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这笔钱原本就该咱们出的。”看到提图斯的表情,骑士们便知道他们的总团长恐怕根本拿不出这么一笔钱来填补军团资金上的纰漏,于是纷纷议论起来。
“虽说现在拿不出来,可等咱们领地里的税金收上来了,就能拿出来了。”
“正是如此,这笔钱算咱们借的——等到秋天咱们就把这笔钱还上。”
听了骑士们诚恳而天真的话,提图斯再度苦笑起来——再一次的,他又不得不欺骗这些单纯的人——尽管作为骑士团的总团长他连自己的封地也没有,比这些骑士更加穷困潦倒,但作为军团司令和皇帝密使,如果真的有必要,他总能拿到这么一笔钱的。
叹了口气,提图斯便提高了声音打断了骑士们的议论:“诸位。”
“诸位,诸位愿意慷慨解囊鼎力相助,我个人感激不尽。”说着,提图斯再叹息一声,“但是很遗憾,我恐怕诸位的计划并不能实现——依据之前帝国税官对东部军区税金状况的调查,想要填上这个窟窿至少需要两季税金——也即是说,要等到明年春天。”
“那就等到明年春天。”尽管领地里的出产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使骑士们有些失望,但迟疑片刻后,骑士们还是再次七嘴八舌的做出了决定。
再一次的,提图斯摇了摇头:“这根本来不及,我亲爱的朋友们。挪用公款的罪过,并不比谋逆叛国要小。那些人不等我们把这笔钱还回去,就会在元老院上告发我,然后监察官就会前来核查账目——我们没有时间。”
“哪些人?”听到提图斯的话,骑士们顿时疑惑起来——提图斯挪用公款的为着正义的目的,什么人会和他过不去?
皇帝秘使无奈的耸了下肩:“总有这么些人啊,我亲爱的朋友们。肥壮的羊群中总有那么一两只病羊,饱满的麦子里总会生出稗草,而即便是在诺里克人中,也总有些对国家和人民毫无益处的人存在。”
“由于先天的孱弱和愚鲁,或者后天的懒惰及傲慢,这些人显而易见的毫无用处。他们即不能披挂上阵,开疆拓土保家卫国,也不能批阅卷宗,治理国家领袖人民。若是这些人只是些闲汉,到也无所谓,但偏偏其中一些由于血统和出身,生来便掌握了权柄——如果不能做些事情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权柄便要丢失。结果,便滋生了这样一群专门的告发者。由于能力的不足他们自己做不成任何事情,这就给他们多出很多时间,可以盯着别人并不厌其烦的告发那些为了正义的目的而偶尔违背律法去行事的人——这是他们唯一的价值,也是他们所最乐意去做的事情。”
说着,提图斯停顿了一下:“而我所做的事,正是他们最乐于见到的——他们是不会给我留出时间将这笔差额补上的。”
提图斯是为了赎回他们才挪用的公款,而竟有人要为了这个事情治提图斯的罪。这就使骑士们同仇敌忾起来:“嘿,这等人,便该全杀光!”
“怎么能呢,我们所面对的毕竟是信徒,而不是异教徒。和我们一样,他们也是受到帝国法律约束和保护的。”
听到提图斯的话,书记官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总团长:“但是总团长阁下,如果帝国的法律竟然连那些显而易见的恶人也要庇护,那么这种法律,我们还有必要遵守吗?”
这个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毒目的的问题让提图斯警觉起来。但是更加让皇帝密使暗暗吃惊的是,周遭的骑士们竟一个个都是一脸的认同。
“这是必须的啊我亲爱的朋友们。”叹了口气,提图斯认真的看向骑士们,“无论有任何理由,每一个人都必须遵守法律,每一个违反法律的人都应该受到和他的行为符合的制裁,这是帝国存在和运作的关键。”
法律的精神对于帝国公民而言是显而易见的常识和公理,但是对这些来自遥远和荒蛮的西部的异族则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在他们的家园里,大多数时候纠纷的解决都依赖于德高望重的领袖的裁决,或者是更加原始和直接的行动——但是考虑到日后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提图斯发现自己不得不对这些骑士们进行普法教育:“想想看,谁会毫无理由的做一件事呢?即便是最残暴无情的人,也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理由——难道我们能因为他有理由,就对他的作恶视而不见吗?如果不能,当我们需要制裁他们的时候,我们的依据难道不应该是神圣而公正的法律吗?”
“去找皇帝!”
“对,找皇帝裁决!”使提图斯失望的是,骑士们几乎立即就给出了一个让他啼笑皆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