什么大关系……
定了方针,葬了死者,治了伤员,克里格便带了队伍转向西开进——出发的时候,克里格便转头望了望仍旧燃烧着的迪德人的大寨。之前他听过无数桑格尔英雄人物厮杀征战的故事,后来又听诺里克人讲了无数诺里克智者凭借智谋将强大的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故事,而这一次,却是他第一次开始尝试着运用智谋,设计陷阱。而这智谋到底能不能照他想的起效果,却要到几个月后才能知道——这让克里格即兴奋,又忐忑。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智谋生效了,他固然得意,便是不生效,于他也没损失——毕竟,这是格罗格人的战争,不是他的战争。
在克里格望着着火的大寨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在望着着火的大寨——给三王子授命管理整个牧区的老兵队长。
此时,伊契拉欲哭无泪。先前对克里格的那点好感也早随着空气中弥漫的肉焦味烟消云散——那个异教恶魔,竟将过万人一把火全部烧死,且是早就算计好的!
“真神见证!吾今立誓,此生此世,必杀此人,绝不甘休!”紧紧的将手里的马刀握到发出吱吱的**声,伊契拉便低吼起来。
“你,立即骑了快马,把这边的事和王子殿下说——绝不能和第二个人说。”说着,伊契拉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异教恶魔文书里的话——三王子独自损了一万多部民,自然再没资格和两个兄弟平起平坐;除非哪个王子有先见之明,能够及时的从战争中抢先将人马撤出来,否则迪德人的下一任苏丹,便已经有了人选……
用力的摇了摇头,伊契拉便颤栗起来——这明明是异教恶魔的诱惑,这明明是挑拨离间的陷阱,他却竟忍不住想要一头扎进去!
那个异教恶魔,绝不能留!不止为了那些给大火烧死的信士们,也为了那些还活着的——留他在世上一日,他便多祸害些虔敬的迪德人。
然而,那个念头仍旧在脑海里盘桓,一刻不休——若是他的部族支持的王子做了苏丹,他的部族便也跟着得势;若是旁的王子做了苏丹,他的部族便得给打压几十年……
在那些迪德人的注视下,伊契拉便丢了马刀,痛苦的双手抓住头发,垂了头,绝望的**起来:“全能的真神,我求你的慈悲,帮我战胜恶魔,帮我远离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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