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天sè渐行渐晚,但罗井县毕竟是县城,街道店铺之间仍有些气氛。
罗子义在肉档割了二斤熟牛肉,吊了五钱糯米水酒,买了大袋子白面,另外提着些别个物什,健步如飞的消失在夜sè之中。
“干娘!子义回来喽!”
还没走进院子,罗子义便急切的喊道。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赶忙掀开布帘走了出来。只见一老妇脸上满是欢喜,拉拉衣襟的褶皱,便迎了上去,此妇人竟是那白天在罗府作活的步氏。
又带这么多东西,乱花了多少钱!”步氏接过罗子义手中的酒肉,不住的埋怨他。
罗子义哈哈一笑,边走边说:“没花多少,今个那老东西犯浑赏我了一锭银子呢!”
步氏脸上一惊:赏你了一锭银子??”
罗子义扛着白面走进堂屋,把东西往桌上一搁,打打身上的尘土说:天老东西去书房,我和那个小贱种一起糊弄的他挺开心的,就赏了我一锭银子。哈哈!”
步氏认真的听着,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罗子义惊诧的看看步氏,扶着她问:“干娘,你脸怎么肿成这样?”
步氏赶紧拉了下他,示意不要声张,罗子义正yu追问,这时从西边屋子传来一阵声音:“倔驴!倔驴!你个臭骡子,咳咳到家也不先进来看看我,咳咳!在那跟娘说啥呢!”
急啥急,我这就来!”
罗子义朝西屋喊了一句,转过头来气愤地问道:不是那胡海打的!”
步氏知道瞒他不过,便委屈的点点头心落泪:“打我骂我这都不当紧,要命的是被扣了几月工钱”
罗子义气得咬牙切齿,攥着拳头说:“那狗一般的奴才!干娘,你等着!有朝一ri我定让他悉数奉还!!”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从西屋走出个少年,年纪似与他相仿,个头略低,身子骨偏瘦,人却显得颇为灵气,眉宇明朗。他就是与步氏相依为命的儿子,也是罗子义的发小兄弟,步浩。
此刻两人相见,步浩再也耐不住心头的喜悦,上前一把将他抱住:“倔驴!咳咳!我想死你了!”
子!我也想你啊!这不来看你了嘛!”
“你可有段ri子没回来了,长得又白净了些成小白脸了!呵呵!”
“呸呸!这叫书生之气!你懂个屁,哈哈!”
步氏见他俩相聚甚欢,也一扫之前的你们兄弟俩难得相聚,进屋聊吧,我去生火做饭。”
罗子义将肉交到步氏手里:这一个菜就行,馒头也蒸得大些,今晚咱家好生吃顿饭!”
等步氏走出堂屋后,罗子义就上下打量起步浩,随口说道:“上次来时你还不能下床走动,现在看来好多了啊!”
步浩开心地点点头:李伯的药用得好,咳咳他还说我这肺疾能治哩!”
“那就再好不过了!”
罗子义说完从胸口的杉袋中掏出几个银钱,放到他手里:“这些银子我走后再交给干娘,你的病还长远呢,先用着,以后的事我有办法。”
步浩没作考虑,将钱收下,一脸的淘气相:“不跟你瞎客气!”
“啥时客气过?哈哈!对了,耗子你看我还给你带什么来了。”
罗子义拿出一个小袋子,递了过去。
“是啥啊,那么神秘”
步浩疑惑地打开袋子,里面还包裹着红油纸,里三层外三层的。
么好的毛笔!还有砚台!还有写字用的纸!”
当他全部打开看见东西后,忍不住惊呼了起来。罗子义颇有得考问起步浩来:“你只惊叹它的好,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它好在何处?”
这一问,还真把他给问住了,到底怎么个好呢?步浩对这些文房四宝只有粗浅的认知,并不懂质地的优劣好坏。总而言之,对他来说,做工不粗糙,就是好。
罗子义似要故意卖弄,拿起那支笔,在步浩眼前晃了晃说:“这叫湖笔,你看这笔杆子,是紫檀木造的呢!快闻闻,香不香?”
“还有这个砚台叫端砚,是最好的砚!快闻闻,都可香哩!”
“你再摸摸这宣纸,软乎不?舒坦不舒坦?”
此时步浩的眼睛早已应接不暇,哆哆嗦嗦的嘀咕起来:咳这就是宣纸啊!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倔驴,你哪弄来的呢?咳咳!偷来的可不敢要!”
罗子义贼笑说:“嘿嘿,就是偷的!但这些都是不义之财,那些绅豪给罗府送的礼,我见机藏好给你带出来的。”
对此解释步浩竟欣然接受:义之财好,不义之财好嘿嘿,你侠盗哩!”
“哈哈,那是那是我给你磨墨,你写个字给我看。”
“写字?咳咳!你是让我在这么好的纸上写字吗?”
“那当然,再好的东西也是拿来用的嘛!你快点”
写啥呢?”
罗子义顿了顿,想想对步浩说:“就写个吧。”
步浩听完思索了一番,拿起笔,点上了墨,下笔前又琢磨了好久,最后小心翼翼地在宣纸上写下一个
罗子义拿起来,对着光亮看了看,点点头:“笔锋有了,笔劲还差许多,其实这个最考究撇、捺样样俱全,瞧好了,我给你写个。”
说话间便提起了笔,也不见他点墨,随手写下一但和步浩那个比起来,确实苍劲有力不少。
“真好看!倔驴,你教我几年的读书写字,我却连你一半都及不上”
步浩略带些自卑的言语中满是羡慕。
罗子义使劲儿白了他一眼:“你我是兄弟!我厉害就是你厉害,不分彼此,好不?”
步浩努力的点点头:如果能有下辈子,咳咳!我要做你的亲弟弟!你说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