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段正宏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拿着一沓案纸看了许久。
原告胡海的诉状,被告罗子义昨夜在招房的口供,以及捕快去现场勘证回来写的佐词,都一一过目了数遍,可见对此案着实上了心。
案情有了初步的了解,段巡抚便不在耽搁,端起惊堂木一拍,喝道:“被告罗子义!你可认罪?”
惊堂木清脆一掷,堂下的罗子义心里“蹦蹦”直跳的厉害。暗吸一口冷气,努力告诉自己那都是吓唬人的,千万不能乱了方寸
俯身磕头后,罗子义直视巡抚说:“小人冤枉!小人无罪!”
“传证物。”
一声令下,捕快将证物呈上。段正宏拿着它说道:“有人一告你伙同罗府下人步氏,匿藏了两双鞋于包裹之中,二告你偷窃了罗府的文房四宝,可有此事?”
“大人以上所说,均非属实!小人实乃冤枉!”
“你既然喊冤,我就给你一个陈述的机会,说吧。”
“谢大人!”
罗子义平静了下心情,整理好思绪后说道:“步氏乃小人的干娘,在罗府做些洗衣造鞋的活计。事发那好是罗井县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罗府有个规矩,就是祭井之ri全府上下休息一天,不用劳作。而小人干娘,在那天却偏偏一人留在府里干活,是因为听从了管家的命令。随后,便遭人陷害,贴身携带的包裹之中,被藏进了两双新鞋!”
段正宏反问道:“既是贴身携带的包裹,怎会被人塞进两双鞋呢?”
罗子义摇摇头说:“小人不知。”
段正宏想了片刻,说了句:“传原告胡海。”
这时旁侧做笔录的师爷站起身来,大声呼道:“传原告胡海!”
不一会儿,罗府管家胡海被带上了大堂。罗子义扭头去看他,恰好那胡海也瞧了过来。两人视线相交,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的眼红。
“草民胡海,拜见青天大老爷!”
胡海趴匐在地,梆”磕了三个响头。
段正宏直了直身板,问道:“胡海,你们罗府是否有个规矩,说祭井之ri休息一天,可对?”
“回青天大老爷的话,却有此规矩。”
“既有此事,那被告罗子义说她干娘是受你命令,在祭井那天继续去府里干活,可也对?”
“诬陷!老爷!这是诬陷!根本没有这回事!还望老爷明察!”
罗子义听了气得牙痒痒,他胡海死不承认的话,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被告罗子义,原告说他没有命令步氏去府里,你却说有这回事,我要听谁的?”
“老爷!真的是这胡海让我干娘去的!他现在却不敢承认,里面肯定有猫腻之事!”
“那你干娘现在人在何处?”
“干娘她”
胡海见罗子义吞吞吐吐答不上话,心中得意万分,赶紧接道:“他干娘畏罪潜逃了!现在都不知道人在哪里!”
罗子义气得眼冒金星,差点就失礼站了起身。
“大人!这胡海事发后不将我等押送官府,却弃律法于不顾,擅自滥用私刑!我挨打受罪也就算了,尚能忍受;可怜我那干娘花甲之年,竟被她吊在树上抽打!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还望大人给做主!”
“胡海,滥用私刑可有此事?”
那胡海一听,脸上装得十分委屈,大呼小叫的磕着头:“老爷!他污蔑啊!他污蔑小人啊!!小人抓住他二人后,连一根手指都没敢碰,直接送到府衙来了!还望大人明察啊”
“你竟敢欺官!我身上的道道伤痕均是拜你所赐!居然敢说没有!”
罗子义义愤填膺,猛然撕开胸口布衣,小小的胸膛上,条条伤疤触目惊心。
胡海狡诈,仍是一脸委屈相:“这定是你不老实,录口供时官爷给你的伺候!休要讹我”
这话说得到是没错,昨夜确实没少挨打,正好掩盖了胡海的恶行,罗子义哑口无言。
段正宏不想听二人掐架,现在问题的根本并不是这个。案件变得颇为棘手,只因少了中间最关键的人,步氏。
如果步氏不出现,那最后将要处理的结果对罗子义来说,非常不利。
而管家胡海正是看中了这点,在大堂之上红口白牙,自圆其说,罗子义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一捕快跑了进来。在师爷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退下。
师爷将话传给了公案上的巡抚,案情至此发生了转机。
段巡抚正了正官帽,拿起惊堂木一拍:“带犯妇步氏。”
师爷扯着嗓子高呼:“带犯妇步氏!”
这一喊,令堂下跪着的二人吃惊不小,齐齐回头看去,只见一女子搀扶着一老妪,踉踉跄跄地进了大堂。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