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在锁链护面的后面,是一张刀削斧凿般的脸孔。然而,对这张虽然充满威严却因为不常接触日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罗密欧却没有丝毫印象。
带着些嘲弄,黑武士首领笑着看着对方:“怎么样?现在,我对您说我叫阿塔拉,或者加布亚,或者随便别的什么,您要怎么办呢?”
这个意外让罗密欧发了一下呆。但是随即沃伦人就恢复了镇定:“在您身上,一定有能够证明身份东西,对吧?”
点了点头,黑武士首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抬起手慢慢的伸进锁链甲里:“啊,确实如此,你不说,我几乎忘记了。”
说着,黑武士首领的表情变得严肃且严厉起来。慢慢的将手中的东西掏出来,松手让锁链自由垂下,让那个坠子在锁链上轻轻摇晃的同时,黑武士首领眼中的笑意彻底的被一丝藐视一切的非人的情绪所取代,就连他那略嫌沙哑的嗓音也似乎带上了一丝刀剑摩擦般的鸣响:“现在,你怎么说?”
那个坠子不过巴掌大,做成十字的形状。只不过,和通常的信徒们所佩带的银质的,或者是高级教士所佩带的包金嵌银缀以珠宝的不同,这个十字架通体以黑铁制成,并做成锁链缠绕的宝剑的样式。在剑锷的地方,一个骨白色的铁链缠绕的骷髅的眼眶中,两点红宝石诡异的闪烁着。
艰难的吞了口口水,罗密欧舔了舔嘴唇,从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审判官大人?我原本以为您是一位主教……”
所谓的审判官,是西部教国内的一支独立机构,也即是宗教审判厅里的管理者,和高级执行者。这些人不止在教国内部有着卓然的地位,更直接掌管着审判厅的武装力量,以不择手段扫清教国的一切阻碍为己任。尽管大多数的民众对这一机构的血腥和残酷几乎毫无所知,身为大商人的罗密欧却多少知道一点——足以改变他态度的一点。
别的不说,仅仅是之前的卡斯蒂利亚使节所谈到的西部诸英雄中,就有两名是死在了审判厅的手里。那位“血浴骑士”某次出猎后就再也没回来,直到出去搜索他的巡逻队发现他被人捆在大树上,放干了最后一滴血。而那位“我们的公牛”则在某个早晨被人发现被摆成人子受难时的姿势,钉死在自家城堡的大门上。而城堡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也都以相同的姿势被钉死在墙壁上,一个不留——这位骑士原本是虔敬的天主的信徒,却因为娶了个异教的女子,并且庇护异教的信徒,便落得如此下场。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些事情出自审判厅之手,但稍有身份的人,自然不难猜到凶手的身份——这也正是罗密欧感到恐惧的原因——如果是为了教国的目的,那么眼前这位,即便是要把整个埃德拉城里的上万男女老幼屠戮一空,也是不会有丝毫迟疑的。
“以为我是一名主教?”罗密欧的话引起了审判官的兴趣,然而对方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就如同一副钢铁的面具一般冰冷坚硬,“所以说你已经确定这是圣厅的计划?”
抓起桌边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三次酒,沃伦人抓起杯子却又放下,之后舔了舔嘴唇,点点头:“虽然不敢说确定,但差不多。”
“是吗?”尽管是疑问的话,从审判官的嘴里说出来却丝毫没有疑问的语气,“你是依据什么判断的呢?又是商人的直觉?”
苦笑了一下,罗密欧叹了口气,重新抓起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这到不是。我们这些商人,不止要面对风向、海潮、晴雨、风浪,更要面对形形**的合作者、竞争者和保护者,如果不能敏锐而准确的判断各人的利害,早就被吞得连骨头渣滓也剩不下了。”
停顿了一下,沃伦商人才接着说:“如您所知,在下虽然不是什么富商,但好歹也是从一个小商行的小老板一点点才有今天,自信对利害的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
“是吗。”审判官不为所动的抬了一下头,示意对方接着说下去。
“就象我之前所说的那样,花费五万金元,却只是为了在东部军区制造一场骚乱,这是无论多么愚蠢的人都不会做的。所以,我首先可以确定,指使安德鲁的人是确实希望埃德拉城从东部军区分裂出去,至少成为他可以有效控制的地区。”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谁会希望在这里控制这么一块土地?谁又能在这里控制这么一块土地?”说着,罗密欧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的说法,“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是,如果这个计划失败了,势必导致东部军区的混乱——这样的损害,谁会认为是能够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