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门被哐哐敲响。秦朝阳手一抖,手机掉软毯上了,宋甜死盯着门,好像怕那门扛不住,会被人敲破一样。
哐哐哐,哐哐哐。
来了?来了。
宋甜深吸口气,笑得很僵:“我去开门。”
秦朝阳按下她,“我去。”
房门外是宾馆的客房服务,见有人推门出来,表示抱歉后就去敲隔壁了。
宋甜倒在沙发背上,闭了闭眼。良久,她说:“老这样躲着不是个事儿。”
秦朝阳说:“我替你去看过姓林的了,活得挺好,啥事儿没有。”
宋甜点头:“嗯。”
“不过他父母不打算讲和。”
宋甜微怔,而后才道:“嗯。”
“你在这躲着就没事,你去出头就被枪打。”秦朝阳说,“宋甜,你信我么,我让你没事儿。”
宋甜闭眼一笑,蓦一睁开眼,秦朝阳双臂撑在她沙发椅两边扶手上,脸庞像天光大亮笼罩下来,他很严肃,一字一顿清晰地问:“你信不信我?”
宋甜没说话,眼睛不知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眯了又眯。某一突然的瞬间,她用力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他一点没动,既未往下沉,也未往后逃,只在原来的位置待着。
双眼笃定,神情凝重,不可抗拒。
宋甜忽然没了力气,手软下去,摊在大腿上。秦朝阳胸口的衣服皱着,谁也没去捋平它。
后几天,宋甜都住在宾馆里。秦朝阳偶尔逃课过来,傍晚余晖满屋时分,他望着宋甜吹头发的背影说:“没事了。”
宋甜只看见镜子里他的嘴巴在动,稍稍侧头大声问他:“你说什么?”
秦朝阳贴到她背后,嘴在她耳边:“我说,没事了!”
宋甜倏忽关了电吹风,没了热风,她乱糟糟的长发像海藻一般飘落至肩。脸蛋被热风吹得红彤彤,而锁骨与脖子却雪白,她穿仿造的丝质睡裙,浅绿的吊带松垮地挂在她的两肩。没戴胸罩。
秦朝阳头低着,不知看向哪里。
渐渐,这屋里的余晖一点一点消失,渐渐,有人的呼吸一点一点加重。
秦朝阳鼻子里的热落在宋甜柔软的肩头,她抖了抖,没抖落他轻贴上来的大手。她的后背与他的前胸严丝合缝地贴合,她感受到臀部的位置,是他浑身最坚硬的器官。
太热了,他浑身滚烫。而她太冷了,由心而发的寒冷。
宋甜闭上眼,咬着牙轻轻颤抖。秦朝阳的手在她的双肩滑动,来回抚摸着,他的唇埋在她的头发里。
“好香,什么洗发水?”
宋甜不知情绪地笑了笑:“不知道,宾馆的。”
秦朝阳没再说话,他的鼻子在发丝里用力地吸,而他的手已离开宋甜的肩,偷偷落在她的腰上。
腰肢柔软,不瘦,轻轻一捏,感觉很好。
他把下巴抵在她肩窝,侧头去闻她的脖子。手往上爬,像蛇一样游到了她的胸口。
大,软,爱不释手。
呼吸越来越沉,沉到宋甜的耳朵里全是秦朝阳的呼吸声。她的战栗越来越难以控制,恐惧同样。
到了某个临界值,她的警戒线断了。
宋甜猛地推开秦朝阳,嘴唇还在微微地抽搐着,话说得又软又没力气:“你,出去。”
秦朝阳懵了一下,“什么?”
她深呼吸,胸脯剧烈起伏着,但还是冷着脸说:“滚出去。”
秦朝阳弄不明白,“你搞什么?”
“没搞什么。”
秦朝阳好笑地看着她,“你慌什么?我和你说了,你已经没事了。姓林的弄不了你,你爱干嘛干嘛了。”
宋甜摇头,“不,你别插手,我的事我自己管。你也别碰我,我不想和你做。”
秦朝阳脸拉下来,“都开始了你跟我说不想做?有病啊。”
宋甜打开电吹风,呜啦啦的。
秦朝阳后来说了什么,宋甜听不见。镜子里有他的影子,但她闭上眼,不去看。隆隆的电吹风声里,房门咚地作响。
他气得一走了之,行啊,她不乐意他帮她摆平林凡这事儿,那他就不管。他爸解决这种事就动动小手指,换了宋甜自己,求爷爷告奶奶都不顶用。
没眼力劲儿!蠢妞!
这么气了一天,到了晚上还茶不思饭不想的,秦朝阳就夹着尾巴去宾馆了。房里两张床都整整齐齐,宋甜退房了。
住进来的一周后,宋甜去自首了。有人要搞她,那她就受着,良心还在。欠什么都不能欠人情,她还不了。女人就一副肉体。
秦朝阳知道后快疯了,王小春说:“既然这样,就求你爸把她捞出来啊!”
“捞了,不愿出来。”
王小春懵逼了,“还有不愿出来的?长见识了。”
“她就是作!”秦朝阳牙咬得嘎吱嘎吱的,“女人都作!你看上那徐冰也是,她作别人,宋甜作自己!”
“干嘛扯上冰冰啊……”王小春小声嘀咕,“要我说,这事儿还是你自个儿办得不妥。要不是你急着要上人家,人家也不会被你逼急了啊。”
秦朝阳后悔得捶胸顿足,想见宋甜,宋甜没让他见。再后来,宋甜就不在里面了。去哪了?他不知道。没人知道。
王小春说:“被别人捞出去了吧?”
秦朝阳摇摇头,“可是找不着人。”
“不会吧……”
“……”
那段时间,秦朝阳发癫了一样。大活人,平白消失了?他不信,找啊找,找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爸再有能耐,手也就那么长,能伸到哪里去?
再有钱有势又有什么用?还能大海捞针么?
秦朝阳颓了,一晃,过去六年。<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