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话引起秋萍伤感。她端起酒碗把酒喝了,脸上就热了起来,逐渐红晕布满了双颊。
惠兰说:“阿标,这事你和商量好后,我和你爸什么时候到阿芳家里去一趟,跟她父母说说。如果她父母没意见我看就可以给你们挑个结婚日,担糖担酒办酒桌这些事,你要给你爸做主。”
进标笑道:“行,爸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拿起酒瓶给父亲倒酒,说:“爸,来,父子俩喝一碗。碰杯。”
“不要,你喝你的,我老人哪里喝得过你们年轻人。”自不肯和儿子碰碗。
“不碰就不碰。算我敬爸和妈。”进标端起碗把酒喝了。
等儿子放下酒碗,自问道:“阿标,爸从来没问过你,你要讨老婆了,你做工做了这么多年,你自己存有多少钱,实话跟爸说。”
进标只是笑,没回答父亲的话。自说:“你笑啥,有多少钱办多大事。这结婚办酒桌的,没钱下得了锅。不是我说你们后生人,只知道花钱,不知道存钱,讨老婆的钱还要老爸老妈出。”
惠兰也说道:“阿标,你爸说的对,多少你要出点,不够的爸妈会想办法。”
秋萍吃着饭菜,听他们尽说钱的事,便说道:“爸,妈,过年过节的,不要老是说钱好吗?”
“好好好,过年的,不要说钱。过了年,你们去赚多一点钱回来给我,我就不说钱了。”惠兰说。
“过了年,你哥讨了老婆,你也该嫁出去了。”自对秋萍说道。
一时大家都没话说,只喝酒吃菜。这些年来,一家人没人敢提进吉,特别是秋萍和进标,哪怕说到有关大哥的一点事都不敢,怕母亲听了又要伤心痛哭,因此大家都不说。但这并不是他们不想进吉,他们心里都在思念,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吃完年夜饭,照例是年轻的给长辈们拜年,手上提着几对柑橘,意思是大吉大利,衣服口袋里还放着些一两块钱的红包,给亲戚家的儿童。秋萍说她有些醉酒,不去了,进标一个人去跟叔公叔婆拜年了。
村里不时响起零星的鞭炮声,有时也会有稍微长些时间的鞭炮声从远处传来。到了零点,鞭炮声一下子串起来,村里的村外的,镇上的都达到了,这虽然短暂,却让兴奋,新年到来了,又有了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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