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在厨房里准备晚餐,顾双城斜靠在客厅的沙发塌上,享受着这份难能可贵的温馨。他正翻着一本黄历,细细地查看这日子,得找个好日子和小姑妈赶紧领了本先啊。
本来明天就是个好日子,可甘愿和路雅南重做的DNa鉴定还没出报告。虽然他们都看到了那份被路雅南私藏证明甘愿和顾宏杰百分之一百排除亲兄妹关系的鉴定报告,可鉴定名字写的是路雅南,所以还得重做报告小姑妈户口才能迁出来。顾二爷很不高兴,错过了明天,这个月都没有好日子了!
他讨厌路雅南啊!即便她是他小姑妈也不行!
晚餐时才来了一位客人,或者也不能算是客人。
赵青青捧着蛋糕进来时,耳后包着纱布,身上的伤隔着厚实的冬衣看不见。她有些羞于被顾双城看到自己如今更丑陋的面孔,戴着一只白口罩,进了门也没有摘下。
顾双城假意继续看黄历,其实已经偷偷抬眼瞄了好多次,目光来来回回都在赵青青耳后的白纱布上扫来扫去,终于憋不住干咳了一声开口,“进门就摘了口罩吧,不闷吗?”
赵青青一怔,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鼻头有些酸楚,有些激动地连声回道,“好,好……我摘,我马上摘……”
在赵青青摘下口罩的一瞬间,她想起自己曾经那么坚决地和宋湄说过不会见顾双城,而如今……她像一个谦卑的仆人,小心翼翼地应对主人的每一个反应,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他反感,从此失去见到他的机会。
她一度认为她们这样的人再也不会有回头的机会,她忘不掉那场车祸,她无法直面镜子自己那张扭曲的面孔。但是当她看到顾双城的那一刻时,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她竟不在乎是否会再一次得到所谓的报应,也希望能够见儿子一面。
她和宋湄终究是不同,宋湄有家庭,有子女,而她到了年过半百的年纪,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只能这样孤独地画上句号,却不想还能找回自己的孩子。所以即便是有报应,她也宁愿做一闪而过的烟花,也好过人生永远黯淡无光,
起码在最后的时候,还能在黑暗里亮起,就足够了。
******
晚饭的时候,赵青青一点不漏地记着顾双城的所有小习惯,像一个孜孜不倦的学生,认真地探索着未知的世界。
顾二爷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想说句别看了,却又敌不住她那样的眼神,于是只能埋头吃饭。甘愿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其实他就是这样的别扭小傲娇,好像脾气很大很坏,其实心比谁都软。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会掏心掏肺地去回报。
到了吹完了蜡烛的时候,赵青青拿出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条手织的羊毛围巾,灰蓝色的格子图案,正是甘愿也觉得适合顾二爷的款式。
顾双城拿在手里,羊毛又软又厚实,他动了动嘴,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最近又出不了门,等出门的时候,都开春了……”
甘愿没好气地拧了他这个嘴硬的小傲娇一下,“现在才十二月,你下个月就拆石膏了,开哪门子春啊……”
“我又没说不戴!”他涨红着脸低吼了一句,把围巾放在腿上,伸手去索要甘愿的礼物,“你的呢?”
“没有。”甘愿哼地回了他一句,她原本不也打算织围巾的么,可惜织了一半的给弄丢了,后来再织也来不及了。既然赵青青已经送了她想送的礼物,那她还送什么。
顾二爷一听这话,脸就黑透了——小姑妈竟然不送他礼物!
她、想、造、反、吗?!
一直到吃完蛋糕,顾二爷都心情不爽,一言不发地绷着脸。
赵青青离开时,他才惜字如金地开了口,“等你耳朵好了,就……就去国外做个手术吧,脸那样不好……”
“啊,还是吓着你了吗?”赵青青急忙歉意地说,又不敢抬眼去看他,深深地把头埋在怀里。
“不是。”他急急打断她的话,“是……做了手术会好看,像以前那样。”
他难得说这样没头没脑又没逻辑的话,赵青青却像是听懂了,眼底泛了湿,她急忙以手掩嘴,似乎是怕自己哭出声来叫他不高兴了。甘愿递给她几张纸巾,推着她的轮椅送她坐电梯下楼。
甘愿跺着脚在路边拦出租,寒风猎猎,赵青青夹着风问了一句,“甘愿,你和双城是不是……”一辆出租车急停在她们面前,轮胎和路面摩擦出一声长长的“叽——”声,盖住了赵青青的后半句话。
甘愿急忙扶着她上了车,又和司机打了招呼,收好了轮椅,冲车里的赵青青挥手作别,“你刚才问我什么?”
“啊,没什么。”赵青青笑了笑。如果是她和顾双城在一起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天气突然热了,真的超级烦闷啊~~打滚~~都不想话唠了。。5555
花式是满地打滚不想旋转好累什么的求撒花~~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