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连我也笑话起来!”
虽然是这样说,但于氏并没有不悦之色。王爷也微微一笑,显然是认同这话的。五夫人搭话了:
“二姐姐说的是。咱们这些底下人,能服侍王爷娘娘,真是福气。听听这唱的,倒会凑趣。二姐姐,你说哩?”
歌伎们正在唱“花月满香城”,璇真坐在母亲的身旁,能够清楚地看到五夫人脸上那自信的笑容、还有四夫人那小心翼翼的神情。
“正是如此。”
五房的并没有留意对方的回答,而是早就将头转过去,继续跟别人攀谈。璇真看着这一幕,心想:就连在这种时候都没忘记明争暗斗,你们不累的吗?这个“你们”,除了有五房的,也包括二房的,因为二夫人虽然看似退出了她们之间的交谈,但脸上的神情显然跟五房的如出一辙:都是那么高高在上。
“她们这么说,虽说是奉承了王妃,不过难道就不怕得罪世子吗?好像说得他母亲在的时候将王府管理得很无能似的。幸好他坐在那边,或许听不见。”
世子朱祐榕坐在王爷的左侧,那里独设一席,显示出他的地位。三房所生的二子朱祐桓则根本没露面,据说是正病着,所以连过年的家宴也无法参加。璇真的两个同父异母姐姐则跟在自己母亲身旁,能够跟这王府的男女主人坐在一起的,就只有璇真了。
酒过三巡,曲子也唱完了,负责教导这些歌伎们弹唱的乐工提调(就是领头的负责人了)来向主子们磕头,身后跟着那群妙龄少女们。在璇真看来她们的模样都不错,只是脂粉太多,妆太浓了。一个个都是嘴唇红艳艳、脸搽得雪白,怪不得古人爱用“眉目如画”来形容美女,看来这个要求太高,所以更多的女人为了做到这一点只能靠化妆——跟现代没什么两样。
“谢王爷、王妃赏赐。”
磕过四个头后,他们又向王爷的姬妾们磕头,不过只磕了一个头,表示其中尊卑有别。王爷吩咐将自己只用过一点的酒席撤下去,给他们用,说他们“大节间多有辛苦”。于是刚才那桌酒菜被连桌一起抬了下去,好让乐工歌伎可以在下房里自在食用这顿赏赐的年夜饭;而很快的,已经准备好了的酒菜又再被搬上来,堂前摆放着高脚几,上面放着盛炭的锡盆,专门用来暖酒的,旁边放着一双长长的铁筷子,为了拨火灰的。璇真看着母亲身边的宫女拿来热好的酒,为王爷王妃倒酒。殿上销金香炉里烧着的檀香、酒香、菜肴香、女人身上的脂粉香、还有因为屋内暖和而开始绽放的各式花朵的香味,仿佛让人置身于香的世界。
“这酥油蚫螺拣得好,容娘你花了不少工夫吧?”
王妃于氏转头看着侧席上的二夫人,这样问着。璇真现在才知道二夫人的名字。容娘笑着点点头,又看向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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