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里外的唐营中,康承训与于轲已经等候多时,不知是因为疲劳,还是对孟敬文的归降信心不足的原因,康承训一改以往的冷静沉着,不停的在帐中来回踱步。
于轲倒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口接一口的喝茶,这倒不是他心里不急,而是在前几日的行军途中他不慎落马,腿脚受了一点小伤,就算是想踱步也没这个条件。
“大哥呀,我求求您坐一会行不,我的眼都让你转晕了。”于轲心里这么冲着康承训嚷嚷,嘴上却是淡淡而笑,轻松说道:“招讨使莫要担心,某料那孟敬文一定会归降。”
康承训一怔,道:“某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怕你推荐的这个杨行密被庞贼安插的亲信抓住,若是泄露了机密,整个计划就泡汤了。”
“呵呵,招讨使多虑了,某的这个杨兄弟身法敏捷的很,想要抓到他那是难如登天,何况某这兄弟性子耿硬,就算是杀了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于轲对杨行密相当的信任和放心。
话音未落,外面亲兵进来通报,言杨行密求见,康承训与于轲相视而笑,康承训忙叫杨行密进来说话。这时杨行密已在寨中将夜行衣换回了军衣,进来拜见过二人后便将孟敬文的亲笔书函递上,并将孟敬文在城头上吩咐转达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与了康承训。
“‘逼不得已,忍辱负重’,哼,这位孟将军可真够伟大的。”康承训冷言讥讽。
“逼不得已或许是真的,忍辱负重只怕是言不由衷了。”于轲知朝廷已答应孟敬文的条件,待平叛之后封他为武宁节度使,在这个乱世中,能得罪人尽量少得罪人,所以他尽管知道孟敬文的话根本就是在胡说,但也不便直言揭穿。
康承训看罢了信,脸色终于轻松了不少,道:“这个人贪心果然不小,已经答应让他做武宁节度使,他竟还不知足,还想要在朝廷中也挂一个虚职。”
于轲一皱眉头,道:“这个姓孟的实在过分,节度使之事相必朝廷已经做也很大的让步,他现在又增加这样的要求,只怕朝廷难以应允。”
康承训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怕什么,他要什么某尽管应允就是了,朝廷不答应他,某答应他就是了。”
于轲一怔,很快从康承训诡异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试探道:“莫非朝廷在让姓孟的为武宁节度使一事上还有其他想法吗?”
康承训哈哈大笑,得意道:“不瞒于郎,其实某在奏章上根本就未曾写这一条,朝廷也未曾应允那孟敬文什么。此人根本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若然让他当上武宁节度使,国家岂不养虎为患,也许他就是下一个庞勋。”
于轲终于明白,赞道:“原来这只是招讨使给那姓孟的使得一个缓兵之计啊,只是事成之后,不知招讨使会如何处置这姓孟的。”
“叛国小人,留之无用,杀之即可。”康承训满含杀气的话令于轲为之一冷,接着他一挥手,向杨行密道:“你就再去一趟丰县,告诉那孟敬文,只要他肯归顺,他提的要求就不是问题。“<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