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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的确有明显的精神失常症状,”在阴森的解剖室中,罗杰和法医、警察讨论着凶手的精神状态,“死者有多处刀伤都已经失去生活反应,致命伤实际是颈部的这一刀……结合目击证人证词,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周前,4月号下午3点前后,最晚不会超过5点。”
罗杰的肢体语言明显地松弛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着自己对凶手的判断,“也许他有躁狂症,不能控制自己,这是激情杀人……本县目前没有类似的患者接诊,起码我不知道,惟一一个有暴力倾向的患者现在就在我的诊所里。”
“好吧。”负责办案的警探金斯顿扫了罗杰一眼,将信将疑地说,“我们会和你保持联系的,艾许医生。”
“没问题。”罗杰快步离开了警察局,飞快地回到办公室,打开他的记录本――4月号下午他在诊所中打文件,他又叫来了自己的秘书莉娜,莉娜怀疑地看着他,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的确,那天的文件还在,那天下午罗杰在诊所中走进走出,还发了脾气,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很确凿的。
洗脱了自己对于精神分裂和杀人行凶的怀疑,罗杰的精神状态稳定了很多,他要比之前更有目标了,三言两语打发了莉娜以后,便大步走向了咖啡厅,坐下来为自己要了一杯咖啡。“莎莉呢,她今天没当班吗?”
“没有。”为他服务的侍者说,“莎莉的轮班已经结束了。”
罗杰若有所思地喝了几口咖啡,便放下钱又信步往公园走去,透过柳树的掩映,他看到金发跃动的反光,大卫在这里又给了一段慢镜头,戴芮的金发在镜头中时隐时现,跳跃得就像是凝固的诗篇。罗杰凝视着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了迷恋、向往的表情,他想向戴芮靠近,但又止住了脚步,伸出手检查了一下,仿佛是害怕自己的脏污伤害到了戴芮,片刻后才鼓足勇气绕过了柳树。
在之前的慢镜头中,观众已经可以看到戴芮的衣着,她今天穿着孩子气的背带裤,衣服还是有些过小,不过罗杰并没有多看她曲线毕露的身材,而是柔和地看着她同几个小朋友嬉戏的场景。他靠在了之前和戴芮一起依靠的围栏边上静静地欣赏着,直到夕阳西下时,戴芮这才笑着来到了他身边。
“嗨。”戴芮说,脸颊红扑扑的,还是那样的纯洁而喜悦。
“嗨。”罗杰温柔地说。
“我玩得太疯了。”戴芮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第二天准会腰酸背痛,她会很不满意的。”
“她是谁?”罗杰问,他看起来有些难过了。
“你是谁?”戴芮反问着,她扬起脚踢动脚下的石子。
“罗杰艾许,我和你说过,我是个医生。”罗杰说,“戴芮,你平时在做什么,你上学吗?”
戴芮停下了踢脚的动作,她看上去没那么快乐了――戴芮大声地说,“我不认识你――你让我很不高兴。”
她反身跑开,罗杰也受到了路人的怀疑眼神,他的肩膀垮了下来,表情也承受出了受到压力的痕迹,但还是拔腿跟着戴芮往前走。
戴芮的身影时隐时现,把罗杰带到了一个较为贫困的社区,罗杰失去了她的踪影,当他寻找戴芮身影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小巷里的一声惊叫,罗杰慌忙跑了过去,他看到了几个白人小混混把戴芮围在了中间,正嘻嘻哈哈,把她推来推去地戏弄。
“你看起来很漂亮。”
“我能和你交朋友吗?bitch,告诉我你的电话。”
戴芮被这群混混困在中间,就像是小鹿一样无助而惊慌,罗杰想要冲进去救她,但又有些害怕,他吞咽着唾沫,四处寻找着工具,然而几个混混已经注意到了在巷口呆站的他,其中一个人指着罗杰走了过来,“嘿!你以为你他妈在看什么?”
在罗杰的视野中,随着一声惊叫,戴芮已经被压了下去,他忽然间暴怒起来,大步往前走去,“你以为我他妈在看什么?”
看到他鼓起勇气,混混反而有些胆怯了,他的手翻到了背后,握住了插在后腰的扳手,“伙计,我劝你少管闲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小巷深处忽然传来了惊呼和怒骂声,罗杰和混混都惊讶地往巷子里看去,镜头也随之一转,来到了巷子深处。
戴芮――不,她现在已经不是戴芮了,虽然长相、穿着都没有改变,甚至脸上也没有太夸张的表情,但戴芮的气质已经完全变调了。她看起来杀气腾腾、疯狂而可怖,双眼直勾勾地瞪着镜头,几个混混都害怕地盯着她看――一个混混在地上来回打滚,捂着脸惨叫着,而戴芮手上拿了一个扳手,扳手上还往下滴着血。
“bitch,你以为你在看什么?”她用手抹了抹鼻翼,随手扔了扳手,一脚踩在了那个倒霉蛋的裆部,一边绑头发一边冷酷无情地问,混混们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终于逐个往后逃跑,戴芮弯下腰捞起扳手,追着最开始和罗杰对话的混混跑了出去,她和罗杰擦身而过,但只是轻蔑地瞥了罗杰一眼。罗杰后退了一步,本能地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画面切换到了邻县的凶案现场,金斯顿提取出了一枚指纹,他一边做着登记证物的工作,一边和手下交谈着,“死者盖瑞波特,独居,妻子已经亡故,有一个女儿……莎莉波特。”
画面又切换回了罗杰的视角,他又一次来到咖啡厅吃午饭,莎莉胆怯地上前给他服务,而罗杰则深思地望着莎莉,“你今天看起来有些僵硬,莎莉,昨天是不是没有睡好?”
也许是上次见面时,两人的对话并不愉快,莎莉对罗杰有些抗拒,但罗杰的友善打动了她,她唇边出现了一丝笑容,“是的,不知为什么,我今早起来腰酸背痛。”
“从你的动作来看,我猜你右手特别酸痛,是吗?”罗杰说,“看起来好像有拉伤。”
莎莉惊喜地问,“你怎么知道?”
她脸上焕发出了光彩,像是对罗杰的关心有了新的解读,但罗杰并没有留意到,而是笑着继续拉近和她的距离,“我是医生――如果你把精神医生也算做是医生的话,介意坐下来聊聊吗,莎莉?”
“我――我――”莎莉说,她咬着嘴,苍白脸上浮起了红晕,但最终还是退缩了,“现在客人很多。”
“那我下午三点再过来,莎莉。”罗杰说,“好吗?”
莎莉羞涩地点了点头,很显然,她误解了罗杰的意思,她一边往餐馆内部走去,一边回头看着罗杰,而罗杰也微笑地看着她,他现在在想的事情肯定和莎莉无关。
然而,下午罗杰到咖啡馆却扑了个空,他到河滨公园也没找到戴芮,罗杰来到了上次遇到娜拉的大厦,在市民图书馆找到了正在静静阅读,穿着上等的娜拉。娜拉对他露出了提防的表情,“我认识你吗?”
罗杰在娜拉身边坐了下来,“你认识莎莉吗?戴芮?贝蕾?”
娜拉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罗杰一眼,翻过了一页书,“听起来你对我们很了解,你是谁,贝蕾的情人?”
“我――”罗杰有些狼狈,他不再提这些,而是和娜拉搭话,“你在看什么?《梵文往世书》?”
“是的,”娜拉站起身走到书架边,“这是我的工作。”
她看来悠然自得,罗杰用掂量的眼神打量着她,“你介意接受治疗吗?”
“为什么要接受治疗?”娜拉问,“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她拿下一本书递给罗杰,“你的专业书籍,你要复习一下吗?图书馆不是说话的地方。”
罗杰深思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说你和戴芮共享记忆,莎莉知道你们的存在吗?”
娜拉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罗杰问,“戴芮在看着我们吗?”
娜拉似乎被他问得有些烦躁,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罗杰,低下头摘去了眼镜,大卫在这里忽然又放慢了镜头,娜拉抬头的同时,观众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变化,她的眼睛开始闪烁,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了喜悦而纯净的微笑――虽然还穿着一丝不苟的套装,瞪着高跟鞋,但这具身体的主人显然已经变成了罗杰,戴芮信任地看着罗杰,“嗨。”
“嗨。”罗杰立刻局促了起来,他抿了抿嘴,“我刚才在和谁说话?”
“娜拉。”戴芮闪着眼睫毛,“她是图书管理员――但我不习惯图书馆,你想出去走走吗?”
看起来不论戴芮说什么,罗杰都会答应,他局促地跟在戴芮身后,就像是戴芮的奴隶,而戴芮却悠然自得,她欢快而深情地顾盼欣赏着商厦的装潢,又回头央求罗杰,“我能吃一个冰淇淋吗。”
镜头一转,戴芮和罗杰坐在冰淇淋店前,戴芮踢着腿,咬着汤匙中的冰淇淋,对罗杰露出了笑容,“干嘛?”
罗杰左右看了看,“怎么了吗?”
戴芮大大地舔了一口冰淇淋,“你一直在看我。”
罗杰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在,他扶了扶眼镜,“戴芮,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戴芮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不过我要比同龄人都高。”
戴芮的年纪显然对罗杰造成了重击,他的眼睛收紧了,呼吸也一时屏住,而戴芮做了个疑问的表情,“怎么了?”
她又忽然扶住了头,但罗杰这一次已经有所预料了,他关切地扶住了桌子,避免戴芮滑倒,有些不舍也有些放松地目送戴芮远去,观察着莎莉又一次地切换了人格――这一次,当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时,莎莉的嘴唇咧开了,她一手支着下巴,吞咽了一下,又拿起冰淇淋,伸出舌尖,盯着罗杰舔掉了白色的甜品,“嗨,罗杰。”
“贝蕾。”罗杰说,他也咽了咽口水。
贝蕾和罗杰的眼神缠到了一块,大卫在这个镜头中采用了侧景,贝蕾盯着罗杰的嘴唇,眼神又沉了下去,直接地望着他的裆部,贝蕾一边慵懒地绕着金发,一边夸张地舔吃着冰淇淋,一边用眼神和罗杰,而罗杰则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又调整了一下坐姿。
两人间的性张力渐渐浓厚,而这让带着孩子来冰淇淋店的妈妈很不舒服,她咳嗽了一声,惊醒了罗杰,他的脸顿时成了大红布,贝蕾则是对她轻佻地翻了个白眼,变本加厉地扬起脚,踏上了罗杰的膝盖。罗杰连忙按住了她不安分的鞋尖,“你知道娜拉和戴芮吗?贝蕾?你今年多大?”
“24岁,”贝蕾说,冲他虚空亲了一下,沙哑缓慢地说,她的眼神专注而火热,写满了赤/裸/裸的欲求和饥饿,“你不需要担心。”
“贝蕾――”罗杰明显在和自己的欲望斗争,他看着贝蕾的眼神越来越饥渴,“回答我的问题。”
贝蕾无趣地踢了他一脚,“你一点也不好玩,我要回家了。”
她站起身,扭着屁股一路冲路人放电,离开了商厦,罗杰跟在她身后,“贝蕾,你知道其余几个人格的存在吗?”
贝蕾不理会他,而是上前和一个无所事事的保安搭讪,“嘿,帅哥――”
罗杰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贝蕾――”
贝蕾受到了惊吓,她往外一窜,面部表情快速变化,属于她的轻浮和情欲快速消褪,一张凶戾、兽性的脸浮现了出来,罗杰后退了一步,受惊地放开了贝蕾,“我――我只是――”
贝蕾忽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扶着头无声地喊了一声help,便晕了过去,罗杰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他忧虑地看着毫无意识的莎莉,对怀疑而警戒地看着他的保安说,“能帮把手吗,这是我的一个患者――我是罗杰艾许医生……”
镜头黑了下来,飞快流动的画面在黑暗中飞驰,笑声、说话声混合成了无意义的扭动声轨,莎莉忽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环顾着左右,一个护士弯下腰来检查她的情况,“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莎莉闭了闭眼,惊慌地揪紧了被单,“我……我不知道我在哪。我在哪?”
“你在艾许医生的诊所,”护士对莎莉说,“艾许医生就在诊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