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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战场形势进一步走向恶化,南诏国军在上一次进攻受锉之后,经过了一个月的休整与补充,于十月中旬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在成都南部,西川节度使高骈营建的数处营寨壁垒均被攻破,成都的安危再一次受到了威胁。
**的表现与高骈初上任之时判若两军,他们完全失去了最初的英勇与顽强,在遭到南诏军攻击时可谓一触即溃。败逃的士兵们在蜂拥逃往成都的同时,不忘将沿途州县的百姓们洗劫了一遍。
这些可怜的西川的百姓,不久之前还捐钱捐粮给帝国的军队,渴望他们能够顶得住南诏国蛮夷的攻掠,可转眼之间,他们赖以依靠的军队却以比蛮人更疯狂的方式劫掠了他们,使他们家破人亡。
根本的原因则是朝廷的粮饷久拖不至,惹恼了那些本就难制的将士们,他们不战自溃,败逃而回已经不错了,至少还没有发生哗变,似庞勋一般造了帝国反。
西川的五百里快报发到了长安,刚刚拜佛成功,祈得甘露的懿宗皇帝还正自我感觉良好,成都的危情立时将他从飘飘然中拍醒。
由于大良米行一案迟迟没有结论,向商人征税这一计划已无法执行下去,王铎等大臣一再奏请皇帝速拨国库钱粮供给四川前线,但吝啬的懿宗皇帝却死不肯多给,只准许拨出十分之一的钱粮给高骈,这对于月耗百万的前线战事来说,只能是杯水车薪。
韦保衡的死并没有影响到懿宗对于路岩的信任,似乎这缘于路岩在大良米行一案中的表现,皇帝也意识到了这是左右中尉间的一场争斗,他并不想偏袒其中的任何一方,毕竟在这个时候,朝廷中央的安定还是致关重要的,而路岩的一审再审,迟迟不肯定案也正和了皇帝的心意。
于轲取代了韦保衡的职位,成为了翰林大学士,正式成为皇帝内侍之臣,就在接到任命之诏的第二天,兴唐会的方主亲自与他进行了秘密的会面。
“关于除掉郭淑妃之事,上面已经给了答复,兴唐会可以配合先生完成这计划,但还要等待妥当的时机。”又是在一间密室中,蒙面的方主这样回答。
于轲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不过听方主的口气,似乎你的上面还有更高一级的领导人,看来方主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棋子的进退操之于他人之手,而某却是自愿而行,所以这棋子的比喻嘛,还是不够恰当。”方主不以为然,接着道:“某倒忘了恭喜于郎荣升大学士之职啊,看来入阁为相也只是早晚之事了。”
于轲道:“客气了,方主的消息倒来的真快,今天方主约某见面,不会只为恭喜吧。”
方主笑了笑,道:“那是自然,某此番是想请于学士向皇帝上一封奏章,请皇帝下令右中尉韩文约率右神策军前往西川驰援高骈使君。”
于轲一怔,琢磨着他这其中是否又含有什么阴谋,遂道:“不知能否告知某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方主道:“西川的战事吃紧,援军是早晚要发的,而皇帝又舍不得给那些地方的镇军多发钱粮,但如果是神策军发兵的话,发不发钱粮就由不得皇帝做主了,这是目下解决西川之危的最好方法,于学士不以为然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