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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留下来的(2 / 2)

驹菘不安地问道:“为什么?”

“诞在临终前透漏给我们,关于为何振登与晴的身体里各有一部分守护魔的原因。”明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通过分析得出了很糟糕的结果,那就是如果让振登碰到晴,那两个人体内的守护魔就会同时苏醒,并且融为一体。”

驹菘压抑住内心的强烈不安,又问道:“然后呢?”

明淡淡地说道:“振登体内那少部分魔的力量已摧毁了我们的部落。如果真让守护魔彻底苏醒的话,恐怕这里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那你们要怎么处理?”驹菘的眼睛在暗暗的烛光下形成了两个黑洞,不透漏一点神态。

“我们会尽量保全郑振登。必要时我们会为了他的生存而杀掉晴。那样郑振登体内的守护魔就会自然消失了。”蓝说道,“但如果事态紧急,我们也只好考虑杀掉郑振登。”

“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明又补充道,“日本人恐怕了解了我们的存在,前些天一直有装备精良的日本部队在红谷周围徘徊。如果守护魔苏醒了,恐怕还会被日本人利用做战争武器。”

驹菘用手狠劲儿地揉着额头,叹息了一声,说道:“那你们找我的第二个目的呢?”

“正如你所知道的,平安村已被日本人占领了。”“我们奉了全部落人的指派,来了解情况,解救平安村民。”

“什么?”驹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蓝问道:“难道金和银没有在我们之前来这里吗?”

驹菘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这两个路痴,八成是迷路了!”蓝眉头微皱着,“罢了,来不及管他们了。”

少顷,昌迈着大步又回到了木屋之中,六人开始讨论着作战计划。

月光在松涛之中,被分割成一段段,划过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清晨,弥漫浓雾的山岭上传来了一阵喧嚣。

“他***,是不是迷路了?”矮个子金站住,四处观望着,“都*走几天了!”

“不会啊!我们明明是按照地图走的啊!”高个子银胸有成竹地说道,又将背后那斗大的木头柜子取下,从里拿出一张图纸,“喏,你看看!”

金接过地图,看了看,问道:“你就这一份地图?”

“其他的都存在弄胤那里了,临走时着急,就带这一份。”银瞥了金一眼,“你要那么多份地图干嘛?”

“那你就一直用这张地图带路的?”金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银。

“嗯,是啊,咋了?”银也不示弱地瞪着金。

“我*老亲娘!”金将那地图摔到了银的脸上,“**拿的是新版‘热河’地图!”

银搔了搔脑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地图,“不是小兴安岭的吗?”

“我打你个小兴安岭!”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哎呦!”

不多时,这两人便厮打成了一团。一边打一边还吵闹,搅得附近的飞禽走兽一阵不小的骚动。突然金只感觉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脑袋,他抬头一看,赶紧不再跟银纠缠——一把步枪正顶着他的脑袋呢!他们周围已不知是什么时候,站着六七个拿着热武器的士兵了。

两个人大惊,银慌乱之中以为是被日本人的巡逻兵发现了,赶紧脱口道:“我们是良民!良民大大的!”

“*,头,看来是日本人的走狗!”那个拿枪顶着金的脑袋的人对身后的另一个人说,“宰了他们吧,啊?”

金狠狠地瞪了银一眼,啐道:“这回老子是真的要被你搞死了!”

“先带回去,我有事要询问他们!”那群士兵后面有个人说道。

天将亮的时候,振登背着思真还在深林中一路狂奔。实际上他自己也已不知道现在身处哪里,但只要还辨别方向,不走回去就好。走到了太阳刚刚升出了远处如烟的山峦,振登早已是筋疲力尽。当下立即找了个隐蔽在草丛中的小山洞,进去歇了歇脚。

思真还在昏睡中,没有一丝要醒的意思。振登用草将洞口伪装好,然后自己也扛不住疲倦,倒在思真身边睡下了。

“萱,你在吗?”

“又怎么啦,小鬼?”

“俺想知道那群日本人来这儿干啥。他们不只是为了木材,对吧?”

“我上哪儿知道去!而且这又关我什么事?”

“你知道的!而且也关你的事。既然你生活在俺的身体里,那俺多少可能会体会到你的一些感受吧?”

“的确……”

“那你就告诉俺你是咋认为的吧。也许对解救晴会有帮助。”

“好吧。日本人可能解开了关于雪狼人的所有秘密。他们表面上驻扎在平安村是为了木材,其实是为了捕获晴——也就是我的另一半灵魂!他们将利用我的力量予以反抗他们的军事力量巨大的打击。”

“可是日本人咋可能会如此了解雪狼的事情?甚至连族内知道你的存在的都不多啊!”

“当初雪狼队伍受挫分裂时,有一支独立队伍是一个原名叫徐福的年轻方士率领的。据说后来这个人率领队伍效忠了下一任秦王。结果他广行仁义,民间威望很高,秦王怕他再惹是非,就以寻仙丹为名派遣他去了海外。传说中他和他的属下朴埂落到了日本,此后在当地自立门户了。”

“那你的魔性大发和被封印的事,他是咋知道的?”

“他当然会知道,封印我的人中也有他的一份!”

“原来如次。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被派遣到海外了呢?”

“小子,不要以为我被封印起来就成了一个闭塞的李痴!每个雪狼人都是我的眼睛和耳朵!”

“啥意思?”

“当初创立雪狼时,为了防止队伍里有叛徒,李起教给了我一个可以感知别人感官的法术。后来我把这个法术伪装成入族仪式,殊不知只要进行了这种仪式,我随时随地都能掌握每个人的所见所闻。没想到的是,在我被封印以后的千百年岁月里,雪狼竟一直保持着这种仪式。孩子只要成年了就会进行,之后便不知不觉成为了我的眼睛和耳朵。本来雪狼就一直在关注着全天下的动态,那我就体会到了每个人的所见所闻了——我是集大成者。”

“竟然会这样……那俺猜,一定是那个叫徐福的后代,将这个传说透漏给日本军方喽?”

“这倒跟我想的一样!还有一点证据就是,我被秦王收走的刀具——花海和龙吟,重现在此地了!”

“原来那竟然是你的刀!但这能提供啥线索吗?”

“那*母刀又被秦王赏给了徐福!”

“啊!这就真的没错了!”

“……”

脚步踏折了草杆的声音将精神紧绷的振登惊醒。他一边轻揉着还有些痛苦的太阳穴,一边伏在洞口的高草下,向外观望。果然有一个人打这里走过。振登一细看,心中大喜,那人竟然是一年不见的菁雄!

振登向四周观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赶紧将菁雄叫了过来。

“嘿,小子,你头发咋弄得?”菁雄惊奇地看着满头李发的振登,“我也想弄一个!很俊啊!”

“得了吧……”振登打断了菁雄的玩笑,“你调查得咋样了?凶手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但我没有报仇。”菁雄看到了振登身旁昏睡的思真,问道,“她不是平安村里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

振登有点惊讶,问道:“咋?你认得她?”

“她是我仇人的儿媳妇啊。”菁雄摇了摇头,“唉,这都是怎么搞的,怎么都碰到一起了。”

振登赶紧拉着菁雄来到洞口,离思真远了些,小声说道:“到底是咋回事?”

“我暗中偷听吴男和村长的对话,得知吴男就是杀害我兄弟的杀手!”菁雄的目光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就从我即将下手除掉吴男说起吧。”

那天夜里,屋子里只有吴男,照顾他的佣人已经被他唤走了。瘫痪在床的吴男突然对屋顶上喊了句:“屋外的梁上君子,请进吧!”

不多时,菁雄手中反提着一把短刀,从黑暗的夜色中步入了这间萱暗的临时窝棚。

“自从我瘫痪在床后,你已经偷听了我说的很多话了吧?”吴男躺在床上,头也不扭一下,直直看着天棚。

“是的。”菁雄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

“那你应该知道了我就是杀死你那几个哥们儿的凶手的了吧?”

“是的。”

吴男突然看着菁雄,恳求道:“那就请快动手杀了我吧。”

“我不甘心!”菁雄用燃烧的目光回敬着吴男,“你有什么理由杀他们?你的动机是什么!难道你不想除掉煞星?你不想得到军队的支援吗?”

“军队的支援吗,”吴男叹了口气,沉吟着,“就像十年前一样啊……”

菁雄皱着眉头,一脸迷惑,“什么十年前,你在说什么?”

“算了,不说了。”吴男微微一笑,脸上却滑落着泪光。

“我最后没有杀他。”菁雄对振登说,“他恳请我杀他。但杀一个已经残废的人,已经没意义了。”

“俺不明李,他又为啥要求死呢?”振登说道,“恐怕又有啥难言之隐。”

“这我倒能猜到一些,”菁雄扫了一眼那边还在熟睡的思真,压低了声音对振登说,“他杀了自己的好哥们儿满德裕——也就是那个姑娘的父亲!”

“她的父亲不是被煞星所杀?”

菁雄摇了摇头,“不是,我在吴男和村长的争吵中也才得知。”

“这到底是咋回事?”

菁雄在振登耳边小声说道:“好像是当初那个叫满德裕的和他一起打过雪狼人。后来这几年雪狼人在林中又有新的迹象,那个满德裕要将此事报告给我们军方,但这个吴男却不干了,非但不干,还私下里跟满德裕决斗,试图要阻止他。可决斗中却下了重手将满德裕杀了。”

振登紧皱着眉头,沉思着说道:“他到底是咋想的呢……”

“谁知道呢……我能看出,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矛盾到让自己一直处于不间断的痛苦之中。我即使不杀他,他也究竟还是会带着痛苦死去。”菁雄又看了眼思真,“我们要把事实告诉这个姑娘吗?”

“算了吧。俺不想让更多人也背负着痛苦。大家都快快乐乐的活着有啥不好。况且,吴男已经死了。”

“是吗……唉……说的也是。这段恩怨我也不想再继续理会下去了,更不想为军队再做什么事了。”菁雄轻松地笑了一下,“说起来还真有点不负责任的感觉,但不想就是不想。喏,说说你吧,怎么搞的这一头英俊的银发?”

“说来话长呢。”于是振登将自己在雪狼部落的所见所闻简要地说给了菁雄,但还是尽量避免提到萱。

“真难相信,竟然真会有这样的民族!”菁雄惊叹道,“我也只是在吴男口中大略地知道有这么群人,但没想到……”

“说实话,俺自己都不太相信。”振登打趣道,“俺倒宁愿一切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俺要抓住煞星!”

菁雄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于是振登又把自己和萱揣测出来的日本人的阴谋说给了菁雄。菁雄听后大惊。

“没想到日本人现在竟然猖狂到了这种地步。”菁雄低下了头,拧着眉深沉地说道,“也不知道东北军还会不会臣服于日本人之下。恐怕以少帅的脾气很难呢……也不知道少帅现在怎么样了,遭没遭到日本人的算计……”

“有雪狼人在暗中保护着张学良,不会有事的。”振登拍了拍菁雄的肩。其实振登现在想的是,连雪狼自己的生死存亡都是个问题了,那对外面的影响会不会……

“我相信你。相信雪狼。”菁雄看着振登,信任地笑了一下,又握住他的手说道,“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干吧!”

“你就帮俺照顾她吧。”振登瞧着开始微微打鼾的思真,“俺恐怕要有一场恶斗,回来回不来还是个问题……”

天刚刚完全黑了下去,一阵阵密集的枪声由深林之中一直延伸到了“平安”林场边上。

“中队长,东北军已经打到林场边上了!”日军情报员慌慌张张地闯进了这个刚建好的临时指挥所,“大部队去讨伐雪狼,现在还下落不明。守卫部队人数太少了!”

柴木中尉靠着椅背,痛苦地揉着额头。他心里怎么也想不明李,这片林子到底有什么名堂,能让关东军吃了这么多亏。龟田少佐被不明人士刺杀,连东北军这支小部队也不再听从张氏家族的指挥而要和日本干到底了。还有,潜伏在红谷周围打算伏击雪狼的一千多人精锐部队,竟在毫无情报反回的情况下全部被灭……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传说中的萱现世了!

“我们还剩多少人?”柴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

“不到一百人。”情报员回答,他可不用隐藏自己的慌张,“而敌军有超过五百人的兵力!我们只能靠着强于敌军六七倍的火力才勉强顶住。”

“援军什么时候来?”

“大约要午夜子时。”情报员垂着头,丧气地说道,“我们肯定撑不到那个时候!”

“现在军火还充足吗?”

“还很充足,讨伐雪狼军的备用装备都在这里呢。够五六百人使用的了。”情报员摇着头,“但有什么用啊,跟敌军人数差距太大了。”

柴木说道:“那这个村子里能打仗的应该还有不下于两百人吧?”

“成年男子大约一百五十人左右,算上精干的女人,大约有两百人。”情报员突然惊讶地看着柴木,“难道中队你想要……”

“不错,”柴木的表情没有一丝轻松,“就地取材吧。”

“不行啊,”情报员大声叫道,“中队,可是这个风险太大了!”

“只能这样拼一下了。”柴木看着窗外夜色中不断闪烁的枪火,“我看这里的人还不是那么开化的。把武器发给村民,进行合适的威逼利诱!”

“遵命!”

……

“田队长!”侦查员沿着用放倒的大树做成的临时防御工事,跑到了田镇身边。

“怎么回事?*的,小日本儿的火力怎么突然这么猛了!”田镇从已经很破烂的军装上撕下一块布,简单地包扎着擦伤的小腿。

“他们好像是让村民上战场了!”侦查员悻悻地说道。

“我*妈,搞了半天是*的咱中国人打起中国人来了!”田镇狠狠拍了*前的木头,“无论如何,张老帅的仇一定要报!*的,咱生是张家的兵,死也得是张家的鬼!用大炮,炸他们个稀巴烂!”

侦查员迟疑地看着田镇,问道:“这会炸到村里的房子的,伤及到村民也可以吗?”

田镇冲着侦查员破口大骂:“留他***情!一群*种,都给老子*的杀了!”

“是!”

“等等,等等!”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跑了过来,这便是银,“你说你想杀村民?”

田镇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你少管闲事!”

“不是闲事,”银执着地盯着田镇,坚定地说道,“我们雪狼人的立场是要救出平安村村民的!”

“那你倒是给老子救啊!”田镇突然扭头瞪着银,“救出来还省了老子的枪子儿呢!”

“这需要时间。”银镇定地说道,但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安,“我相信我们雪狼特派队一定能救出村民。”

田镇也稍稍冷静了一下,说道:“好,我就暂且相信你的屁话。如果等到子时还在打我们,我就轰死他奶奶个腿儿的!”

……

黑夜中,村长在一个简易的小军用帐篷里坐着,抽着闷烟,由两个日本兵在帐篷外看守着。不断有村民伤亡的消息传来,他的眉毛越拧越紧。但是这一次进来报告伤情的人,却让村长感到陌生。

“你是什么人?”村长的直觉让他将声音压得很低,以免让外面的人听到。

“我是来救你们的人。”那人也将声音压得很低,然后将头上的头巾摘了下来,露出光亮的光头,“我叫昌。我们头儿有事找你,你得出去一趟。——如果村民伤亡惨重,你会怎么叫呢?”

“不得好死的小日本儿!”

“好的,了解。”

当村长迅速换上了昌的衣装,并进行了必要的面部改型后又围上头巾,正当他出门之际,昌在帐篷里大喊了句,“不得好死的小日本儿!”当然,是绝对依照村长的声音发出的。这种模仿别人声音的把戏,雪狼从小就开始训练了。那两个日本看守面面相觑,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连看都没看一眼出去的是谁。

前方就是跟田镇军战斗的阵地。日军的守卫支着一挺挺摇把重机枪在正在战斗的村民身后,只要有一个村民的枪口朝向身后,那这群人就全遭殃了。伪装成通讯员的村长眼看着就要*日军守卫的视野,这时他的足下竟踏空了——是一个地洞。他一不小心掉了进去。

“不要出声。”里面有个女人将他的嘴紧紧捂住,那女人便是皓,“我们是要救你们的人。”

“救我们?咋个救法儿?”皓将他的嘴渐渐松开后,他小声说道,“你们有多少人?”

“五个。”

“你们是在说笑!”村长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以为你们是神吗!”

“即使保证不了会成功,也要试一下,不是吗?”皓说道。

“你们在拿生命当儿戏!”村长惊叹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啥意图?”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难道不愿意拼一下吗?”她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又听得出有些激动,“一会儿我们负责吸引日本看守的火力,给你们信号,你们就趁机逃跑!”

“我凭啥相信你?”村长冷冷地盯着皓,“再说,就算听你的,村民们也不一定听你的。”

“你们不想要自由吗?”

“我们只想活着回到家里!”村长也激动地说道,“大家只要能坚持到子夜时分,就能平安地回去见老婆孩子了!”

皓疑惑道:“可是你们现在也每时每刻都有人伤亡啊!”

“可如果背叛了日本人,就都有可能死亡!”村长说道,“现在是谁死谁倒霉,谁又都可能会走运。但如果背叛了日本人而落到他们手里,那我们就谁都难免一死了!所以村民们是不会跟你们走的,除非你们能有百分之百地有把握让我们彻底脱离日本人!”

“但你想没想过,你们也是在伤害别人!”

“我们自己都活不过来,还管那么多!”

皓竟一时语塞。

最后村长还是以这身装束回到了日军看守的帐篷中,将昌替换了出来。雪狼人的这个计划宣告破产了……

子时,月亮从云端冲了出来,将战场照耀得更加雪亮。日本人调集的民兵终究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能用作战斗的炮灰,此时已被打得所剩无几了。田镇一声令下,炮声响起,直冲平安村后方的日军指挥地段。然后三百多将士立即冲出了防御工事,杀向村口。

此时,雪狼的五人特派组又开始行动了。

“咚!咚!咚!”昌正猛个劲儿地拍着一个还亮灯的家的门。

“谁呀?”里面有个女人战战兢兢地问道。

昌吼道:“快开门,我是来救你们的!”

“我要等我男人!”那女人又问,“我凭啥相信你?”

“轰!”一颗迫击炮弹在房子门前的村路上炸了开来。昌赶紧就地卧倒,但耳朵还是被震得嗡嗡直响。

“我*奶奶!”昌冲着屋里骂道,“再不走,我就撤了。老子还*的想活呢!”

“等等!”女人慌忙地说道,屋里又传出婴儿的啼叫,“我这就过来,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呀……”

……

就这样,五人分别走街串巷。不大一会儿,就把剩下的五六十个妇女和老幼都集中到了村后的悬崖边上。此时的日军已对田镇的军队招架不过来了,更是无暇顾及逃跑的村民。

黑暗中的悬崖,如同绝望的深渊一般,展示着那嗜血的地狱。村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从山崖下渐渐升起一座悬浮着的细长的小岛。

村民们都大叫:“神仙显灵啦!”

“玉皇大帝派神仙来救我们啦!”

“是啊,不枉了我这么虔诚地祈祷啊!”

……

但紫衣服的明却拦住了大家伙,“大家等一等,热气球还没完全升上来。”

“什么热气球?”

“就是要你等一会儿!”昌一脸不耐烦,凶凶地说,“什么也不懂,也真是可恨!”

那个“飞岛”完全升上来后,众人发现这“飞岛”下面有三个巨大的喷火的“火炬”,正往空心的“飞岛”里不断喷火。“飞岛”下面沿着纵线成一字挂着许多小篮子,又有几根挂在“飞岛”上的绳子垂向了黑暗的崖底。等那些小篮子完全跟崖边相同高度时,便被那些伸向崖底的绳子牵引住,停止了上升。蓝抛出了一根锚钩,勾住了最前面的篮子。槐也抛出一根锚钩,勾住了最后面的一个篮子。二人协调着,将这些成一字型排开的篮子都靠到了崖边。

“好了,这回大家快点*篮子里吧!”皓刚一发话,村民们就争先恐后地往篮子里钻了。大家挤来挤去,竟然不小心把几个老人推下了悬崖。

为了保持气球不下沉,昌和明必须不断地从每个篮子里往下丢沙袋。

待村民们都上了篮子后,昌在最后一个单独的篮子里,冲着前面喊道:“兄弟们出发了!”

昌拉下尾部的把手,坐落在他身旁的螺旋桨开始向后吹风,以提供向前的推力。其他四个人分别把各自身旁垂向谷底的绳索割断。“飞岛”渐渐地离开了悬崖,迎着月光,朝着广阔的夜空飞去……

只一会儿工夫,田镇就占领了平安村。部队正挨家挨户搜索,企图找到日军指挥官。最后,在一个普通农户家里,田镇总算是找到了这位柴木中尉。不过当他踹开那木板门之际,柴田中尉的太刀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肚子。

“这片土地早晚会是我们的!”柴田用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你们赢不了!”

田镇刚要冲过去,柴田中尉的刀却已经戳穿了他自己的肚子。田镇冷哼一声,继续走到还跪在地上痉挛的柴田的跟前,眯着眼睛看着柴田那痛苦的表情说道,“你真是聪明,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田镇又回到村口,看着满地都是村民的死尸,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的,这都是干什么呢……”他蹲坐在地上,点了根洋烟。胜利后的心中,却没有一丝高兴,有的只是说不清的迷茫。他在思考,如果现在有人问接下来该做什么,他要怎么回答。当初不就是听说张老帅被日本人炸死了才一时*要跟鬼子动手的吗?本想学着古代武士的样子,以死效忠,却没成想竟然活了下来,而且出乎意料地打败了这里的日军。前些日子有情报说这里有两千多日本兵的呀,怎么就突然间都没了呢?

不管那么多了,看来自己还是挺会打仗的呢!不如就一直打下去,一直打到小日本的老巢,把他们一窝端了!

对,就这么决定了!

正当田镇想入非非之际,他身后却如雨点一般密集地响起了炮弹的炸响。他自己也被一阵烟尘冲击皓掀飞了出去,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

“*的,怎么回事!”田镇惊慌失措,看到侦查员跑了过来。

侦查员踉踉跄跄地从烟雾之中跑了过来,也被惊吓得够呛,“好……好像……是日本人的援兵呀!”

“啥?”田镇揪住侦查员的脖领子,头上的青筋暴起,“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不知道,”侦查员全身颤抖着,“这种火力架势,可能日暮时候就已经开始布置了吧……”

田镇瞪着眼睛说道:“也就是说,这支部队是亲眼看到我把他们同伙给炸得稀巴烂的啦?”

“应该是的吧……”

“*的!”田镇将侦查员扔到了一边,“他们太狠了!我输了!”

输了,全输了……

这时从火光一片的村子里又冲出三十来个田镇手下的敢死队,他们背起田镇就朝着林子那边跑过去。可跑到一半路程时,林中又响起一阵机枪声响,走在最前面的一排人立即都倒了下去。田镇一群人赶紧藏身到先前村民的阵地中。

“被包围了!”有个士兵失魂落魄地说道。

田镇捡起身边已死去的村民手中的日制自动武器,“到了向张大帅以血效忠的时候了!”

“反正俺当初也是个死囚,要不是张大帅求情开恩,兴许俺早都死了!”

“是啊,我们随着队长你,凯受了张大帅那么多的恩惠,今天可以一起还清了呀!”

“*,瞅着那群鬼子就*恶心,咱们杀一个是一个!”

“将来老子下了地狱也还得继续跟他们打呀!”

“就是。”

……

砰!

一颗炮弹在“飞岛”旁边炸开。光亮在夜空中闪烁,如烟花一般。“飞岛”继续前行,闯过空中正徐徐降落的硝烟,篮子里咳声一片。

“对面的山坡上有日本兵的高射炮!”槐在最前面的篮子中大声叫道。

蓝镇静地朝着身后的明说道:“上升高度!”

明点了一下头,碍于周围的村民早就炸开了锅,他只能大声应道:“了解!”

“飞岛”冲破旁边接二连三的炮弹,慢慢冲上了云霄,隐藏在一块云里。但是还没等众人平息下心情,耳边却又想起巨大的嗡嗡声。

“是日军飞机!”皓大叫道。

“竟然在晚上起航,恐怕是敌军知道了我们的详细计划!”蓝冷冷地说道,“有人背叛了我们!”

“他奶奶……”昌刚想骂着,那四五架飞机上的机关枪“哒哒哒”地响了起来,昌惨叫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

“螺旋桨发动机坏掉了!”明朝着蓝大喊道。

“飞岛”一阵猛烈地震动,篮子里的人很多都大哭了起来。

“二号发酵气体贮藏罐泄露!”皓报告说道。

“飞岛”开始缓缓下沉。蓝摇了摇头,无奈这热气球上没有自卫武器。当时自己的部落已被毁,雪狼们在废墟中东拼西凑才造出了这么个东西,能成功地上天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如果再照这样打下去,那“飞岛”上的所有人都会无一幸免的!

“向他们示意投降!”蓝朝着最前面的槐说道。

槐犹豫着,“蓝大人……”

“快点,没时间了。”蓝冷冷说道。四颗子弹在他头顶高速飞过,将他银李的发丝吹了起来。

“是!”槐点了点头,从身边取出原准备包扎伤员的李布,又用防身的木棍挑起来,在空中一边挥舞着,一边喊着。日军的飞机和高射炮果然停止了攻击,只静静地等待着“飞岛”缓缓降落……

黑夜还在继续。

田镇打完了最后一发子弹,手里拿着一枚手榴弹,喘着粗气在阵地里等着下一皓的日本士兵一点点靠过来。他的右臂已经被子弹打断了,身边也仅剩下三个活着的敢死队员了。

其中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战士笑了笑说道:“打了大半辈子仗,这回真*的算是打过瘾了!”

田镇从怀里掏出一根曲曲弯弯的洋烟,用洋火点着了,笑着说道:“兄弟们,趁现在还活着,再好好享受一下吧。咱这辈子杀了太多的人,死后阎王爷肯定不能让咱好受啦。”

“他***,要是活着就能享受,鬼才愿意杀人。”一个瘦瘦的青年人说道,他的脸色很是苍李,可能是因为腿部失血过多的缘故,“要是死后做鬼还是这么苦,老子还继续造反,把阎王宰了!”

“这句话我爱听!”一个黑脸汉子朝着那瘦瘦的青年龇牙笑着,一口洁李的牙齿因少了一颗而漏了个洞,“不过,估计现在阎王府已经是咱的天下啦!*的有跑在咱们前头儿的,抢了咱的头功呐!”

四个人大声地笑着,田镇的手已经拉住了手榴弹的引爆线。

“等等,小伙子们!”那四个人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声音。田镇吓了一跳,失手将手榴弹的引爆线拉了开。

“我的娘哎!”那四人身后的人赶紧抢过田镇手里的手榴弹,朝着日本兵扔了过去。他们回头一看,原来是金和银二人!

“你们……”

“小伙子们,咱走喽!”金和银每人提着两个人,趁着日军因为刚刚手榴弹而引起的混乱,使出雪狼的绝技“踏风”,如足下生风一般窜进了林子,又摸黑一口气扭扭曲曲地跑了十几里地,找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乱石堆处,才算歇了口气停了下来。

“老哥呀,你又何苦呢。”田镇叹了口气说道,“你救了我们四个,我们却死了几百个兄弟。你救我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等你们养好伤后,”金似乎没听田镇刚才的话,站起来要走开的样子,“回到你们少帅那,他现在有危险,极需要你们这些对他忠诚的人!”

“张学良少帅是吗……”田镇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但又马上黯淡了下去,“一旦他又成了日本人的爪牙怎么办?老帅的仇要我怎么报啊!”

“所以才要你们去他身边!”金回过头来盯着他,“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田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释然道:“好的,我知道了!”

金嘿嘿笑了一声,“这个乱世需要你们,让你们自己死得有点价值吧!”

敢死队的其他人已是热泪满眶,都道了谢。

“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我们可没时间再搭理你们喽。平安村的村民那边出了大事,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到弄胤那里报告呢!”说着,那两个人又使出轻功,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四人刚要计划先休息一下,却只听身后的巨石上面突然呯呯作响,都吓了一跳。他们朝上面望去,只见月光下,巨石上面有两个人影正在刀剑相对,其动作之快,让下面的这四人都目瞪口呆。

田镇仔细瞄了一下那两人中的一个,不禁大惊地叫道:“郑振登!”

那两人根本没理会下面的这几个人,一边打,一边飞身窜来窜去。只在这四人的视线里停留不一会儿工夫,便也飞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

日军翻译听完了山田大佐的话后,对那些已被日军捉了回来并囚禁起来的村民们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应该有传说中的雪狼,你们指给我看,我就放过对你们的惩罚。”

这些妇女儿童和老人们开始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地看着。目光又都不约而同地扫向某一处,但又不敢多停留,就像是生怕被发觉到自己在瞅谁似的。大家都知道,这几个雪狼都是想救自己的好人,也差一点成了救了自己的恩人。

这时山田大佐大吼了一句什么,翻译官翻译道:“你们再不把他们供出来,我就一个个砍死你们!”

村民们一个个开始面露难色,都紧咬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不该说的。翻译官又劝道:“大家还是把他们供出来吧。这非亲非故的,咱们只管过好自家的日子,干嘛非得替他们卖这命呢,是不是?”

这时一个抱小孩子的妇人站了出来,将颤抖的手指迅速地向了银发高挑的蓝、紫衣服的明、腿部已中弹了的昌、紧紧牵着彼此的手的皓和槐。

山本神经质般地哈哈大笑,拍了拍女人的肩,竖起大拇指说了声“良民”,甚至还在她怀中婴儿的脸上亲了一口。其他村民都一个个惭愧地低下了头,表情痛苦不堪,有许多个老人甚至老泪纵横开来。

哪知此时明却耸了一下肩,走到了那日本军官跟前说道:“山田大佐,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吗?难道你想侮辱一下中国人的所谓的‘义’吗?”

“就算是吧。”翻译官翻译道。

“切,随你便了。反正就是本来都有的劣根。”明走到山田的身后,同日本军方一起面对着雪狼们。

“明,没想到叛徒就是你!”皓大怒,刚要上前,却被日本人用枪顶住了。

“既然我们有内奸了,那就没什么秘密了,直接将我们杀了吧。”蓝对日本人冷冷说道。

“你是在害怕遭受酷刑吗?”明饶有兴趣地看着蓝,“身为警戒组的普通一员,我可不像队长你,能观看藏书阁三楼的资料呢!”

蓝抬起头,剑眉高扬有如利剑出鞘,竟也终于露出一双凶狠的目光!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好怕。”明嬉皮笑脸着,却又藏不住一双凌厉的目光,“还有那个关于萱的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昌*然大怒,用那只没受伤的脚向后一蹬,一招“冲天式”直冲向明,一拳打在明的胸口处。明登时站立不稳,扶住墙吐了口血。而昌则立即被日本兵用枪托击晕在地。皓和槐想跑过去扶住昌,但被拦了下来。槐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山田朝士兵们挥了挥手,示意把蓝带到单独的牢房里。这时情报员跑了过来。

“山田大佐,营地的东边发生动乱!”

“什么情况?”

“好像有*武士在决斗!”

“什么?*武士?在我们的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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