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本叔可知道其中原因?”聂羽本来就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即便听闻,也只是从镇上书院中的史书中才知晓了一二,自然十分好奇。
“据当ri的差官口述,因为卞楚国北部的地炎趋势远远超过了朝中的预期。国君曾先后差人向祁国和永安国求助,却吃了闭门羹。随着灾祸ri益严重,不得已才倾尽全国之力向东海四盟中的葭萌国燃起了战火。而征兵一事,也正是为了此次大战。”
南泽州内除却自己所在的卞楚国,还有其他两国,一名祁国,一名永安。三国犄角而立,互相接壤――聂羽细细回忆着当初爹爹曾经告诉过自己和弟弟的话,面带疑惑地问道。
“这祁国和永安国与卞楚国毗邻,若是发动战事的话,直接取两国其一不是更加简单么?”
本叔面露讶声问道:“怎么?这事小仙长不知道么,这可是你们修士们定下的规矩。”
“此话怎讲?莫非这凡间战争还关系到修道之人?”聂羽不解乞师父虽然曾提起过,凡间王侯贵胄大多都有修门作为依仗,但却多次告诫自己不得掺和到凡俗之事中,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因由。
“小仙长有所不知,卞楚、永安、祁国三国所夹之地往南有一处仙山,据传是百年前因为那山上的仙长觉得凡间战事频起会影响山门清静,故而向三国君主下了一道法旨,三国之间永不可燃起战火。如若谁人挑起战事,定叫该国天翻地覆,江山易主。”
聂羽心中暗叹,好一个“山门清静”。这仙人的口气也太大了一些,光这炎祸之地的范围就已经绵延逾万里。三国之大,总和想必已是遥遥十余万里,军队数百万。可听这仙山之人的口吻,颠覆其一竟好似掌中玩物般轻巧。
“本叔,这仙山的名字您可知道?”聂羽追问道。
“待老夫想想……”本叔沉吟了片刻,忽地一展双眉低声道:“好像是叫醉乌山。”
“醉乌山!?”任聂羽心何沉稳,听到这三个字心头也免不了一震。
本叔见着聂羽面sè变了又变,不知其中原委,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道:“自那次差官走后,镇中男丁除却他们这些当月在外未归的,尽数都被征了去,本来纷纷扰扰的镇子忽地就变成了一潭死水。”
“前两年虽然镇中的老幼女眷们思亲心切倒还能凑合过得下去。可今年这地炎的范围忽然又增大了不少,已经隐隐散到了象山脚下。眼瞅着地里的庄稼一点点地旱死,镇中几个管事儿的老人才拿定了主意,举镇远赴千里,往这萌关逃荒而来。”
“可怎料,路途遥远又没有什么补给,身子骨差些的走了些ri子便坚持不住了……”说着说着,本叔再一次哽噎了起来。
聂羽此时胸中如同堵了团棉絮般,压得喘不过气来。本叔字字句句,都让他想到了当ri欢颜镇上惨死的老老小小,自然心中十分烦闷。
“本叔,我去后面看看。”
随着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聂羽跳下了车子,往车队后面走去。越往后面,队伍越是稀松,渐渐已经没有了步行的乡民。
车队最后的四辆马车并没有顶棚,每辆上面均放了六七人。虽是男女老少均有,却无一例外地蜷缩在车里,其中不少已经不省人事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身子轻微地抽动着,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自看到第一辆载着这些将死之人的马车,聂羽便紧咬住了双唇。待行到队伍最后,聂羽的嘴角已是能隐约看到血名赶车的把式不时地看看车后躺着的诸人,面上除了苦涩寻不到半点其他表情。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份厚重的哀凉所笼罩,透着丝丝寒意。
聂羽在宝符中寻了许久,也才找到两瓶滋补强身的药丸。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却看到四辆马车中的其中一辆蓦然停了下来。
的车把式挨个试了试车上六人的鼻息,长吁一声,双眉深锁地摇了摇头。随即将车上的人一个个地拽了下来,摆在了干涸的田埂边上。聂羽紧紧攥着手中隐约可见的小瓷瓶,并没有说什么……这些人,已经连丹药都喂不进去了。
随着两圈微红爬上了他的眼角,聂羽默默地朝着车队前方转头行去,方才走了几步,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朗润之极的声音。
“不断六根断佛根,不泯人相泯法相,佛道真梵渡芸芸,众生塑吾苦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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