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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试梅妆 第十回 秘密听讯(2)(2 / 2)

“真真多谢你们了!”彩虹听见她这么说,连忙站起来朝她们深深拜了四拜。“我闷在这里头,没法转托别人,只好劳烦你们了。多亏你们,了了我这心愿。”

“快休说这谢的话,咱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看见银香她们这样说,更让彩虹感激不已。她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说:

“不瞒你们,上回烧这纸,既是为我爹娘,也是为往生的四夫人烧的。我跟她好歹主仆一场,那会子瞧着快到中元节,心想着怎么也得有点心意到那死了的跟前去。只是我在门上又没个熟人,只好请你们帮这个忙。要不然,只怕不知何时才能做成这事哩。”

“彩虹姐姐,那四房的走了不知多少时日了,你还这般记挂着她,可见是个好心肠。”

双凤这样安慰着她,让彩虹很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她开口说:

“也是尽一点心意罢了,虽说她名声不好,可待我不薄。我自从进了咱府里来,先头被分派在三房那边,也进不得上房里头去。后来又将我拨给四房,得四夫人瞧得起我。提拔我成了贴身宫人。想起来,她待我确实很好。只是如今我们那一房,也是死的死、散的散,哪里还有人提起……”

银香见是时候了,便又拉着她坐下,一边又安慰对方说:

“记得那会子,你也跟着四房的,常来东宫那边请安。咱们一块儿坐在下头茶房里,一边磕瓜子儿、一边说些闲话,倒不觉得日子长。就像你这丫头说的(这句话银香是对着如杏说的),咱们都是一样出身,蒙主子瞧得起,能在房里侍候着,自然比外头强多了去。如今你虽不得在上头侍候,可要是咱们闲了,再来找你说说话儿解闷。你有事休放在心里头,只管说出来才好。”

听着银香的语气,再透过炕屏和槅扇,璇真可以借着明间的烛光看见银香她们的神情。虽说这次之所以找彩虹是因为要替她问出消息来,可是看得出来,银香她们三个对于彩虹也是同病相怜。彩虹不住地点头,一个劲儿地说:

“能有你们来陪陪我,说说话,我也很是知足了,哪里还敢有别的念头!如今只有你们几个姐妹在这儿,没有外人,不是我说句该掉脑袋的话,只是我当初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四夫人好端端的一个人,就上吊死了?!再怎么说,她那会子还怀着孩儿,虽说因府里出了案子,牵扯到她身上,闹得里里外外不得安生。可我明明还记得,那时候拜别主子,她还亲口对我说来:若是能有一日沉冤昭雪,夫人她必定还会要我再回来侍候她。可是谁能料到,我们被分派走了才几天,她就……”

“怎么?听你这么一说,四夫人倒是被冤枉的?”

银香问了一句,虽然有好奇,但是此时她脸上并不能露出太多的好奇之色。因为要是太过了,恐怕就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甚至是警惕,就没办法再往下说了。彩虹并没有察觉出异样,又看她们三个人并没有太过吃惊的神色,便点点头,又说:

“听夫人那口气,应该是如此。自从闹出那些事情之后,她每天夜里以泪洗面,是我亲眼瞧见的。后来内庭总管带了人来,要拉了我们去,夫人她还求情来着,说让我们多说两句话儿。她便是那样对我说来着,说总有一天,她必定会让我再回来。我那时候再舍不得,也没法子,只得跟着人走了,临去时也没敢回头看,就怕看了心软走也走不动……”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彩虹仍然觉得无比清晰。她此时虽然没有掉泪,但已经是苦痛不已。银香她们又是好生劝慰了一阵,如杏是个直率性子,便问道:

“好姐姐,既是四夫人那会子说是被人冤枉的,怎么不上报王爷娘娘,好生查一查哩?”

“谁让我家夫人是个厚道人,从哪儿出身,也还念着哪儿的好,常提携那里的人。”说起这个,彩虹似乎有点尴尬,但并不太明显。“你们也听说过,四夫人她自王府典仪所教坊出身,后来成了王爷的房里人,才算出了头。她倒不忘旧情,常肯赏赐银钱汗巾给那些伎人。有时,她想要些什么,府里没有的,她便让那些乐工歌伎到外头弄来,事后自然少不得又要赏赐。如此三番五次的,这条道路走得熟络了,也成了常事。我那时候也劝过她来着,休要再跟下头牵扯不清,免得惹出是非来,她还说不相干的,不想后来果然就……这‘私相授受’的事情,确实是有的,这个我也说不得;只是说夫人她跟外头的野汉子有什么私情,断断不可能。别说咱府里深宅大院,即使是外头侍侯的人,轻易也进不去,便是咱们这些做下人的,难道都被人买通了,眼睁睁瞧着却来个一字也不提起?只是那时候风风雨雨的,女人又以名节为重,咱们就算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辩不得,不然再闹起来,反被别人说我们是无理取闹,不识好歹。如今想起来,倒真像做了场梦似的。”

坐在里头的璇真,也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当时自己也是像如今这样,私下里听见了父母间的对话,才知道了案件的审理情况和最终的处置。虽然众人都认定四房的与府中典薄林修年有奸情,可是谁也没有公开说起半个字来。即使是父母要惩治四房,所用的罪名也没有这一条。所以彩虹这时说她们当时没法为自己辩护,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这件事谁也没有公开提及,你们反倒将它摊开来说,首先就已经丢脸丢到了极点。所以她们就算明知有这传闻,也只好不予理会,装作没这一回事。

“起初那会子也不知是哪个嚼舌根,说起这事来。把夫人气得不行,又不好对人说的,只好有苦也往自己肚子里咽。后来我们都走了,只怕那些后来进去侍候的人也没好生看顾着夫人,这才让她寻了短见。我那会儿听见人这么说,还以为她们是在哄我呢!不想,却是真的……”

双凤见彩虹哭得凄惶,便连忙递上汗巾子去。银香也在一旁劝个不住,好不容易才劝她止了泪。如杏早已替她倒了盅茶,双手捧上,又对彩虹说:

“这些事情我们也仿佛听人说过,只是不知底里。如今听姐姐你这么一说,才知道里头还有这么些事儿。过了的事情已经过了,彩虹姐你也休要伤心。”

“这道理我也懂,只是经历过的人,又怎么能不当一回事?要是早知会有这般下场,我好劝歹劝,也该劝夫人休要与那些人来往才是。不然,她便是死了,也落得这么个名声,哪怕到了四时八节,也没个人记挂着,更休说是灵前拜祭烧纸了。”

银香轻抚着彩虹的肩膀,像在安抚着一个小女孩似的。“你说得是,只是这人,哪有早知道的。”

她们说着,不胜唏嘘。又说了一会儿,如杏又问道:

“论起来,咱们有时也托外头带些玩意儿进来,门上人也知道,不曾见他们拦阻过。要是当初四房的托人带这么些东西,又有什么要紧?闹得这样,最后还把小命儿也陪了进去……”

“这……”

不知为什么,彩虹吞吞吐吐起来,像是不好开口似的。银香见此,料到里头可能有内情,她不帮忙着追问,反而说如杏:

“你也真是,问这些做什么?”

“难道问一问也不成?这银香姐,也忒琐碎了些。”

如杏斜睨了银香一眼,不胜委屈的样子。银香便骂她多事,看到她们之间吵起来,彩虹连忙说:

“不相干,她也不过是问问罢了。论起来,这事当初我也被蒙在里头,后来才知道底里。那会子,夫人她托人带进来些物事,里头有那么一两个小瓷瓶子,瞧着眼生,我也没敢问她。夫人只是吩咐我务必要收好,不能让人瞧见了去。我心里忖度着这些兴许是禁忌物件,因此她才叮嘱我不许泄露半个字。直到后来我们房里出了事儿,被人查抄,那些东西也一并被抄了去,我那会子在下头候着,仿佛听见查抄的人跟执事太监说,是什么药来着……只是那会子知道,也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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