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瞟了瞟横倒在聚星阁天台上的乌玄钟,云淡风轻地说道:“汪绪拜在邵文院我那徒儿门下,倒也算我拓剑峰的弟子,之前那鸣钟之人到底是谁?”
“不愧是铁公子,说话办事比那些莽夫可强了不知多少!”听他此言,唤作花泣的那位华袍妇人讥讽地说道。
宿长风白眉一横,瞪向女子的方向:“花泣你说谁!”
应我便说谁!”花泣华袍轻甩,酥胸一挺地骄横回道。
“都给老娘闭嘴!”黄袍妇人口中砰然爆出一声嘎嘎狂吼:“你们几个要吵就给我滚回山中去吵,老娘可没时间听你们拌嘴!汪姓小子,刚才敲钟的到底是何人?”
这吼声中蕴藏的法力居然比之前的那声还要强上不少,众人当即瘪嘴没了声音。
汪院主目光闪烁地看了看身边的铁公子,紧咬着牙关指向了空中,颤声说道:“刚才贺长老所言不错……乌玄钟那三响的确是凌渊仙子那名徒儿所为!”
顷刻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莫凌渊和她身后的聂羽身上。
“青罡!”攥着酒葫芦的长羲面sè一变,冷声问道:“他说的可是实情?”
青罡面上五味杂陈,犹豫了几息才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一霎那,聂羽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无数道异常强大的气息。在这些霸道异常的心念之力下,自己居然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只能无助地任由这五六股力量在体内肆意而行,瞬间便被他们看穿了体内的全部。
莫凌渊额上已渗出了丝丝冷汗,她在聂羽第三击时已想到了此事,但当时的聂羽已经将法力运转到了极致,若她那一刻强行出手,定然会伤到他的心脉。但她也没曾料想,事情竟然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为聂羽开罪时,不远处的师父长羲忽然猛喝一声:“他体内月基未成,如何办得到此事?”
“长羲!你徒儿青罡都已作了见证,你再行狡辩又有何用?”宿长风此刻面上的怒气倒是褪去了不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师父!羽儿他……”
莫凌渊美眸露出一丝无助,正要再说什么,手臂却忽然被身后之人猛地拽了一把。随着这股莫名巨力,她眼见着身后的徒儿一步跨至自己身前。她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却被聂羽口中的话惊呆住了。
“方才的三声钟鸣是我所为!”聂羽眉关紧锁,果决异常地扬声道。
“好小子!”当众人都还面露疑sè怔在原地时,黄袍妇人口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嘎嘎怪叫,遂即爆发出一股惊天气息。
“前辈听我一言!”聂羽将体内仅存的一丝星力运了出来,坚定异常地大喝道:“聂羽惊扰了前辈清修,要杀要剐自然听任处置!但我自幼寻仙问道,对星月之力心向往之!若前辈真想我以死谢罪,只求前辈能将聂羽的留至满月之夜!”
说罢,聂羽嘴角忽地泛起一丝笑意,自信满满地看了身后不知所措的莫凌渊一眼。
“看不出来,倒还有几分向道之心!老娘就留你几免得这些小辈说我以大欺小!”黄袍妇人怪笑一声,一对大眼猛地睁大了许多:“这小子我就先带回白月湖了,至于那破钟,毁了也罢!”
她话音未落,聂羽只觉得身体突然一紧,蓦然间就已被黄袍妇人摄在了手中。这位妙蟾圣姑眼角轻斜,鄙夷地冲着地上的乌玄钟啐了一口,当即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当的一声,两丈高的大钟蓦然裂成无数碎片,而众人身上的压力也渐渐散去。
莫凌渊失神地站在空中,美眸之中华彩尽散,脑中不断闪回着刚才聂羽跨步挡在自己身前的背景和他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