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今年的好日子就是多,中秋夜刚过,便迎来了安怀义的生辰。就在十月,恰好海疆也派了人来朝贺。一时之间,京都街头是热闹非凡,街上到处走的都是些海疆人,让京都的百姓看了,不禁伸长了脖子看个热闹。
宫里也是摆下了各种宴席,田姑姑可是忙的不可开交。木槿算是撂开了这个挑子,若是放在以前,只怕是要忙坏了木槿。这日菱角端着米粥,放到桌案上,对木槿道:“娘娘还是吃些粥吧,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中秋的时候,他也没来,”木槿无精打采的说道,“也不知道现在他是个什么样子。”
“韩王殿下不是有法子让咱们出宫么,”菱角提议道,“咱们可以去找他啊。”木槿不是没想过,可是被外人看见了,岂不又是满嘴说不清。所以她心里很郁闷,不知该怎么办。偏巧这时,安皓轩来了:“给你说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那个?”
许久都未曾进宫的安皓轩,让木槿喜出望外:“什么好消息,快说说。”“三哥的眼睛可以看见了!”安皓轩笑着道,“虽然不是十分清楚,可是模模糊糊的可以辨认出人影来,三哥让我来给你说的,让你也高兴高兴。”
这真是解了木槿的愁绪,她双手合十,说道:“多谢苍天,阿弥陀佛……”“娘娘什么时候也念起佛来?”菱角疑惑,“这倒是奇了。”木槿开心的笑道:“这可算是苍天开眼了,怎么上次中秋家宴,你们怎么没来?”
“本来我是打算来的,可是豆蔻忽然染了风寒,”安皓轩说道,“我就跟皇兄说了说,留在家里照顾她来着……三哥哪里,大约是在治着眼睛,大夫说不能见风的。”原来如此,木槿还以为是安泽宇不理会自己了呢。
这只是说了一个好消息,菱角问道:“王爷说的坏消息呢?”木槿这时也平复了心境,说道:“我有心理准备的,王爷请说吧。”安皓轩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大夫说,只差一个药引子,三哥的眼睛就会痊愈。”
到底是那个药引子,要大夫这么为难。“说是至亲骨肉的鲜血,”安皓轩道,“你也知道,三哥根本没有自己的子嗣,这可怎么办……”“我的呢,”木槿急急地问道,“我也可以!”可是他却摆手道:“必须是自己的骨肉才可,可是三嫂的那个孩子,又不是三哥亲生的……”
这倒是犯了难,木槿皱着眉头,才知这便是坏消息了。“当初府里被逐出过一个丫鬟,她是怀了三哥的骨血的,”安皓轩提醒道,“可是这都已经十几年了,上哪里去找呢……”这番话,倒是让木槿想起了自己刚进府时,梨蕊告诉自己,说府里有一个丫鬟欢颜,是管家安澜的侄女儿。
后来因为怀了安泽宇的骨血,所以被赶出了王府。大约这是唯一的希望了,可是犹如安皓轩所言,这都十几年了,世事变迁,欢颜又会去哪里?茫茫人海,上哪里去找她?这可是犹如大海捞针,真真是毫无希望!
天高云淡,群雁南飞。哀鸣依旧,无人肯留。回峰崖,回峰崖,云州处处望天涯。看轩阁水榭,栏杆石阶,又有浪千叠,情字又何解?夕阳余晖,一如奴羞怯。无关风月,灯火已湮灭。
乾元殿上,海疆王褚浩然的弟弟,临江侯褚霖然亲自叩拜天朝天子。并拿出国书,递与安怀义。还抱手说道:“王兄近来国务繁忙,无暇分身。故而派遣褚霖然前来,恭祝我皇万岁,天朝万年无期!”
安怀义听罢,高兴的笑道:“好好好,你们海疆能够如此惦记朕,惦记天朝,实乃天朝之福。有你们镇守南海,朕这天朝可谓是固若金汤!”“这是我们海疆的职责,”褚霖然说道,“此番前来,不仅仅是恭贺我皇寿诞,而且王兄惦记我朝长清长公主,顺道来看望。”
于是安怀义就将此事交给田姑姑来置办,到了下午的时候,又说了会子闲话。便有宫人带着褚霖然往宫苑的北边儿而去,田姑姑考虑到褚霖然是海疆的使者,又是天朝的贵客,且不方便住在宫里。就将他安排在离宫苑不远的使馆处歇息。中间仅仅是隔着一道宫墙,想来也是田姑姑考虑的极为周全。
这日褚霖然歇息了两天,便由田姑姑安排着去见宸妃。一路上的好精致,褚霖然只是无暇欣赏,他只是希望快些见到自己的姐姐。这么多年以来,他无时不刻都在想念姐姐,而且小的时候,还是姐姐带着自己读书识字的。
偏偏就这么想着出了神儿,结果将路过这里的瑶枝,手中端的茶水,一不小心给碰洒了。他忙蹲下身子去帮她捡那碎片儿,口中还不停的向她道歉:“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的不是……”那瑶枝微微笑着:“公子不必客气……”
“他可是海疆的临江侯,你还不快些跪下!”随后赶来的田姑姑见此,低声向瑶枝呵斥,瑶枝身在深宫,哪里知道这褚霖然的身份。她只是隐隐听说,宫里这些日子会有天朝使者,前来庆贺。谁会知道,这个使者会是海疆王的胞弟,临江侯褚霖然!
她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茶盘放在一旁的假山上,向他跪下:“奴婢不知侯爷驾临,着实是奴婢的错儿……”这个时候,令她吃惊的是,褚霖然竟是亲自弯下身子,扶起自己起身,还笑着道:“我又没责怪你,若不是我,你的茶水也不会洒,不然我再替你沏壶茶来,你看可以么?”
第一次见到这么客气的侯爷,在这深宫,除了太监和皇上,瑶枝见过的便是那些个皇子们了。像是二皇子的莽撞,太子殿下的恭谨,四皇子的内敛,六皇子的满不在乎,七皇子睿贤王的睿智,八皇子的聪明,九皇子的可爱,十皇子的天真。还有魏王爷的痴情,康王爷的细心。她都见识过,可是这么客气的侯爷,真的是第一次。
她也笑着道:“奴婢多谢侯爷,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说着辞了褚霖然,端着茶盘走了,褚霖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随后也便往长春宫走去。三天前宸妃便知自己的小弟要来天朝,就一直等着。如今真的是等到了,她却拉着褚霖然的手,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半晌,才笑着道:“我这是盼那,盼那,终于是,让姐姐给盼到了……”话未说完,那宸妃竟是哭了起来。“姐姐,”他轻声唤着,“小弟这不是来了么,而且王兄也惦念着姐姐……这就托小弟来看看……”“浩然他还好吧?”宸妃用绢帕试着泪水,道,“还有母妃,都还好吧?”
褚霖然使劲点点头,道:“姐姐放心好了,如今王兄把海疆治理的夜不闭户,百姓们都交口称赞呢!而且母妃也时常记挂着姐姐……”“都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宸妃说道,“我……我……”她一面说着一面小声啜泣,免不得他又安慰姐姐:“母妃也是天朝人,如今嫁到了咱们海疆,难道也是不孝?”
宸妃听了破涕为笑:“这话说得有理,对了,你大姐和二姐如今怎么样了?”他回道:“都是嫁出去的女儿了,也是难得回来一趟。不过听母妃说,大姐过得还好,就是二姐的夫家,是个病秧子。二姐嫁出去还没两年,二姐夫就已经……”
这都是命,宸妃叹气道:“怎么咱们女儿家的命这么不好,难道二姐就没想过再嫁?”他摇了摇头,说道:“母妃说皇家的公主,是可以再嫁的。可是二姐却不想改嫁,她还要照顾年迈的婆婆,而且也不想破了规矩。”
是的,不论是在海疆,还是在天朝,如果女方家守了寡,是不能改嫁的。除非是皇家的公主有这个权限,宸妃不禁替自己的二姐感到惋惜,遂又看着眼前的褚霖然,十年的时间里,已经出落得翩翩美少年。
她便笑着问道:“都已经是十七岁的年纪了,母妃就没给你操心婚事?”他却摇摇头:“我是要等缘分的,姐姐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媒妁之言。”她怎么不知,自己的这个弟弟,天性自由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