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吃窝边草?秦朝阳心里答,不吃!他是肉食动物,不爱吃草。
许多不甘心,追问,秦朝阳直说:“金惠工作狂,和我不是一路的,我不喜欢她这型的。”
“那你喜欢哪一型的?”
秦朝阳摆弄鸡蛋,“瞧这生蛋,外面硬,里面软。”咔,蛋碰杯沿,蛋黄蛋清流空杯里去,“我喜欢这类型的。”
在许多的注视下,秦朝阳一口吞了杯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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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社楼下,金惠叫的车已经到了,后备箱开着,她和司机正合力搬行李。东西多,装了好几个箱子,金惠使不上力,全是司机在卖力气,累得冒汗。
秦朝阳大摇大摆出来,司机见了,喘着气说:“你们一起的?怎么让一个女人搬行李。”
金惠背对着,眼望锃亮车漆上倒映出的人影。
车漆上,秦朝阳大大方方走过来,哥们儿似的去搂金惠的肩膀,歉疚道:“许多唠叨,跟他多聊了会儿。”
金惠问:“你俩聊什么呢?”
“聊你啊。”
金惠心惊肉跳,表面不显,只装漫不经心地问:“聊我什么?”
秦朝阳倒是一点也不遮掩:“许多想给我俩做媒,说了你一大通好话。”
“哦,”金惠心砰砰跳,“那你呢,你怎么回答的?”
“我拒绝了。”
车行至机场,没人交谈。
下车后,秦朝阳和司机一起搬行李,一共两只大行李箱,还有好几个手提包。他左右手拖箱子,箱子上再搭几个手提包轻轻松松。
金惠默不吭声,面无表情地夺过她自己那只。秦朝阳对着她走远的背影喊:“你等我!”
没人回答他。
距离登机还剩一小时,金惠守在行李箱旁。另一只黑色的大行李箱平躺着,秦朝阳坐在上面,拉杆被他踩到最长。
他在玩金惠看不懂的电子游戏,挺认真的,广播里报航班号和登机口都充耳不闻。
金惠抱胸站着,看他头,这是她找男人的原则,爱情可以没有道理,但不能没有原则。后来碰上秦朝阳了,原则碎成渣。
金惠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好东西都往她面前捧。现在姑娘长大了,糟了,有好东西不留给父母,尽留给姓秦的了。
在家就是大小姐,吃喝不愁,被人照顾得很周全。从前的金惠哪里会照顾周围的人?而现在……
还不是因为姓秦的,爱情会让人长大――
这时候见有座位空了,金惠跟秦朝阳说:“别坐箱子了,膈肉吧?去椅子上坐。”秦朝阳这么一大男人就捧着游戏机坐下了,她自个儿站着。
不多时,导游来了。整个团人数不多,但全挤一块儿也乌压压的。才几秒功夫,导游被围个圈儿淹没了,剩下一面小红旗飘啊飘。
金惠在人群后面伸脖子,费了好大力气才见到导游真容。
人矮,就这么被人简单一包,啥也看不见了。微胖,看着喜庆。皮肤奶白,仿佛透着光。
穿着简单随和,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用黑皮绳绑了从帽子后面的系扣里挂出来。手腕戴表,商店里那种几十块钱的。
“宋甜。”金惠叫了一声。
她看过来,随意笑一笑,声音不咸不淡的,“你好。”
这就算认识了。
金惠回头找秦朝阳,遥遥见他居然又坐到行李箱上去,行李箱竖起来,高高的。倒是没在打游戏了,修长的手捏鸭舌帽檐上,抬了一下。
好像在笑。
茫茫人海中,他一眼就捕捉到宋甜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